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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整整齊齊

此刻的劉福全還沒有反應過來:

“都累成這熊樣了,你讓我歇一歇啊!這麼急著走幹什麼?”

劉王氏臉色煞白,一把拽住劉福全的衣袖,聲音發顫:

“你個蠢貨,難道還沒有明白嗎?你看看這四周到底是哪兒!這就是昨天那地方!”

她猛地抬頭,只見四周古木參天,樹影婆娑,遠處一道斷崖如刀削般突兀地橫在雲霧中——正是昨日他們親手將陳三推下去的絕命崖!

劉福全聞言,渾身肥肉一顫,豆大的汗珠順著油膩的額頭滾落。

他哆哆嗦嗦地彎腰去撿地上的菜刀,卻聽咔嚓一聲脆響,一根枯枝被踩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兩人如遭雷擊,猛地回頭,只見十丈外的灌木叢無風自動,隱約有黑影閃過。

“告訴你,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們!陳三!裝神弄鬼算什麼好漢?有種的給我出來?”

劉王氏強壓驚懼,尖聲喝道:

“你倒是出來啊!”

話音未落,林中突然響起一聲冷笑,那聲音似遠似近,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

“二舅,舅媽,你們不是要找我嗎?怎麼現在反倒怕了?”

這邊話音未落,只聽嗖的一聲破空聲驟起!

一塊碗口大的石頭從樹冠間激射而出,裹脅著凌厲勁風,狠狠砸在劉王氏後腦!

她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像截爛木頭般栽倒在地,額角頓時血流如注。

“媳婦兒!”劉福全驚得魂飛魄散,正要撲過去檢視,忽見前方灌木嘩啦分開。

陳三提著根手腕粗的棗木棍緩步而出,棍頭還沾著新鮮泥土。少年臉上再不見半分憨厚,眼中寒光如刀,嘴角噙著森然笑意:

“二舅急什麼?舅媽不過是睡會兒,待會兒……”他掂了掂手中木棍,“您也得睡。”

劉福全兩腿發軟,慌忙舉起菜刀:

“三兒,大家都是一家人呢,你何必這麼做?”

陳三冷哼一聲:

“二舅,呵,難不成到現在你還以為我失憶了嗎?昨天你不是就是在這邊把我推向懸崖的麼?你想害我,我就不能殺你了?我報仇,天經地義!”

劉福全雙手死死抓著菜刀:

“你殺了我,你怎麼跟你母親交代?我是他的親哥哥!”

陳三看了一眼四周,笑著說道:

“二舅,你還沒有明白嗎?我為什麼非得把你們引到這個地方來?不就跟你當初把我引到這個地方來的道理是一樣的嗎?在這把你們兩個宰了,誰都不知道。”

劉福全膽戰心驚:

“我兒子知道,我閨女知道!他們都知道我跟你出來了,我不回去他們立刻就會知道!”

這下陳三不說話了,只是冷笑著看向劉福全。

這一次,劉福全一個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你……你想連他們也殺了?你個畜生,他們是你的弟弟,是你的妹妹!”

“你有臉說我?”

看著憤怒的劉福全,陳三的眼中沒有絲毫感情: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二舅,要怪你也不應該怪我,應該怪你自己!你如果不是貪心,想要霸佔我家的房子,那也不會有今天這個下場,安心去吧,我會送你們一家人團聚的。”

劉福全聞言,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可置信。他顫抖著舉起菜刀,聲音嘶啞:

“陳三,你……你當真要趕盡殺絕?”

陳三冷笑一聲,眼中寒芒閃爍:

“二舅,事到如今,你還想求饒?當初你推我下懸崖時,可曾想過手下留情?”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手中棗木棍如毒蛇般直取劉福全咽喉。

劉福全雖然好吃懶做,但生死關頭竟也爆發出幾分狠勁。

他怒吼一聲,菜刀橫劈,試圖逼退陳三。

然而陳三眼下的反應速度可比劉福全快多了,側身避過刀鋒,棍勢一轉,重重砸在劉福全手腕上。

“咔嚓”一聲脆響,劉福全手腕骨折,菜刀脫手飛出。

他痛呼一聲,踉蹌後退,眼中滿是絕望。陳三步步緊逼,棍影如風,每一擊都精準命中劉福全的關節。

劉福全雖拼命抵抗,但終究不敵陳三的狠辣與身手,很快便被打得鼻青臉腫,癱軟在地。

“三兒……饒了我……”

劉福全口吐鮮血,含糊不清地哀求。

陳三面無表情,從腰間解下一根粗繩,冷冷道:

“二舅,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快。”

說罷,他麻利地將劉福全捆了個結實,又用同樣的方法將昏迷的劉王氏綁好。

隨後,他拖著兩人來到懸崖邊,將繩子另一端系在一棵古樹上,將夫妻二人懸吊於崖外。

冷風呼嘯,劉福全夫婦如風中殘燭般搖晃。

陳三靜靜站在崖邊,目光冰冷,直到確認二人徹底斷氣,才一刀斬斷繩索。兩具屍體墜入深淵,很快被雲霧吞沒。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下輩子要還當人,你最好當個好人。”

陳三低聲自語,轉身離去。

……

回到家中,陳三已換上一副憨厚笑容。

陳劉氏因為昨天的事情有些擔心,今天特意拄著一根柺杖來到了屋外,就在門口貼著門框等著,聽到陳三的腳步她皺了皺眉頭,忙問:

“三兒,你二舅他們呢?怎麼昨天你不回來,今天他們又不回來?”

陳三故作興奮道:

“娘,二舅找到一門大生意,急著出城,已經在破廟等著了。他讓我趕緊帶表弟表妹過去,說是一家人一起發財!他們有了錢就能夠去找大舅了,到時候還能贍養外公外婆呢!”

陳劉氏不疑有他,連連點頭:

“好好好,那你快去叫慶兒和彩兒,別耽誤了你二舅的正事!”

陳三應了一聲,轉身走向劉慶和劉彩的房間。

推開門,只見劉慶正翹著二郎腿啃雞腿,劉彩則對著銅鏡擺弄髮簪。

見陳三進來,劉慶斜眼瞥他,連手中的雞腿都沒有放下:

“喲,表哥,有事?”

雞腿……

陳三微微皺了皺眉頭。

自家別說是雞腿了,甚至連一根雞毛都找不到,這小子又是從哪裡摸來的?

他看了一眼四周,果然在角落裡面發現了幾根沾著洗了雞毛,說不定就是這小子不知道把誰家的雞給偷了烤了!

看到陳三的目光,劉慶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你閒的沒事是吧?在這瞎看你媽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然後趕緊滾蛋!”

面對如此無理的小渾蛋,陳三不僅僅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笑著說道:

“表弟表妹,二舅讓我帶你們去破廟,說有找到了一門掙錢的大生意,他現在要趕緊回家,眼下要我把你們兩個趕緊送過去呢,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劉慶嗤笑一聲,將雞骨頭隨手一扔:

“好事?我爹能有什麼好事?再說了,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你家的房子,沒拿到手,他怎麼可能走?”

劉彩也撇嘴道:

“就是,你少在這兒糊弄人!”

陳三眼中寒光一閃,臉上卻依舊帶笑:

“表弟表妹,你們這是不信我?”

劉慶猛地站起來,指著陳三鼻子罵道:

“少裝蒜!真要是有這麼大的好事,我爹肯定來親自找我了,還用得上你一個小廢物?眼下我爹我媽沒回來肯定就是你使的壞!說,你把我爹孃怎麼了?”

陳三嘆了口氣:

“既然你們這麼聰明,那我也沒必要演了。”

話音未落,他手中木棍已如閃電般揮出,重重砸在劉慶後腦。

劉慶悶哼一聲,直接栽倒在地。

劉彩剛剛瞪大眼睛,還沒有來得及尖叫,就被陳三一把抓住頭髮,一棍打暈。

陳三將二人裝入麻袋,扛到院外,花了一錢銀子僱了輛馬車。

車伕見他面色陰沉,也不敢多問,默默駕車向城外破廟駛去。

破廟殘破不堪,蛛網密佈。

陳三將劉慶和劉彩拖進廟內,綁在柱子上。他點燃油燈,靜靜等待夜幕降臨。

天色漸暗,陳三取出火摺子,點燃了廟內的乾草。火勢迅速蔓延,濃煙滾滾。

劉慶和劉彩被煙嗆醒,見四周火光沖天,驚恐萬分。

“陳三!你不得好死!”劉慶嘶聲怒吼。

陳三站在破廟門口,冷笑一聲: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就隨便罵吧,反正馬上你也罵不出來了!”

劉慶還想再大罵,卻被劉彩一把頂開,這個小姑娘扯著嗓子喊道:

“哥哥,我知道錯了,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謀害你,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是無辜的啊!”

“是麼?”

陳三臉上的冷笑愈發的精彩:

“我都沒說他們要謀害我,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們要謀害我的呢?你真的挺無辜的。”

眼看破口大罵也沒有用,求饒也沒有用,劉彩咬了咬牙:

“表哥!我哥你隨便殺,他本來就是個廢物蠢貨,可是我你不能殺!我知道我爹的寶貝在哪兒,你只要放了我,我就把那個地方告訴你,而且絕對不找你報仇,絕對不找你……啊!啊!”

劉彩還想多試一試,可是已經晚了,熾烈的火焰已經爬上了她的衣服,很快就把她兄妹二人徹底吞噬!

破廟門外,陳三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裹,冷哼一聲:

“真是蠢貨,你們到這來就去過這麼幾個地方,那所謂的寶貝,還能藏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