“都給我住手!”
正是宋勁豐與梁秋生撕扯在一起,難解難分的時候。出來尋三妹的桑日花看見了,她忙著邊跑過去邊喝道。
到了近處,看見草根和勞先強隔岸觀火似的仵在一邊,桑日花責怪道:“老吵,黃頭,你們兩個是木頭嗎,還不趕快去把他們拉開,想出大事呀?”
一句話如醍醐灌頂,草根和勞先強這才醒悟過來。忙著上去拉架,把梁秋生和宋勁豐拖開。
“死黑頭,看清楚了,這是月花,不是小花!虧你還同學兩年,誰是誰都分不清楚!”桑日花指著梁秋生便說:“冤有頭,債有主。得罪你的是小花,不是月花,你不能拿月花來出氣!”
說話鏗鏘有力!停一會兒,桑日花再說:“小花她不懂事,我們懂。放心吧,桑家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什麼交待,怎麼交待?”梁秋生冷哼一聲說:“老子錢被騙了,情也被騙了!”
“小花騙你的錢了?”桑日花驚問,妹妹貪玩,也能作,又愛作不假。但以色騙財,她卻不相信妹妹有那種膽量。
“不騙,人家還能亂講嗎?”梁秋生氣呼呼說:“去老子那,又吃又住,臨走還問要錢,不是這樣老子今天會來這裡嗎?”
“小花在你那拿了多少錢?”聽梁秋生的口氣,看其神色,桑日花相信是真的了,急忙問。
“一百塊!”梁秋生儘管氣呼呼地,但口氣已經沒之前那樣惡硬了。畢竟大家都是同學,更何況桑日花的態度還不賴,像個做大姐的樣子。
“我記下了!”桑日花轉向勞先強,問:“黃頭,你呢,不會也被拿了錢吧?”勞先強點點頭說:“拿了,不然我今天也不會來這裡的!”
“拿了多少?”桑日花問
“一百塊!”勞先強開口道。
“我記下了,放心吧,桑家會一分錢不少還給二位的!”桑日花轉向草根:“老吵,小花不會也在你那拿錢了吧?”
“不會,與我無關,我是走這過的!”草根當然不能承認了,一承認,往後自己還怎麼見這些同學,在社會上混?
“真的?”桑日花用懷疑的目光望著草根問。
“當然是真的了,我老吵是誰,憑她叫妹那個樣,能從我手上拿錢?”草根很果斷地說。
“這就好!”此時的桑日花不愧是個大姐,問梁秋生和勞先強兩個:“二位是在這裡等,還是跟我回去,要錢?”
“算了,不要了,也不等了,也不去家你們家了,就當丟失了!”桑日花像個真正的大姐,一點也不護妹妹的短,倒讓梁秋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是呀,不等了,也不去你家了,就當丟失咯了!”勞先強附合著說,說了,還不忘多看桑日花一眼。
“那不行,不願意去家裡,一定得在這裡等。桑家人說話是算數的,不能讓人家指著背脊骨說三道四!”桑日花說了,轉向草根:“老吵,別忙著去哪,幫人家陪著黑頭和黃頭。我這就回家,很快就來的,還有點事想和你說!”
吩咐草根陪著梁秋生和勞先強,桑日花便對桑月花和宋勁豐說:“二妹,空忙,走,我們先回家!”
桑月花扯扯被弄亂的衣服,宋勁豐挑起拜年的禮品跟著大姐就回孃家。
桑日花走遠了還不忘回頭望一眼,看見草根和梁秋生,勞先強坐在路邊了。她笑了笑,這才放心地和二妹、二妹夫向家裡走去。
大女兒去尋小女兒了,桑母捧頭坐在堂上等。小女兒一下來了兩個男朋友,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的。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里。這事一旦傳出去,那村上人還不天天指著背脊骨罵自己養女兒不知道教育呀?
“月花和勁豐回來了?”正是桑母滿腹心事想著小女兒的事的時候,桑父從兩個兄弟那回來了,看見大桌上堆著不少糖餅和菸酒,便問。
“沒有!”桑母面無表情說。
“那這糖餅和菸酒,是哪來的?”桑父緊追著問。
“爸,我來講你聽!”桑日花走進屋,便把三妹桑小花到幾個男人家裡騙吃騙喝,剛剛人家來家裡拜年的事都講了。
“真有這種事?”大女兒把梁秋生和勞先強來拜年的事一講,桑父便忙著問。
“沒有女兒能亂說嗎,不信你問二妹和勁豐。人家還攔著二妹要打呢,不是我及時趕到,勁豐就跟人家打起來了。”桑日花繪聲繪色地說,不但把梁秋生扯桑月花的衣服的事講了,還把宋勁豐和梁秋生撕扯的事也講了出來。
“都怪我媽,這下桑家醜死了,往後出門也不敢抬頭了!”桑日花埋怨母親道。
“怎麼怪我,是我教她那麼做的嗎?”桑母委屈地分辨道。
“媽是沒教三妹這樣做,可媽平日裡,不慣習三妹,她能成今天這個樣子嗎?去人家那吃住,還問人家要錢,這是一個正經姑娘該做的事嗎!”桑日花懟著母親說。
“三妹問人家要錢了?”桑父忙著問,氣的吹鬍子,瞪眼睛。
“不問,我還能扯謊講嗎?”
“問要了多少?”
“一人一百,一共是三百塊!”桑日花的話一停,桑月花便說:“老吵不是說了,他是路過的,怎麼就是三百塊錢了?”
“路過的,千天萬天不路過,獨獨今天路過,又是大年初二,有這麼巧嗎?”停了一會兒,桑日花說:“老吵那個人,你還不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還重要!”
桑月花答不上話來,桑日花對父母說:“我已經叫人家等在路邊了,馬上拿錢給我,好去還給人家!”
“家是你媽管,問你媽要!”桑父說。
“問我要,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桑母叨叨說。:“叫你去喊三妹回來,你不去,倒怪媽起來!”
“不是真的,人家會扯謊說嗎?”桑日花指著大桌上的糖餅菸酒,說:“看人家拿來糖餅菸酒還擺在大桌上呢,雞和臘肉你也拿去後廚放了。三妹沒和人家到一定的程度,村上那麼多家庭,人家為什麼不去,獨獨來我們家?”
“小花呢,哪去了?”妻子啞口了,桑父問!
“我起來就不見她了,誰知去哪?”桑日花說。
“還不快去尋她回來,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桑父說。
“不用問,那幾個都是我們的同學,人家不會講假話的。我已經對他們說,馬上拿錢給人家!”
“既然是這樣,乾脆叫他們到家裡來,家裡好講話,也免著傳出去丟醜!”
桑父這樣說,正合桑日花的意。還在學校她就對草根有意思了,畢業回來了逢著草根發表在報刊雜誌上的文章她都收集。好幾次衝動得都想給草根寫信,如今草根來了,她可不想放過這難逢的機會。說:“我這就去!”桑日花說了就走出門!
看著桑家姐妹和宋勁豐走了,梁秋生這才問草根:“老吵,來木龍幹嗎?”
“看你問的!”草根還沒開口,勞先強先說了:“就知道天天殺豬街上買,一點也管外面的事情。老吵如今既是醫生,又是風水師,當然是出來治病,看風水了!”
“老吵,真的又是醫生,又是風水師了呀?”草根點點頭,還翻手袋讓兩個同學看。梁秋生看見有羅盤和醫用品說:“那先別去哪了,跟我到家裡去,看看問題出在哪了,怎麼這樣不順!”
“對,我也是,怎麼這樣倒黴!”勞先強馬上附合著說。
梁秋生和勞先強都是石龍人,與木龍隔著一條大河。一來桑日花回家時交待過,要自己陪著梁秋生和勞先強。二來聽桑小花講過桑日花收藏了自己發表在報刊雜去上的小說與詩歌,剛剛桑日花走時,還說過有話和自己講。草根就想等桑日花來了再走了。
草根正想開口說,勞先強卻幫他說了:“悶妹講等一下就來,不要等她來了再走吧?”
“你個餓錢鬼,要等你自己等,我可不等了。”梁秋生說,還回了勞先強講自己只顧殺豬賣的話:“老吵,我們走!”拉起草根就走了,草根想不走都不行。心裡說,等去給梁秋生和勞先強看了風水,再過木龍來碰碰運氣吧!
“你們走,我還等什麼!”勞先強起身跟後也走了。
草根梁秋生與勞先強走一會兒,桑日花才來,自然是見不到草根三個了。
“死老吵的,講等人家也不等!”埋怨草根一句,桑日花就先回家了。
“怎麼,人走了?”看見大女兒頭低低走進屋,桑父便問。
“走了,不見人了!”桑日花說,像失了什麼東西似的。
“走了不更好!”桑月花說,剛剛被梁秋生抓衣領,扯衣服,她恨透了!
“是呀,誰還好意思等,不跑快點才怪!”宋勁豐幫腔說。
“不懂別亂講!”桑父得二女兒二女婿就惡,吩咐大女兒道:“馬上去把三妹找回來,真拿了人家的錢,那就送人家家裡去!”
“好,我這就去!”桑日花說了忙著跑出去門尋桑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