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的這句話並沒有換來片刻的安寧。反而像是徹底激怒了文森特,招致了文森特更加猛烈的一頓爆錘。
周帥的臉色瞬間變得如同白紙一般蒼白。
緊接著,他白眼一翻,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就這麼毫無徵兆地昏了過去。
那模樣,彷彿遭受了巨大的驚嚇與打擊,身體再也承受不住,只能以這種方式逃避眼前的一切。
而文森特,顯然已經被徹底激怒。
他的雙眼瞪得滾圓,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面部肌肉都因為憤怒而微微抽搐著。
就在他擼起袖子,準備繼續朝著昏迷的周帥發作的時候,林峰宛如一道屏障,快速地閃了過來,一把將文森特攔了下來。
文森特這下子徹底爆發了,整個人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指著林峰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林峰,你他媽還要不要點臉啊?為了收買人心,居然任由他這麼汙衊,你他媽還有沒有一點原則了?”
他的聲音尖銳而又充滿了憤怒,在這不算寬敞的空間裡迴盪著,震得人耳朵生疼。
“我覺得這裡面有點蹊蹺,他如果真是兇手的話,為什麼要把斷手法分析出來呢?”
林峰皺著眉頭,神色凝重地說道。
沒等林峰把話說完,文森特就滿臉不屑地撇了撇嘴,那表情彷彿在說林峰的話是多麼愚蠢:“還能是為什麼?故佈疑陣,把水攪渾唄。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嘛。”
“即便他真的是兇手,咱們也不能動手把他打死。最穩妥的方法還是把他交到官府處置。”
林峰微微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但如果單憑這一點就確定他是兇手的話,還是有些太草率了。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掌握他作案的切實證據,不能僅憑猜測就定了一個人的罪。”
林峰沉穩的表現,贏得了在場大部分人的認可。沒等他把話說完,所有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異口同聲地說道:“林峰,你就說怎麼辦吧,我們大傢伙都聽你的。”
這一次,就連一向暴躁的文森特也沒有說出反駁的話。畢竟,林峰之前也算是救過他一命。他心裡清楚,要是真的把人打死了,恐怕自己這條小命也得搭進去。
想到這兒,文森特的氣焰頓時弱了幾分,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見到這一幕,林峰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隨後,他將目光緩緩投向了方想:“方想,凌大伯是什麼時候出的意外?”
“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是在今天丑時左右。”
林峰輕輕點了點頭,道:“丑時距現在只有兩個時辰。相信兇手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兇器。咱們現在就開始對村子裡的每一間屋子進行嚴密的搜尋,我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一定會有所收穫的。”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然後便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他們迅速地分散開來,朝著村子裡的各個屋子走去。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太陽逐漸升高,陽光變得越發熾熱。原本一個個動力十足的後生們,臉上也逐漸露出了疲憊之色。
他們的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滴在腳下的土地上。甚至,就連原本挺直的腰桿,都開始微微佝僂了起來,每走一步都顯得有些吃力。
好在這樣的情形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晌午時分,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大吼,所有人都像是聽到了衝鋒的號角一般,迅速地朝著周帥的房間衝了過去。
只見一個後生滿臉激動,手指著一個藏好的滑輪組,大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他的聲音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著。
幾乎在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被磁石吸引了一般,齊刷刷地集中在了方想身上。
畢竟,在此時此刻,方想可以算是眾人中學識最淵博的人了。(裝的。畢竟,即便是節目組的npc也都接受過9年義務教育的,怎麼可能不認識滑輪和滑輪組?)
方想也不由得一愣,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不一會兒,他嘗試著用自己的理解,向眾人解釋起了面前的這個東西:“我曾在書院的一本書裡發現過這個圖形。雖然記不清它具體叫什麼了,但我卻知道它的作用——把一根繩子穿過這個裝置,就可以提起更重的東西。比如說,300斤的貨物透過這個裝置,一隻手只需要擁有60斤的力量就可以提起來。”他一邊說,一邊還比劃著,試圖讓大家更清楚地理解。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現場頓時又是一片譁然。
“周帥這麼一個文弱書生,怎麼可能拉得起那麼重的一張床?如果透過這個裝置,那就可以理解了。”
隨著這句話音落下,眾人看向周帥的目光也變得不善起來。
陳海和方想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眼神中隱隱透露出一絲覺得不妥的意味。可是,他們一時間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只能皺著眉頭,站在原地。
直到文森特突然抽出腰間的長刀,寒光一閃,兩個人才連忙衝了上來,擋在了文森特的身前:“絕不能動用私刑,眼下這種情形還不足以給他定罪,咱們還是需要找到更加切實的證據。”
文森特一愣,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林峰。
林峰輕輕地點了點頭,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尖擦地的聲音。
毫無疑問,是二虎來了。
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地朝著門口望去。
就看到二虎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周帥不是真正的兇手,真正的兇手是文森特!”
場間頓時一片譁然,所有人都男瞠目結舌的看著二虎。甚至,幾個膽小的甚至快步攔下了他,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文森特也扭過頭,面色不善的看著這個兒時的小夥伴:“二虎,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