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煙冷聲道:“啟稟大人，這位就是卡娜，曾經是因為文字獄滅了滿門的文家遺孤。”
卡娜頓時錯愕的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柳南煙竟然連文家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如果這件事公之於眾的話，就說明自己無論如何也活不下去了。
文家已經是滅九族的罪，她身為文家的血脈，即便是被找到了也應當是被斬首。
所以她不能認。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文家的女兒？”
卡娜冷笑了一聲，饒有興致的看向了柳南煙。
柳南煙也不慌不忙，繼續看向諫議大夫沉聲道:“但是民婦想說的並不是文家的事情，而是文家的另一個女兒，蓮塘被柳天秀髮現之後，原本是打算像往常一樣賣掉的。”
“但是沒想到，蓮塘身為文家的後人，被留下來培養了，以至於因為死罪而逃走去南疆的卡娜為了尋找妹妹回了天朝，最後查到了柳天秀這裡。”
“理所當然的，被幕後黑手發現，所以達成了南疆與他的通敵交易。”
柳天秀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了起來，他完全沒想到柳南煙竟然將所有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呵呵呵……你還真是……”
卡娜忍不住垂眸笑了起來，柳天秀原本還以為她這是發瘋了。
“還真是會編故事啊。”
柳南煙早就已經料到了卡娜會反駁，她直接上前一把扯開了她領口的衣服，頓時胸前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你瘋了！你幹什麼！”
卡娜完全沒想到柳南煙竟然會來這麼一出，頓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就連諫議大夫也完全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情況。
他都下意識用袖子擋住了眼睛。
“大人請看，她胸口的刺青，正是南疆王室細作的標記。”
卡娜頓時心中一驚，她沒想到柳南煙竟然連這種東西都知道！
諫議大夫這才下意識看了過去，果不其然，就在她胸口臨近鎖骨的位置，有一個看起來十分奇怪的刺青。
“這不過是覺得好看刺著玩的而已。”
卡娜目光下意識閃躲了起來，隨即有些忐忑的反駁道。
柳南煙卻不屑的笑了笑:“天朝女子有律法規定，除非賤奴，不得在身上刻刺青，你這是已經承認自己是從南疆來的了嗎？”
卡娜從小都在南疆長大，自然不知道這種事，頓時有些慌張了起來。
至於柳南煙給柳如眉刻字，也不過是私人恩怨，她也不會對外人說是自己刻的，不然她自己的那點兒事兒也會被捅出來。
“看來鳳夫人所言非虛啊。”
諫議大夫不由得摸了摸下巴，這麼一來卡娜作為南疆細作的身份可信度就已經很高了。
“茲事體大，來人，將卡娜給我帶走，送到皇城去，這件事得讓天家審理。”
很快便來了兩個人，一起把卡娜給帶走了。
柳天秀頓時雙腿一軟，直接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而另一邊的柳王氏早就已經被嚇破了膽子，整個人直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至於晏知秋是不是柳如眉，有沒有用晏家的許可權去做一些事，我想，晏家應該很有發言權吧？”
柳南煙轉而看向了晏如春和似秋的身上。
晏如春眉頭一皺，他心中很清楚，這是在逼迫他。
是打算裝作一切不知，還是打算用晏家的一切來賭。
“沒錯！她就是柳如眉！”
可還沒等晏如春說什麼，晏似秋突然站了起來，轉而看向了諫議大夫說道。
“這個我知道，之前我被拐走過，就是這個晏知秋的同夥把我綁進了春風小樓，還是鳳夫人救了我，我才能活下來。”
“後來也是因為這件事，鳳夫人答應我會讓我回晏家認親人，也是她安撫了我的養父養母，最後晏家也很生氣，直接把這個冒牌貨給趕出去了。”
“但是沒想到，她直接去了柳家，我手下派過去跟著她的人親眼看到的，柳王氏喚她做女兒，晏知秋也叫她娘！”
晏似秋的話就像是最後一塊壓垮柳如眉的稻草，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還好奇什麼人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原來是柳家那個庶女啊……”
“怪不得她臉上被刻了一個庶字，原來是這個原因。”
“柳家的人還真是作惡多端啊！”
“……”
周圍的看客都忍不住吐槽了起來，柳如眉臉色漲紅渾身顫抖的站了起來。
“你做什麼？還不快跪下！”
諫議大夫連忙沉聲呵斥了起來。
可柳如眉恍若未聞的看向了柳南煙:“都怪你！從你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會是我一聲的敵人！”
說著柳如眉突然張狂的大笑了起來，轉而朝著柳南煙撲了過去。
“好，就算是要死，我也必須把你帶走！”
柳南煙冷眼看著她撲過來的動作，就在周圍有些膽子小的婦人驚呼時……
砰——
柳南煙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柳如眉頓時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痛的她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她用一種居高臨下彷彿看著螻蟻的眼神看著她。
“作為犯人，你還是乖乖跪在地上比較好。”
說著，柳南煙甚至在她的膝蓋上狠狠踩了一腳，只聽到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
最終這場鬧劇以柳如眉痛苦的聲音化作句號。
“鳳夫人，這還是在堂上，不得動手！”
諫議大夫明顯也被嚇到了，沒想到柳南煙竟然還有這種身手。
可柳南煙也只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啟稟大人，民婦看著她太過無理，想要讓她對大人跪拜而已。”
這理由倒是沒有反駁的餘地。
“接下來，大人也該宣鳳閔上臺了吧。”
“鳳閔？”
諫議大夫微微一怔，柳南煙只好淡淡的提醒道。
“鳳閔就是這次人口失蹤和製作兵器挖私礦的幕後主使。”
“那快宣！”
柳南煙緩緩垂下眸子，回想著這麼長時間以來，從一開始遇見鳳閔。
直到將他帶上公堂。
也算是解決了許久以來的最大的麻煩。
她回頭看過去，兩個衙役正壓著一個人緩緩走上前來。
只見鳳閔已經不如一開始那般，神采奕奕運籌帷幄的模樣。
他頹廢的垂著頭，就連頭髮都變得凌亂了許多，似乎在牢房裡也沒有什麼好的待遇。
可就在那鳳閔與柳南煙擦肩而過的瞬間，她頓時錯愕的微微瞪大了眼睛。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