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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廢夏氏之位入冷宮

列隊路過的宮女太監低著頭,有好奇心重的悄悄看上一眼,便被同伴悄聲催促著:“別看,快走。”

夏冬春氣得不輕,她自認為驍勇,卻不想跟一個宮女在這僵持著,一點好處也撈不著。

“放手,我是常在,你不過是個答應,你竟敢以下犯上!”

餘鶯兒雖然受到的傷害更多,但她絕不是好欺負的:“不放,你是常在又如何,不過就比我高出那麼一點點的位份,皇上喜歡誰,才是最緊要的,你一個被皇上拋擲腦後的常在,也敢跟我叫板?”

餘鶯兒的視野正對長街入口方向,她晃眼瞧見皇上來了,當即便鬆了手,只剩下夏冬春一人死扯著餘鶯兒的頭髮不放,夏冬春得意道:“你剛才不是還說不放嗎?怎的現在這麼快就認了慫。”

“果然是賤婢,骨頭軟還上不得檯面,竟敢勾引皇上獲取聖恩,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

皇上的儀仗移動到長街,蘇培盛在長街中段喧駕:“皇上、皇后娘娘駕到!”

“哈?”

夏冬春躺在雪地上聽見蘇培盛的聲音回頭,只瞧見了一席翻起的黃色的衣裳邊,皇上的腳出現在離她腦門不遠處,而皇上正俯視著她。

“朕來了,你也還不鬆手嗎?”

夏冬春愣了一瞬,聞言反應過來趕緊放開餘鶯兒。

再回頭,餘鶯兒已是淚流滿面,我見猶憐。

“皇上,皇上。”

餘鶯兒連滾帶爬的挪到皇上身邊,抱著皇上的褲腿柔聲哭訴道:“皇上,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夏常在姐姐,竟要被她按在雪地中毆打。”

餘鶯兒撩起一側的袖口,手臂上的青紫清晰可見,更加楚楚可憐:“皇上你看。”

夏冬春一時火冒三丈,這個狐媚東西,剛才把她頭髮薅下來這樣多,現在竟裝起無辜。

皇上目光沉沉,透出一抹慍色,眉間微皺:“夏常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夏冬春一下六神無主起來,她看了一眼皇后,皇后輕閉雙眼,再睜眼已是滿眼漠然無語。

“臣妾,臣妾...沒有毆打餘答應,是餘答應以下犯上,臣妾不過是想給她一點教訓。”

“餘答應與你同為妃嬪,要教訓自然有皇后、華妃管教,輪得到你!?“皇上輕嘆出一口氣,“你當這長街上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們眼瞎,當也朕眼瞎嗎?朕來的時候,是你,單方面抓著餘答應的頭髮不放手,餘答應出身是不高,可是她對你已是處處忍讓,委屈求全,連被你抓著頭髮都沒有還手,你卻還為自已強行開脫,簡直是欺君罔上。”

“上次你責辱安答應,朕罰你禁足半個月還以為你已經改過,不想還是如此放縱惡毒。蘇培盛。”

蘇培盛上前聽旨:“奴才在。”

“傳旨下去,夏常在毆打妃嬪,品行不端,廢夏氏之位入冷宮,終身幽禁。”

夏冬春不可置信的小聲默唸:“冷宮...”

即便是再愚蠢,也知道那冷宮不是什麼好地方。

夏冬春原以為皇后會開口為她求情,她跪在地上哭訴著:“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是餘答應恃寵而驕,率先冒犯臣妾...”

“皇后娘娘,你為臣妾說句話啊,皇后娘娘......”

皇后不為所動,蘇培盛給旁邊的兩個小太監使著眼色,輕聲道:“拖走。”

聖旨已下,若是還讓皇上、皇后看見,聽了心煩,就是奴才的罪過。

夏冬春被兩個太監拖走,皇上上前扶起餘鶯兒:“朕已經廢棄了夏氏。夏氏動手,你卻沒有還手,很好。否則朕想賜你妙音娘子稱號一事,還要暫且擱置。”

“妙音娘子?”餘鶯兒小鳥依人般委屈的靠在皇上懷裡,聽了這話眼裡眼外都是驚喜,急忙跪下謝恩,“臣妾謝皇上賜名,謝皇上。”

皇上揹著手,隨口唸道:“歌韻巧共泉聲,間雜琮琤玉。”

餘鶯兒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不過她聽到歌韻二字,想來皇上應該是在誇她。

皇后的大度已經成為一種習慣,這個時候,何不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餘答應今日受了委屈和驚嚇,不如皇上多陪陪餘答應。”

皇上牽起餘答應的手,拍了拍:“現在天色還早,朕也還有許多摺子要批,鶯兒陪朕去養心殿。“

“對了。”皇上手輕抬,蘇培盛就恭敬的彎腰上前等待吩咐,“順道兒去叫幾個太醫來看看鶯兒身上的傷,別有什麼閃失。”

皇后見狀開口:“那臣妾就先回宮了。”

餘鶯兒笑意吟吟,臉上一抹不經意的狡黠閃過:“恭送皇后娘娘。”

“餘答應服侍皇上辛苦,也小心些自已的身子。”

“多謝皇后娘娘關懷。”

皇后最後一點笑意在皇上和餘鶯兒走遠之後消失殆盡。

剪秋瞧著皇上和餘鶯兒遠去的背影,在旁邊問道:“娘娘,夏氏愚蠢蠻橫,之前還打了安答應,有今天這個結果是她咎由自取。”

“夏氏的確愚蠢,偏偏打了一個皇上現下最喜歡的嬪妃,本宮就是有心想保她,也保不住啊。”皇后垂眸,微微思考著,“不過說到安答應,與她交好的沈貴人現下懷著龍胎,叫下人們仔細著些吧,別再出什麼差錯。”

剪秋心中明瞭,她恭敬道:“是。”

延禧宮中,寶娟正套著冰袋給安陵容敷臉,被打之後過去幾日,臉上還是有些紅腫。

每日必得敷上半個時辰,有所好轉,慢慢的才看不出一些痕跡。

寶娟心疼道:“小主,那夏氏這樣不講理,動手打人,這麼多日過去了,皇上皇后也不管不問。”

“皇上最重禮數,這夏冬春動手一事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裡,必有聖旨下來,現在悄無聲息的,多半是皇上不知道。而皇后那邊,後宮中所有都是皇后所管,處不處理,怎麼處理,還不是她說了算。”

“小主,那您豈不是就這樣吃了啞巴虧?奴婢當真是氣得慌。”

安陵容放下書,看書看得久了也有些疲勞,她從寶娟手中接過冰袋。

“行了,寶娟,你去把皇后送的燕窩燉好,我自已敷著吧。”

夏冬春站隊皇后,皇后願意為她撐腰很正常。

這件事除非鬧到皇上太后面前,否則就像是落葉飄零入水,悄無聲息。

很何況打人當日,皇后就差人送來了滋補品,剪秋話裡話外都是皇后也很痛心,會做主,讓安陵容先忍著,不要再生事端。

好幾日過去,皇后做的主,應當是已經隨風飄走了。

留下的,就只有這西域進貢的名貴燕窩。

皇上為了安撫人心,還真是下血本了。

安陵容明白,這樣好的東西,不吃白不吃,傻子才不吃。

寶娟原本去了小廚房,安陵容在西配殿內室隱約聽見院內有些動靜。

隨後又聽到寶娟跟某個太監交談的聲音。

沒過多久,寶娟便快步流星,面有喜色的衝進殿裡:“小主,我看外面都是些面生的太監在搬東配殿裡的東西。奴婢剛才問了,是夏常在被廢位,皇上挪她進冷宮了!”

有這個結果,安陵容不意外,只是以為還會再等上些時辰。

卻沒想到來得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