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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打起來了

寒風凜冽,整個皇宮處處被冰雪覆蓋,紫禁城的琉璃黃金屋簷上晶瑩剔透的冰柱垂直而下,紅牆綠苑之中透出幾分塵世淒涼,雪花搖曳著飄落,寒冷的空氣中,傳來踩在雪地上“滋滋作響”的腳步聲。

太監宮女們奉行差事,各自急步。

這宮中的人都知道夏冬春教訓了安陵容卻安然無恙。

後宮表面一片祥和,實則各宮各院的牆上都長了耳朵。

只是大家都默契的緘口不言,背後有皇后替夏冬春扛下一切,所有人都不想無事生非,平白得罪皇后。

除了華妃,她就喜歡給皇后找不痛快,只是聽到訊息時已經過去幾日,又是宮中下人之間的傳聞,真假未知。

要是隨意上門發作反倒易被皇后抓住把柄,到時隨便抓了一個下人來頂鍋說是以訛傳訛,那就得不償失了。

有曹琴默在身邊提醒,華妃這次也只是記下這事,並沒有輕舉妄動。

再者送禮巴結這一套,夏冬春最為熟練。

雪已停了,夏冬春身邊的宮女拿著東西跟在夏冬春身後,在景仁宮門口遇上了繪春。

繪春對著夏冬春行禮:“夏常在萬安。小主可是要來拜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帶著剪秋姑姑去皇上的養心殿了,現下不在宮中,還請小主隔日再來探望。”

夏冬春聞言有些失望,但沒過多久便有了主意,她快速給身邊的宮女遞了個眼色,眼巴巴的巴結著:“繪春,既然皇后娘娘不在,那我就不打擾了,只是這東西皇后娘娘一定要收下,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繪春瞟了一眼,笑著接過:“小主的心意等皇后娘娘回來之後我會轉告,小主請回吧。”

送完禮,走出一截路,夏冬春得意至極:“皇后娘娘還願意收我的東西,那就代表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有皇后娘娘撐腰就是好啊,打了那個賤人又怎麼樣,我還不是照樣好好的。”

“可惜那日只打了她一巴掌,就裝那副可憐樣兒,給誰看啊。若是下次再敢冒犯於我,我定要打得她鼻青臉腫,讓她知道位份尊卑四個字該怎麼寫。”

夏冬春越說越來氣,覆盤回想,總覺得自已當初下手輕了,叨叨的念著,還責備起身邊的宮女來,“你也是,廢物東西,當時不幫我就算了,還敢攔著我,否則我非要讓那個下賤胚子知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惹。”

宮女只低頭聽罵,並未敢出聲。

兩人一路走著,好巧不巧,迎面撞上坐著轎子的餘答應。宮人掃雪,積雪堆積在道路兩旁,偏偏只有中間一條小道可走。

餘答應坐在轎攆之上並未落轎,居高臨下的看了夏冬春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唇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只微微低頭行禮:“給夏常在請安。天寒地滑,皇上怕我摔著,特意賞了一乘輦轎,請恕妹妹不便下轎給姐姐請安了。”

夏冬春冷笑一聲:“你就是皇上新晉的那位餘答應吧,我還以為有多冰清玉潔呢,沒想到長得如此醜陋,不過是一個下人爬上了皇上的龍床就以為自已是主子了?我可擔不起你的這聲姐姐,平白讓我沾了下賤晦氣。”

餘鶯兒原本得意的臉漲紅了幾分,早就聽聞這位夏常在出身驍勇世家,沒想到說話如此直接惡毒。

可是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夏常在,你既然不識趣,就別怪我醜話說到前頭,我剛從華妃娘娘處過來,要去向皇后請安,不知夏常在能否讓我先過去,要是耽誤了給皇后娘娘請安,追究到夏常在身上那可就不好了。”

“巧了嗎這不是,我也正好從皇后娘娘宮裡出來,要回宮,讓不了餘答應。”夏冬春眼中充滿了得意的狂妄,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在餘鶯兒眼中格外刺眼,“還有,趁我今日心情不錯,你最好給我滾下來恭恭敬敬的行大禮,我便考慮考慮要不要放你過去。”

餘答應知道自已碰到一個硬茬,但是再跋扈,也越不過皇恩浩蕩。

反正眼下她是舒舒坦坦的坐著,夏冬春在冰天雪地裡站著,願意站多久她就站多久,自已勢必不讓她如願就是了。

“你竟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夏冬春看不慣餘答應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怒氣上頭,“我自小出身武家,豈能受你一個下人的欺負。”

“給我下來!”

夏冬春出手去薅輦轎,太監們驚恐之餘,眼見著輦轎就快被掀翻,餘答應一時之間身子不穩,從輦轎上摔進了雪地裡。

就算是摔進了雪地裡,夏冬春也沒有放過她,她撲上去逮住了餘鶯兒對著就是一頓毒打,啪啪幾巴掌打在臉上,還連踢帶踹的。

那餘鶯兒也不是吃素的,之前在倚梅園裡剪花枝勞作辛苦,便是隨手亂薅,抓住機會薅了夏冬春的頭髮就不放手。

兩人頓時糾纏扭打在一起,在場的宮女太監著急忙慌的,各個都是束手無策。

一位太監眼看事情發展不對勁,急忙跑了去稟告皇上皇后。

皇后正在養心殿陪皇上閒聊,兩人坐在榻上,小桌板上澆了幾盞茶。

“昨個在皇額娘那兒,鶯兒一首,永團圓,唱得不錯,朕賜鶯兒一號,稱作妙音娘子,皇后以為如何?”

“實至名歸。”

蘇培盛慌慌張張的走進來,皇上不滿道:“什麼事這樣慌張。”

蘇培盛俯身行請安禮,偷摸瞧著皇上皇后兩人的臉色,小心開口道:“皇上,夏常在與餘答應,在長街上打起來了。”

皇后以為自已出了幻覺,否則怎麼會聽到這樣荒唐的事。

皇上瞪大了他的小眼睛:“你說什麼?”

“是御前給餘答應抬轎攆的太監來報,千真萬確,奴才不敢妄言。”

皇上轉頭看了皇后一眼,皇后立刻俯身跪下:“是臣妾管教不善。”

皇上抬眼,心煩意亂的盤動著手中的珠子:“後宮的事,繁瑣複雜,皇后必然不能處處都管到,只是朕方才所說的妙音娘子一事,暫且擱著吧。”

皇上站起身,鬆了鬆身子。

“朕倒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竟導致二人在宮中出手相向。”

長街上,夏冬春與餘鶯兒因為互相撕扯,髮型凌亂不堪。

因為誰也不願意先鬆手,所以一時之間就這麼僵持著。

引來路過的宮女太監們紛紛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