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的話一出口,就如同平地炸雷,瞬間打破了屋內原本相對安靜的氛圍。
在場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得渾身一顫。
二虎自然也在這被驚嚇的人群之中,可他那黑眸之中沒有絲毫猶豫之色,緊接著便扯著嗓子,大聲說道:“我可沒有亂說話,周帥根本就沒有殺害大伯的動機!”
二虎這話音量其實不算大,但卻如同驚雷在眾人的心頭轟然炸響。
在場眾人先是神情一滯,整個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臉上滿是驚愕。
隨後,眾人微微低下頭,陷入了沉吟之中。
不一會兒,大家細細琢磨,竟發現二虎這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剎那間,房間裡就像炸開了鍋,不少人都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是啊,周帥之前壓根就不認識林大伯,他怎麼會平白無故地殺人呢?”
“沒毛病啊,這次要不是唐糖把他們請過來調查大伯失蹤一事,他們和咱們原本就不會有什麼交集。一個見過面的陌生人,哪來的仇恨?更沒理由殺人呀!”
“是啊,二虎,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接著說。”
就在眾人都滿臉好奇,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二虎的時候,文森特卻不合時宜地冷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說道:“二虎,你這是要給凌大伯的死找個說法了。那你倒是講講,我為什麼要殺他?”
二虎神色沉穩,目光堅定,伸出手,直直地指向不遠處的春梅,聲音穩穩地說道:“因為她,你害怕大伯甦醒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跟她偷情了!”
轟——
這句話一出口,仿若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幾乎在同一瞬間,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目瞪口呆地看向春梅。
只見春梅的臉色噌地一下變得通紅。她雙腿一軟,撲通一聲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嘴巴張得老大,久久說不出話來,眼神之中滿是驚恐與慌亂。
文森特的臉色也瞬間鉅變,原本白皙的面龐上一陣青一陣白。
不過,他到底比春梅要冷靜許多。即便面對如此突發狀況,他的臉上非但沒有露出絲毫慌亂的異樣神色,反而扯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說道:“正所謂,捉賊捉贓,捉姦捉雙。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經過之前一系列的交流,二虎的情緒已經逐漸穩定下來。哪怕此刻被文森特這般指責,他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異樣。
深吸了一口氣,他冷冷地說道:“我之前在你們偷情的宅子裡,撒了不少金箔紙,並在上面刷了膠。這東西落在院子裡,就跟普通的落葉一樣,不仔細看,根本不會引人注意。昨天吃完晚飯,我親眼看見你們倆先後走進那間院子,現在你還有什麼可抵賴的?”
文森特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整個人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暴怒。他猛地一揮手中長刀,那長刀劃破空氣,發出一道尖銳的破空聲,照著二虎的方向就兇狠地砍了過去!
這一幕發生得太過突然,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在場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不少人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那聲音在房間裡迴盪,更增添了幾分緊張與恐懼的氛圍。
然而,在這慌亂的人群之中,林峰卻顯得格外鎮定。
他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決然,隨手又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刀。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輕輕一格擋,便輕鬆擋住了文森特來勢洶洶的劈砍。
緊接著,他抬腿一腳,狠狠地蹬向文森特的小腹。
只聽到砰的一聲悶響,文森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倒退了好幾步。
等他穩住身形,雙眼圓睜,滿臉憤怒地看向林峰,歇斯底里地吼道:“林峰,你幹什麼?”
“二虎可是跟咱們一起長大的小夥伴。你現在居然要對他下手。你對得起六叔嗎?”林峰目光如炬,毫不畏懼地回視著文森特,大聲質問道。
文森特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猶如被氣炸了一般,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對不起六叔?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敗壞我的名節,他又對得起誰?”
“是不是敗壞你的名節,把腳抬起來讓大家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這又不是要你的命。”
林峰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到了二虎身邊,接著說道,“如果真的是二虎敗壞你的名節,我自然也會處罰他!”
不得不說,林峰這句話說得有理有據,極具說服力。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紛紛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齊聲說道:“是啊,文森特,你要是不心虛,就先把腳底給我們看看。”
文森特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又變得通紅,他心裡自然清楚,要是真把腳給大家看,那可就全完了。
畢竟,就像二虎所說的那樣,昨天吃完晚飯後,他確實火急火燎地去跟春梅偷情了。
而且,當晚他還要給凌老大守夜,時間緊迫,任務繁重,他根本就沒注意地上是不是有那些特殊的落葉。
如果他的腳底真的有金箔紙,到時候被眾人橫眉冷對的,可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了。
因此,眾人的聲音越熱烈,文森特的心就越虛。
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紫,內心在不斷地掙扎。
最終,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慌亂。
只見他雙手在地面上輕輕一拍,整個人借力騰空而起,手中長刀寒光閃爍,直直地砍向林峰的喉嚨。
說時遲,那時快,周圍那些圍觀的人見狀,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少人都扯著嗓子,大聲地提醒林峰。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二虎突然仰頭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有些突兀。他高聲喊道:“好了,文森特,你上當了,快收手吧。”
這句話一出口,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在場眾人全都不自覺地一愣,臉上滿是疑惑與驚愕。甚至,就連文森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打得措手不及,砰的一聲落在地面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趕忙站穩身形,一臉防備地看著二虎,生怕他又要搞出什麼么蛾子。
“嘿嘿——你們不用打了。因為,你已經輸了。我昨天是看到了你們偷情不假,但我卻沒有準備什麼金箔紙。我這麼說,不過是在詐你!其實,只要你勇敢地亮出鞋底,而不是這麼衝動地想要殺人滅口,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二虎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緩緩說道。
這可真是殺人誅心呀!
文森特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紅得近乎發紫。最後,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眼神之中滿是絕望與懊悔。
一時間,現場安靜得可怕,死一般的安靜。
周圍那些圍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巴微張,久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他們都一臉震驚地看著二虎,彷彿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裡一直都不起眼的同齡人,居然有如此聰明的腦子,想出這樣絕妙的計謀。
但唐糖的反應可就沒有這麼平淡了。
她先是發出一聲哀嚎,那聲音裡滿是痛苦與絕望。
緊接著,她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衝到了文森特的身前。她雙手緊握,對著文森特的胸口,就是一陣小拳拳不停地捶打,邊打邊哭喊道:“為什麼呀?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和二孃偷情就偷情唄,幹嘛要殺我爹爹?”
砰砰砰——
隨著一陣拳拳到肉的悶響聲,文森特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他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唐糖的手,臉上滿是誠懇,情真意切地說道:“沒錯,我是和二孃偷情了,但林大伯卻真的不是我殺的。”
這時候,一直都沒怎麼開口說話的胡明月突然笑了起來:“這下可怎麼辦呀?唐糖請過來查案的周帥都陷入了漩渦之中,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呀?能不能讓周帥以戴罪之身繼續查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