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加黑,哦不,現在是辛南安了。
辛南安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本《格林童話》看的津津有味,辛南安手裡的這本《格林童話》已經很破舊了,是他以往最喜歡看的書。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所以鱷魚會將體內多餘的鹽分透過類似眼淚的方式排出來,這和辛南安看童話故事是一樣的道理。
經過昨夜的一個長覺,今日醒來的辛南安已經神清氣爽,但是卻沒有急著出去會那些故人。
驟然歸來的他需要時間來整理一下腦海的彎彎繞繞,同時也等待著一些事情的發酵,他的歸來對於某個圈子而言一定是場地震,想來昨晚在酒吧的事情已經開始在往外傳播,他想看看能震出怎樣的牛鬼蛇神。
“辛小爺,綠植給你買回來了,你看看放在哪裡?”
辛南安剛津津有味的看到小紅帽被大灰狼吃掉了,屋門就被開啟了,顧強捧著一大盆綠植出現的屋內。
顧強是一大早就來的,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喪家犬,好不容易等到了主心骨回來,當然要急不可耐的表忠心。
扛到顧強捧著的是兩盆文竹,辛南安就一指窗臺說:“就放那裡吧。”
“辛小爺,怎麼還想要養綠植了?”顧強依著辛南安的吩咐將文竹放到窗臺上,轉回身隨口說著。
“這屋空久了灰大,弄兩盆綠植稀釋稀釋,而且一個人待著沒勁氣,看著這綠模樣有點生氣兒。”辛南安說著,給坐到他對面的顧強倒了杯水遞過去。
顧強有些受寵若驚模樣的接過辛南安遞的水,然後臉色有些曖昧的說:“小爺要是覺得悶,我可以給小爺找兩個妞來,燕瘦環肥的隨你選。”
“你看我像缺女人的人麼?”辛南安玩味的問他。
顧強頓時有些訕訕,說:“那倒也是,就是一號殿堂的紅牌蕊兒到現在對你還念念不忘呢!”
“原來還有念著我的人,那過段時間倒要好好去看看她。”辛南安拿起桌上的《格林童話》繼續津津有味的看起來,該看睡美人和國王睡覺的故事了。
辛南安這做派讓顧強有些拿不準,同時內心也隱隱焦急起來,今天來可是和辛南安來商量復仇大計的,心裡暴躁的小火苗已經按捺不住了。
“小爺,今天咱們做點啥?”顧強終於問出了口。
辛南安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接著站起身走到書架前,從裡面抽出一本《孫子兵法》扔給他,說:“什麼也不做,看書。”
“別介,小爺,我不是這塊料。”顧強臉色一苦。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千鍾粟。雖說是以前皇帝忽悠人的話,但是其實也沒什麼錯處。”辛南安說著話,上下打量了顧強兩眼繼續說:“人醜就要多讀書,你又不能像我這樣靠臉吃飯。”
“我也過了讀書的時候了,要不也不至於混個現在提著腦袋混飯吃的地步,小爺咱們還是商量下一步的計策吧!”根本不熱的屋子裡,顧強的臉上都見汗了。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攻,下政伐城。”辛南安指點著顧強,一副教育的口吻。
不過這辛南安明顯是對牛彈琴了,顧強一臉迷茫的說:“小爺,你說這啥意思啊?”
辛南安嘴角上那神經質的笑容有點跳了上了,但最後只是一揮手說:“就是我今天太累了,我有點不想動的意思。”
“倒也是,小爺這回來的第一天,確實應該多休息休息。”顧強贊同的點點頭,轉而說:“就讓陳文軍那個無恥小人再多蹦躂兩天。”
陳文軍對辛南安來講只是個跳樑小醜,所以聽著顧強這樣說話,辛南安只是淡淡一笑,接著目光才有點陰的問:“方雲生真的沒有一點訊息了麼?”
“是啊!”顧強點點頭,接著說:“本來我和他關係是最好的,落了難時就想過去跟他搭夥的,結果聯絡後才發現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辛爺,你特別問他幹什麼?”
辛南安閉上眼,沒有回答顧強的問題。
這個方雲生是辛南安記憶節點裡很重要的一個人,因為在辛南安被扔進大江這個無法記起的節點裡,最後的記憶是方雲生給他打了個電話,約他出去談事情。
“看你最近手頭很拮据的樣子,你的貨場呢?”再睜開眼的辛南安,轉而問顧強。
“被人砸的開不了工,咱們這樣的也不能報警,就只能認栽。那方面辛小爺你不見了,錢佬根本不待見我們,其餘的線都聯手把咱封殺了。”顧強開始訴苦,接著試探問:“辛小爺,你還能搭上錢佬的線麼?”
“錢佬?”辛南安陰陰的笑笑,接著說:“你放心,錢佬這條線我肯定能搞定的,他們有人可是欠著我的呢!”
聽到辛南安這樣說,顧強算是徹底放了心,有貨就能東山再起。
“這裡有五萬塊,你拿去先應急。”辛南安隨手從一邊沙發櫃裡抽出一張卡扔給顧強。
“這怎麼好意思呢!”顧強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慢的把卡揣進了兜裡。
“你現在去幫我買部手機辦張卡來。”辛南安無視顧強這些小動作,轉而吩咐道。
顧強答應一聲,接著就要往外跑。
辛南安將他叫住了,繼續說:“買把刀來,磨的快一點。”
顧強的眼睛亮了,陰狠狠說:“小爺,給誰放血?”
“再買只肥雞回來,今晚殺雞燉肉吃。”辛南安面無表情的接著說。
顧強一臉失望的離開了。
看著顧強離開,辛南安重新走到沙發前坐下,拿起,但是這回卻無論如何也讀不下去了,和顧強這說話間,已經過了他讀書的點。
起身走到健身器材處,做了十組俯臥撐和十組仰臥起坐,辛南安才舒坦的喘了口氣。
此時渾身衣服已經溼漉漉的了,辛南安就走到衣櫥間,打算換身乾爽的衣服,但是開啟衣櫥的瞬間,一隻白色的罩罩落到了辛南安的腦袋上,下意識的嗅了嗅,有種很熟悉的味道。
辛南安咧咧嘴,那種神經質的笑容再度出現在臉龐上,將白色的罩罩猛然扯落扔回衣櫥,不再換衣服的辛南安轉身走回臥室。
臥室的一個壁畫前白加黑站了許久,最後一把將壁畫扯下來,壁畫後面有一個暗格,暗格後面有一個箱子。
箱子裡靜靜的躺著一把槍。
將槍握在手心,一種融於骨血的熟悉感傳來,辛南安將槍舉起來,對著床頭衣冠鏡中的自己,默唸了一聲“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