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芙酒意朦朧，嬌憨地笑了笑，“放煙花呀。我想和你一起放煙花。”
霍聞璟傾身靠近她的身軀微微一僵。
只是放煙花嗎？
殷芙卻興致勃勃起來，指著陽臺，“其實我早就買了煙花，但我自己從來沒放過，有點害怕。”
霍聞璟緩了緩情緒，才開口道，“不能在陽臺放煙花。”
殷芙嗚嗚假哭，以此表示失望，然後又高興起來，“那我們出去放。”
她說著就要起身。
霍聞璟見她這幅樣子，十分無奈。
原來她是真醉了。
“你腳傷不能走路，你又忘了。”霍聞璟把她按回沙發，看了一眼腕錶，“還有十分鐘就倒數跨年了，你乖乖的。”
殷芙很失望地嘟嘴，“那我先去一下廁所。”
她沒讓霍聞璟抱，扶著牆壁，慢吞吞自己摸進浴室。
她另一隻手拿著手機。
趁機看了看訊息。
霍聞焰已經催瘋了：【馬上就要到新年了，你還不來？】
殷芙回他：【對不起，我趕不上了。】
霍聞焰秒回：【你到底在哪裡？】
殷芙：【我在躲避你大哥，不方便出現。】
霍聞焰撥打影片透過過來，殷芙按了拒接。
他只好繼續打字：【為什麼要躲避我大哥？】
殷芙：【你大哥在找我，但我不想被他找到。我不想和他一起跨年，因為他一定會半途被別的女人叫走。】
霍聞焰這下就懂了，立即回道：【你是指溫顏姐？沒錯，我大哥已經為了溫顏姐拋棄你很多次，你這樣想是對的。】
殷芙：【今晚讓你白等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向你賠罪。】
霍聞焰：【不要改天！我們現在就約一個我大哥找不到的地方，你請我吃宵夜！】
殷芙：【你大哥派人跟著我，恐怕今天不行。】
霍聞焰氣急：【大哥真是不幹人事！】
殷芙看他開罵，不禁彎唇一笑。
雖然讓霍三少空等一晚上不怎麼厚道，但他對她的心思也不怎麼純粹。
有句話說得好，心疼男人要倒黴一輩子。
殷芙沒再管霍聞焰，點開霍聞野的微信。
她把定位發給他。
不是這間公寓的定位，而只是這個小區的定位。
她把手機螢幕熄滅，洗了手，準備走出浴室。
才剛開啟浴室的門，她聽見霍聞璟在外面打電話。
“顏顏，你先別哭，有事慢慢說。”
“你是說，大哥有別的女人？為了那個女人，甚至不願意和你一起跨年？”
霍聞璟感到不可思議，這幾年，大哥的緋聞不少，主動貼上來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但真正在大哥身邊的金絲雀只有殷芙一個。
難道，大哥換了新人？
哪個女孩這麼厲害，能把大哥勾得心神不屬，就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不肯和溫顏一起過？
殷芙這幾年沒能做到的事，這個女孩子倒是做到了。
“顏顏，你別哭了，再哭下去眼睛要腫了。”
霍聞璟收起思緒，耐性地溫聲哄道，“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大哥可能有公事要忙。”
殷芙站在浴室裡，沒急著出去。
溫顏在那頭大概又哭訴了什麼，霍聞璟的語氣有些擔憂，“你不要說傻話，我現在就過來，你等我。”
殷芙這時才走出去，用微甜的清脆嗓音喚道，“你要走了嗎？我們還沒有倒數迎接新年呢。”
霍聞璟一頓。
他下意識地掛了電話。
殷芙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歪了歪腦袋，玩笑道，“我可記得，有人說過，今晚不會放我鴿子。”
霍聞璟看了眼時間，還有五分鐘就到零點。
他可以陪她倒數迎接新年之後，再走。
“我說話算話。”霍聞璟淡淡一笑，“只是有個朋友出了點急事，等會兒我趕過去看看。”
“她要緊嗎？”殷芙關心地問。
“不要緊，也不是第一回了。”
霍聞璟說完，突然微怔了一下。
是啊。
不是第一回了。
每次溫顏和大哥鬧不開心，她就會給他打電話。
他是一個備胎的存在。
他自己何嘗不知道。
可是這些年，就像變成一種慣性，只要她一哭，一叫他，他就會飛奔過去。
“既然你朋友有急事，就不要耽擱了。”殷芙反倒催他，“萬一她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就不好了。”
“她不會的。”
霍聞璟不假思索地回道。
是的，溫顏不會做傻事。
她會傷心，但她很懂愛自己。
“你怎麼知道不會？”殷芙疑問。
“認識很多年了，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知道。”
霍聞璟原本懸著擔心緊張的心情，漸漸冷靜了下來。
有些迷霧，置身其中時候看不清。
殷芙沒再多言，她聽到電視裡傳來主持人激動振奮的聲音——
“朋友們！讓我們現在一起倒數，十、九……”
殷芙啊一聲，也激動起來，捉住霍聞璟的衣袖，“霍律師，快快，我們也一起倒數，八、七！”
霍聞璟見她泛紅的小臉神色興奮，不禁勾了下唇角，低沉著聲，陪她數，“六、五……”
數到一，電視裡傳來連綿不絕的“新年快樂”聲。
陽臺外面，煙花怦然響起。
殷芙扯著霍聞璟，“有人放煙花了！我們去看呀！”
霍聞璟任由她拉著，走到陽臺。
夜空中，一朵朵煙花璀璨綻放，盛大而美麗。
殷芙仰起臉，充滿憧憬地道，“聽說對著煙花許願，容易實現。”
她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嘴裡輕聲呢喃，“新的一年，我希望……”
霍聞璟看著她，她纖長的睫毛垂掩下來，落下淡色的陰影，小巧的鼻尖，漂亮飽滿的唇瓣微微張合，訴說著聽不清楚的心願。
他略微俯身，把耳朵靠近她的唇，想聽聽她有什麼願望。
恰巧，殷芙這是剛好說完，她小臉一動，嘴唇觸碰在霍聞璟的耳朵上。
霍聞璟身形一滯，轉眸對上她睜開的眼睛。
“你偷親我？”
他嗓子微啞，控訴她。
殷芙驚訝地張唇，“我哪有……”
霍聞璟的視線落在她唇上，粉嫩微張，似乎無聲地引誘他。
他終於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腰，低頭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