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殷芙這間單身公寓的裝潢風格與另一間完全不同。
從玄關走進去，屋內空間完全打通，沒有隔出客廳。
霍聞璟一眼就看見了她的大床。
他紳士地避開視線。
殷芙從鞋櫃拿拖鞋，抱歉地道，“你是第一個男客人，這雙酒店的一次性拖鞋你將就穿一下。”
霍聞璟心細，不露痕跡地觀察了一圈。
她這裡沒有任何男性用品。
只是，她這樣請他進屋，未免太大膽了一些。
“我們看跨年晚會？”殷芙把電視開啟，笑著回頭看霍聞璟，“隔著螢幕感受跨年的氣氛。”
霍聞璟自然沒有異議。
他在沙發坐下，陪她看電視。
沒過幾分鐘，外賣就到了。
殷芙看到炸雞和啤酒，驚訝地道，“原來你點了呀？”
霍聞璟去開啟外賣的袋子，“這麼小的要求，當然要滿足你。”
他手上沾染油膩，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殷芙知道他有潔癖，適時地道，“霍律師，你要洗手的話，去浴室，裡面有新的毛巾可以擦手。”
霍聞璟把外賣都拿出來，擺放在茶几上，才轉身去浴室。
他一走進去，就頓了頓。
她大概忘了，浴室裡掛著她的睡衣。
黑色蕾絲，細吊帶睡裙，腰間鏤空，有一點小性感。
霍聞璟目光凝了一瞬，轉開臉，去洗手檯洗手。
“霍律師……”
殷芙單腳跳著，一瘸一拐地走到浴室門口，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我忘記浴室裡有……”
霍聞璟若無其事地道，“有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你別管我。”
殷芙扶著牆壁，一跳一跳的進浴室，去拿自己的睡裙。
她抬高手臂，去夠置物架，只剩下單手撐著牆。
瓷磚滑膩，她手掌一不小心就滑下去，整個人跌撞向牆面！
“小心！”
霍聞璟眼疾手快，一把撈起她的腰。
殷芙順著他的力量轉身，撞進他的胸膛。
“唔……疼……”
她鼻尖撞到他的下巴，痛呼。
“撞到鼻子了？我看看。”
霍聞璟低頭，她鼻尖泛紅，眼眶裡盛著可憐的水汽。
越是可憐，越讓人想要狠狠欺負。
霍聞璟心底掠過一股自己都陌生的暴虐黑暗想法。
“鼻子又酸又疼……”
殷芙想打噴嚏，但又打不出來，她揉了揉鼻子，眼睛含淚。
“你太不小心了，才剛腳扭傷就忘了？”
霍聞璟溫聲責怪。
他一隻手掌還握著她的腰肢。
她的腰很細，如果他兩隻手合掌，也許就能完全掐住。
“我只是想拿……”
殷芙眸光微抬，看向置物架上的黑色蕾絲睡裙，小臉一紅，侷促解釋，“因為要手洗，我洗完就直接掛在浴室裡了。”
“我進來只顧著洗手，沒注意浴室裡有什麼。”
霍聞璟體貼地寬慰她的尷尬。
但他依然沒有鬆開她的腰。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遞到她身上。
殷芙感覺到一種滾燙的氣息。
衣冠楚楚的霍律師，臉上鎮定無比，可他內心可能暗自沸騰。
有些禁忌，一旦開啟，就像放出閘的野獸，再也關不回去了。
“那我們出去吧？”
殷芙聲音輕軟，臉頰還殘留著羞赧的嫣紅。
她此時鼻尖也紅，眼裡被淚花沁過，潤澤旖旎。
霍聞璟心口發熱，雖然他沒有親身試過，但該看過的也看過，這種時候他該把她摁在瓷磚牆上，狠狠吻她，讓她真的哭出來。
“霍律師？”
殷芙好像沒有察覺他的異樣，見他遲遲沒有動靜，疑惑地喚他。
“你不方便走路，我抱你。”
霍聞璟這次沒有再等她同意，將她打橫抱起來，走出浴室。
他把她沙發上，但由於殷芙環緊他的脖子，他俯身鬆手時，被她勾的踉蹌，一個趔趄撲在她身上。
兩人幾乎疊在一起。
霍聞璟感覺自己的胸膛正壓著十分柔軟的東西。
他知道是什麼。
他的身體本能地起了某種生理回應。
“淺淺。”
他低眸看著她，她神色有些慌亂，眼神閃躲，不敢直視他。
她越驚慌，就越激起他不可告人的想法。
“我們……”霍聞璟的嗓音沙啞，他喉結滾動，到嘴邊的話，最後還是忍了回去。
現在還太早。
難得遇見一個他想親手打造的女孩子，不能嚇跑她。
“我們什麼？”
殷芙小聲問。
“對不起，有沒有壓痛你？”
霍聞璟單手撐在她身側的沙發上，直起身，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語氣溫和，“怪我沒站穩。”
殷芙的視線瞥過他頸邊暴起的青筋。
再怎麼裝若無其事，他身體的反應也出賣了他。
從他對她不再潔癖開始，那扇從未開啟過的神秘誘惑之門，就已經悄然開啟了。
“我們吃東西吧。”
為了掩飾自己的異狀，霍聞璟去幫她拿炸雞，幫她開啤酒罐子，“我本來不該縱容你，你腳踝有傷，少喝一點。”
“沒事，我酒量很好。”
殷芙誇下海口。
才怪，她酒量差得很。
“有多好？”
霍聞璟指了指她屋裡擺放的那幾瓶紅酒，“一次能喝幾瓶？”
殷芙隨口胡謅，“兩瓶沒問題。”
實際上，她兩杯就會醉。
霍聞璟卻不瞭解她，點頭道，“那你喝點啤酒，應該不要緊。”
殷芙彎唇笑，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電視上，跨年晚會的氣氛十分熱鬧。
殷芙邊看邊喝著，不知不覺間已經喝掉四罐啤酒。
她要拿第五瓶的時候，霍聞璟伸手攔住她，“你不能再喝了。”
殷芙兩頰紅通通的，眼波迷離，笑嘻嘻地道，“你喝不過我，就不許我喝，霍律師，你好壞。”
霍聞璟眸色幽幽一暗。
她喝醉了。
她今晚，是不是想和他發生點什麼？
從他進屋，就有這種感覺……或者說，就有這種隱秘的期待。
“霍律師。”殷芙忽然轉頭，眨著醉意迷濛的眼眸，看著他，“如果我說，想和你做一件從來沒做過的事，你會不會願意？”
霍聞璟心頭一動，低啞著嗓子，問，“什麼事？”
殷芙清甜的聲音帶著醉意，“就是……”
霍聞璟不由自主，把耳朵靠近她，“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