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諫議大夫冷著臉狠狠拍了一下案板,縣令頓時嚇得瑟縮退後了兩步。
“現在不是你說話的時候。”
柳南煙倒是有些心安,這麼看起來這位諫議大夫應該算得上公正。
“你繼續說。”
得到了諫議大夫的明示,柳南煙也開始放心的陳述起了事實。
從鳳家鋪子裡的人口失蹤開始,逐漸擴大到整個天朝各個城鎮,還有柳家的參與,全都說了個遍。
“最後人口被拐賣到了幕後主使的手中,都去安排了挖礦,如果我判斷的沒有錯,民婦懷疑這些礦都拿去製作了兵器。”
此言一出不光是在場的眾人,譁然一片。
若她是說的是真的,那就說明天朝之內有人在瞞著皇傢俬自鑄造兵器。
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而且這件事牽涉的官員名單也已經在早前呈給了大人,就在那封舉報的書信裡。”
柳南煙坦然自若的陳述道。
諫議大夫拿過了一旁桌案上的書信,轉而深深的看了一眼柳南煙。
“你可還有什麼證據?”
“有,在礦山那裡,副督都的手下查獲了不少兵器。”
柳南煙說著,轉而看向了一旁正在侯著的柳華清,後者隨即安排著人將繳獲的那些兵器都抬了上來。
“啟稟大人,這些都是我查獲的,我只是挑選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諫議大夫也起身走過來仔細打量了起來。
只見那些兵器不少都是從未見過的樣式,帶刺的彎刀,鐵製的鞭子,甚至是靈巧的連弩,等等。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凝重了起來。
柳華清見狀也連忙上前繼續說道:“其實不只是這些,我總共大概算了一下,具體的數目都在這裡了,大人請看。”
諫議大夫下意識接過了他遞過來的信件,看著上面的數字也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些已經是總數了嗎?”
柳華清連忙搖了搖頭:“因為從人口失蹤開始已經過去了很久,我懷疑已經有將近有幾個月了,這幾個月裡不可能只是這些,這也只是從私礦開始繳獲的罷了。”
“嗯……”
諫議大夫轉而將紙張遞給了一旁的隨從,轉而重新坐了回去。
“如此看來,鳳柳氏所言確實屬實啊。”
柳南煙也不免鬆了一口氣,一旁的縣令和知府急得想說話,卻又不敢說。
“至於通敵叛國你可有證據?”
諫議大夫忽而看向了柳南煙,後者連忙點了點頭。
“在私礦的時候確實遇見了不少身中南疆秘術的死士,與柳督都的人打起來了,也是他救了我們,只剩下了一些屍體算作證據。”
死士……
都說南疆死士的秘術就是把活人煉製成沒有思想,但是卻能作為兵器的殭屍。
可這種秘術確實也都謠傳只有南疆王室的人才會用。
在私礦發現了這種東西,那就說明和南疆王室有牽扯。
諫議大夫的臉色越發凝重了起來:“那就派一些仵作去檢驗一下吧。”
柳華清點了點頭:“屍體停放在後院兒,想檢驗可以隨時去。”
沒一會兒一旁的衙役就帶著兩個仵作跟著柳華清一起離開了。
“其實還有關於我的母家,柳家的罪狀民婦還未做陳述。”
就在諫議大夫沉思這應該怎麼辦的時候,柳南煙忽而冷聲開口。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你說來聽聽。”
得到了諫議大夫的允許,柳南煙開始陳述起了柳天秀的所作所為。
“柳家一家三口,都與人口失蹤的環節有不少關係,各家商鋪丟失的人,都是經過柳天秀的手,賺取的錢財也都拿去賭坊了。”
“而且就是他與南疆的人聯絡,才能讓南疆的死士進了私礦的。”
這句話幾乎把柳天秀給定做了死罪!
“你胡說!我可是你親爹!你怎麼能這般汙衊我!”
柳天秀連忙焦急的起身反駁,他知道若是這個時候不說,只怕是自己就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是,我確實是摻和了失蹤人口的事情,但是那都是賭坊的人介紹我去做的零工,我也不知道實情,說好了讓我引人過去就行了。”
“青天大老爺明鑑啊!我真的是受人矇蔽,至於什麼南疆,什麼死士我一概不知啊!”
柳天秀此時很清楚,若是想要將自己弄的清清白白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在救出來的那些人裡面隨便審問,就知道是自己拐走的他們。
但若是將這件事認下來,只是受人矇蔽,雖然也會獲罪,但也不至於滅全家!
諫議大夫冷眼看著爬過來的柳天秀,剛想說什麼,一旁的柳南煙卻突然冷笑了一聲。
“父親,若是這個時候再不把你做過的那些事情說出來,只怕是想要從輕發落的機會都沒有了。”
柳天秀有些詫異的看著柳南煙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他莫名的心裡開始打顫。
這傢伙究竟知道什麼事情?
“你,你別亂說了,不就是因為我平日裡偏愛你妹妹一些,所以你生氣我把你嫁給了鳳老爺那個病秧子嗎?”
“但是鳳老爺不是當天就死了嗎?你意外獲得了鳳家的全部家產,你究竟還想要什麼?這都不滿足?”
這幾乎是整個鳳陽縣人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沒有將這件事說道明面上來。
此時柳天秀竟然將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大家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柳南煙的臉色。
可到底是讓眾人失望了。
柳南煙只是微微一笑。
“父親,你難不成忘記了卡娜嗎?”
原本還有些勝券在握的柳天秀頓時身子一僵,錯愕的瞪向了柳南煙。
“什,什麼卡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柳南煙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給柳華清遞了個眼神,隨後兩個人將一個被綁著的女子抬了上來。
而這個人,正是蓮塘的姐姐。
“哈,你們把我綁過來就是想讓我幫你們做證據?做夢吧。”紅衣女子癲狂的笑了笑。
“老實點兒!”
兩個衙役直接將紅衣女子摁在了堂上。
強迫她跪在了柳天秀的旁邊。
紅衣女子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似乎堂上的所有人她都不看在眼裡一般。
尤其是十分憎恨柳南煙。
“這……堂下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