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對於這件事情算是完全不知情,這是因為自己而遭了無妄之災。
給程紹澤打完電話,程程謝過老爺爺就要往回跑,他要回去幫媽媽,自己現在已經是小男子漢了,要保護媽媽。
老爺爺還來不及說話,程程就已經跑遠了。
安初夏好幾次想說話,但都因為被人推搡而閉上了嘴。
沒關係,只要程程出去了就好。
正在這時,安初夏感覺自己不知道被誰狠狠地推了一把,就朝著旁邊倒下去。
慌亂間,安初夏好像抓到了什麼,但是卻被人強硬地甩開。
安初夏重重地摔在地上,巨大的疼痛讓安初夏很久都沒有緩過神來,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原本喧囂的人群看著躺在地上一時沒有動靜的安初夏,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程程趁機撥開人群跑了進來,就看見安初夏倒在地上,情況不明。
連忙跑到安初夏的身邊,試圖用小小的身子將安初夏抱起來。
就在這時候,安初夏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程程,扯出一個微笑:「媽媽沒事。」
說著就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眾人看見安初夏額頭上不知道磕到了哪裡,一片鮮紅。
還有幾抹順著額頭一直流到了下巴。
程程到底還是個孩子,看到安初夏這個樣子,“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旁邊的人也面面相覷,這會兒也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他們只是想來要個說法,要個解釋,並不是想來殺人的啊,結果現在他們車窗也砸了,人也傷了。
要是程家追究起來的話,那他們可就不止是被開除那麼簡單了。
程程用自己隨身的小手帕輕輕地給安初夏擦著額頭的血跡,隨後憤怒地盯著周圍的人,大聲喊道。
“你們都是壞人!我媽媽什麼都沒有做,你們為什麼要傷害她!”
這時候,周圍的人群才想起來,是啊,安初夏什麼都沒有做,她甚至可能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
可是他們在做什麼,他們最初的想法不是為了堵程紹澤的嗎?
人群外圍的幾個人看見這樣的場景,鬼鬼祟祟地離開了現場。
安初夏對著程程笑了笑,站起身,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群,不知道為什麼,眾人都被安初夏的視線鎮住了。
安初夏牽著程程的手,朝著一個方向走過去,或許是因為此刻的安初夏過於平靜。
又或者是因為安初夏額頭的血跡過於駭人,人群竟然沒有一個人阻礙,甚至還主動讓出了道路。
安初夏牽著程程,一言不發地回到了程家,讓人帶著程程下去洗澡換衣服,而自己則回到了房間。
正在上樓的時候,程紹澤出現在了客廳,出聲叫住了正在上樓的安初夏。
安初夏不過回頭看了程紹澤一眼,便轉身走進了房間,並將房門反鎖。
進了房間的安初夏,跌坐在地上,沒有開燈,沒有清理傷口,就只是靠著門,坐在地上。
程紹澤來到房間門口,發現房門反鎖,心裡不是滋味。
剛才安初夏回頭的時候,他就發現安初夏受傷了。
主要是因為安初夏剛才的眼神,空洞,無神,就好像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一樣,莫名地讓程紹澤感覺到驚慌。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離自己而去一樣。
安初夏在房間,將自己蜷縮起來,她覺得自己很委屈。
明明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卻僅僅是因為她是程紹澤的妻子,就要平白無故地承擔這些。
哪怕是程紹澤給自己透露個隻言片語的,她也會提前做好準備。
而不是這樣,被打個措手不及,她差一點連程程都保護不了。
程紹澤就在門口,抬手想要敲門,但是又覺得不太好,將手放下了,只是隔著房門說了一句:“對不起。”
然後推著輪椅離開了,這次的參與者,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很快,律師這邊整理了證據,將參與者全部起訴。
此時,律師有些探究地看向程紹澤:“在監控中,我們看到夫人應該是受傷了,不知道是否可以給夫人做個傷情鑑定?”
程紹澤認認真真地思考著這個事情的可行性,最後否定了,反正在監控裡面都能看見的事情,就不用安初夏出面了。
說不定安初夏現在根本就不想看到自己,程紹澤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次是自己連累了安初夏。
安初夏在地上坐了很久,才找出醫藥箱,給自己處理傷口。
處理完傷口以後,安初夏便來到程程的房間,就看見程程已經穿著自己的小睡衣躺在床上了。
看見安初夏進來,程程先是一臉開心,但是在看到安初夏額頭上的紗布時,臉色突然陰沉起來,不過一瞬間就變成了心疼。
安初夏愣了一下,就在剛才,他好像在程程的臉上看到了程紹澤的樣子。
程程滿臉地擔心,伸手想要摸摸安初夏的傷口,卻又因為害怕弄疼安初夏而收了手,只是問道。
“媽媽,疼嗎?”
安初夏點了點頭:「疼,可疼了,要程程給媽媽呼呼。」
程程聽完,便努力地給安初夏額頭上的傷口呼呼。
“媽媽,這樣會不會好一些呢?”
安初夏將程程緊緊地抱在懷裡,點了點頭。
處理完起訴事情的程紹澤,透過門縫,看著安初夏和程程兩個人相擁的身影,心裡突然很酸。
這些年,不管出了什麼事情,安初夏好像都只有一個人,自己是不是太難為她了。
律師的速度很快,執法人員的速度也很快,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參與程家門口圍堵的人就已經全部被抓了。
以尋性滋事罪全部拘留,給錢都沒用,全部都得按規矩執行。
那邊人剛剛進去,程雋和程紹澤就接到了來自程老爺子的訊息。
程老爺子最近清閒地很,希望兩人能夠去看看程老爺子,隨著程老爺子的訊息來的,還有一輛車。
兩人聽完訊息就上了車,跟著就來到了程老爺子的面前。
程雋看見程紹澤的時候眼裡露出了詫異,他還以為老爺子叫自己過來是興師問罪的,結果程紹澤也在,那,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