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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你可不聽話

聞聲,夜景年的眸稍稍睜大些許,蹙緊眉道:“快說!”

“有書籍記載,情蠱宿主的血液,可延反噬之人的壽命。”

見夜景年的唇角勾起弧度,燕川的心頭一滯,跪在了地上,道:“殿下!您是一國儲君,萬金之軀,您的身體怎可輕易毀傷……”

夜景年卻沒有回應他,徑自甩袖回了屋:“要是讓太子妃知道,小心你的腦袋。”

晨曦透過窗格上的雕花照射進來,梔星在床榻之中動了動身子,感到渾身一陣痠軟。

她悄悄地睜開眼,發現夜景年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床沿,低頭凝視著她。

夜景年的手指輕輕掐了一下她的臉蛋,道:“醒了?”

夜景年的聲線似乎比平日裡要柔和許多,修長的手指將她鬢角垂落下的青絲別到而後。

“嗯……”梔星低頭輕輕應了一聲,臉頰染上淡淡的紅暈。

見撐著身子想要坐起,夜景年伸手扶住她,攬過她纖細的腰肢,湊到她耳畔道:“還怕不怕?”

梔星將頭埋得很低,咬著唇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夜景年俯首吻在她的頭頂,而後鬆開了她,從床榻旁的案几上端來一碗湯藥,黑褐色的藥汁散發著苦澀的氣息。

“趁熱喝了。”

梔星接過藥碗,指尖不經意地擦過夜景年的手背,察覺到他手腕上纏著一圈細布。

她動作微微一頓,道:“殿下受傷了?”

夜景年迅速將手收回袖中:“小傷。”

他目光落在藥碗上,語氣不容置疑,道:“喝藥。”

梔星低頭看著藥汁,輕輕應了一聲,乖順地仰頭飲盡。

藥比想象中苦澀,卻帶著一絲奇異的鐵鏽味。

她微微蹙眉,將空碗遞還。

“苦麼?”他突然問道,聲音透著些柔。

梔星搖搖頭,勉強一笑:“不苦。”

夜景年微頓,凝視她片刻,忽然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舌尖輕輕舔過她唇角殘留的藥汁。

“撒謊。”他低語,“很苦。”

梔星垂首,道:“那日喝過,已經習慣了。”

夜景年身體一僵,眼中閃過一絲痛色,隨即恢復平靜,她一口便嚐出是那日的避子藥了?

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道:“你不問本宮?”

梔星將身子輕輕靠在他的懷中,道:“梔星能與殿下在一起已是來之不易的幸福,殿下的想法,梔星不敢違抗,梔星很聽話的。”

聞言,夜景年忽然輕笑一聲,手撫著她的髮絲,道:“你可不聽話。”

他的眸色忽然暗沉下來,輕輕皺起了眉。

以梔星的個性,怕是會在湯藥裡做手腳……

“你身體不好,不宜有孕。”夜景年認真地解釋著,拇指撫上她的臉頰,“梔星,聽話。”聞言,梔星輕輕點了點頭。

安撫好梔星,夜景年便起身離去。

轉身之際,他的左手無意識地按住了右腕的傷口,那裡又開始滲血,染紅了雪白的繃帶。

門外,燕川已候多時,見夜景年出來,立刻上前低聲道:“殿下,西蜀密報。”

夜景年眼神驟然冷凝,道:“說。”

“西蜀國的那個人,似乎已察覺太子妃的身份,正在調集人手……”

“加派暗衛。”夜景年聲音冰冷,“太子妃身邊十二個時辰不離人。”

“是。”

兩日後。

燕川在後院花園對夜景年稟報:“屬下派多名死士潛入西蜀國盜取蠱毒秘籍,冒死才找到了這個。”

他從懷中拿出兩張沾染了血跡的殘頁呈上。

“西蜀國曾被一小塊天外隕石砸過,那隕石隱隱泛著金色的光芒,擁有著奇異的力量,是西蜀國的至寶,持有隕石,便可讓所有蠱蟲臣服,殿下的情蠱,用那隕石可解。”

夜景年看著殘頁上的記載,微微眯起鳳眸,道:“隕石何在?”

“那隕石整體在西蜀國的皇宮之中,西蜀帝依靠隕石所修煉,怕是拿不到了。”

“不過,據說十八年前有部分碎片被西蜀帝制成了玉佩,屬下打探到,這玉佩,西蜀國的大公主和二公主都有,大公主身上的叫日芒玉佩,二公主身上的,叫月芒玉佩。”

聞言,夜景年的眉目微微動容,而後長長撥出一口氣,道:“既然如此,只能找穆寂月討要了。”

燕川輕輕蹙起眉,猶猶豫豫地道:“殿下,屬下發現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夜景年睨了他一眼,聲音懶散地道:“講。”

燕川喉結滾動,聲音壓得極低:“殿下,太子妃娘娘隨身佩戴的那枚星芒玉佩……與西蜀兩位公主的日芒、月芒佩命名如出一轍,更蹊蹺的是……”

他偷眼瞥了下夜景年陰沉的臉色,道:“自娘娘入府後,您的情蠱當真是再也沒有發作過了。”

“啪”的一聲脆響,夜景年手中的茶盞應聲而碎。

瓷片深深扎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石青色的衣襬上,暈開了一片暗色。

“燕川,”夜景年的聲音輕得可怕,“你跟著本宮多少年了?”

燕川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十年零四個月。”

“那你還記得,六年前的西蜀戰場上,西蜀國人是如何用蠱蟲活活啃噬我三千將士的?”

夜景年緩緩站起身,夜色之中的黑眸宛若透著一抹野獸的危險光澤,“要不要本宮幫你回憶下,那些從七竅裡爬出蠱蟲的屍體是什麼模樣?”

燕川的鬢角滑落一滴冷汗,當年他隨夜景年馳援西蜀邊境,親眼見過被蠱蟲寄生的人死前如何抓爛自己的皮肉,那些慘叫聲至今仍會在噩夢中迴盪。

“屬下不敢忘。”燕川聲音發顫,“但娘娘的玉佩確實……”

“住口!”夜景年突然暴喝,抬腳將石凳踹得粉碎,飛濺的碎石在燕川臉上劃出血痕,他低著臉,不敢抬手擦拭。

“西蜀妖女慣會陰毒的把戲。”他一把揪住燕川的衣領,眼底翻湧著血色,“當年那女人先假意給本宮療傷,卻種下了更惡毒的蠱種!本宮恨透了西蜀國人,你再將太子妃和那些西蜀陰險蠻夷相提並論,本宮擰了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