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悠是直播界嶄露頭角的戶外探險新星,憑藉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以及對未知的無限渴望,總是不辭辛勞地穿梭於那些人跡罕至、卻又被神秘傳說籠罩的角落,只為給螢幕另一端的觀眾們帶來一場場心跳加速的視覺盛宴,博得更高的人氣與熱度。這一回,她聽聞郊外有一座廢棄多年、仿若被塵世遺忘的精神病院,其間流傳的詭譎故事如同磁石般吸引著她,當下便毫不猶豫地決定前往,籌備開啟一場驚心動魄、令人毛骨悚然的直播探險之旅。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向大地,將整個世界捂得密不透風。顏悠揹著沉重的專業直播裝置,孤身一人,仿若一位無畏的勇士,毅然踏入這片陰森死寂的未知領域——那座廢棄的精神病院。月光如水,冷冷地灑在病院的建築上,愈發襯出其破敗與荒涼。牆壁上的油漆早已剝落殆盡,裸露出斑駁灰暗、仿若歷經滄桑的水泥牆面,其上暗綠色的青苔肆意蔓延,彷彿是歲月惡意鐫刻下的猙獰傷疤,又似隱藏著無數秘密的古老符文。大門鏽跡斑斑,搖搖欲墜,半掩著,在呼嘯的風中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那聲音彷彿是病院裡被困多年、不甘寂寞的怨魂在幽幽低吟,訴說著往昔的冤屈與痛苦。
顏悠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緊張與興奮。她熟練地調整好直播裝置,對著鏡頭露出一個自信而又略帶興奮的笑容,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四周的寂靜:“家人們,今天我來到了傳說中超級恐怖的郊外精神病院,這裡可是隱藏著好多離奇到超乎想象的事兒,大家就跟著我的鏡頭,一起揭開它神秘莫測的面紗吧!”言罷,她緊緊握著手機,仿若握著開啟神秘寶箱的鑰匙,穩步踏入這如鬼窟般陰森的病院大門。
剛一邁進病院,一股濃烈刺鼻、仿若腐肉發酵的氣味便如洶湧的潮水般撲面而來,顏悠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急忙用手捂住口鼻,試圖阻擋這股令人作嘔的惡臭。直播間裡瞬間炸開了鍋,彈幕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滾動起來:“主播小心點啊,這味兒太邪乎了”“感覺不妙,主播趕緊撤”。顏悠強忍著不適,沿著昏暗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走廊緩緩前行,腳下的地板發出“咯吱咯吱”的抗議聲,彷彿在抱怨這不速之客的驚擾。兩旁的病房門大多半掩或敞開著,裡面黑漆漆一片,仿若深不見底的黑洞,讓人看不清其中潛藏的危險。
突然,一陣隱隱約約、尖銳刺耳的笑聲毫無徵兆地打破了寂靜,那笑聲仿若夜梟的啼哭,在空蕩蕩的病院裡反覆迴盪,直擊人的心靈深處,讓人寒毛直豎。顏悠的心跳陡然加快,仿若一隻受驚的小鹿,慌亂地將手機攝像頭對準聲音的來源,聲音顫抖得厲害,帶著幾分驚恐問道:“誰……誰在那兒?”然而,除了那詭異的笑聲依舊不絕於耳,四周一片死寂,並沒有人回應她的呼喊。直播間裡的彈幕此時瘋狂滾動,如失控的洪流:“主播快跑啊,太嚇人了,這地方不能待”“肯定是有鬼啊,趕緊溜”。
顏悠咬咬牙,強裝鎮定,儘管雙腿已經發軟,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向前走。不多時,她來到了一間病房前。病房裡的佈置仿若恐怖片現場,格外陰森恐怖。一張破舊不堪、歪斜地立在牆角的病床映入眼簾,床上的被褥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黴味,彷彿被歲月遺忘在此,獨自腐朽。牆上還有一些暗紅色的汙漬,那形狀、那色澤,仿若干涸多年的血跡,讓人不寒而慄。顏悠剛要轉身離開,眼角的餘光卻瞥見病床底下有個東西在動。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緩緩蹲下身子,將手機攝像頭小心翼翼地伸過去,只見一隻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手從床底伸了出來,手指修長,指甲尖銳如鉤,正一點點地向她抓來,仿若來自地獄的索命之手。
顏悠驚恐萬分,尖叫聲瞬間劃破夜空,她慌亂地站起身來,轉身不顧一切地狂奔。慌亂之中,她驚愕地發現自已竟然迷路了,原本進來時那看似清晰的走廊此刻變得錯綜複雜,仿若迷宮一般,每條路看起來都毫無二致。身後,那詭異的笑聲和隱隱約約的腳步聲仿若越來越近,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緊緊追趕著她,讓她的心跳愈發急促,幾乎要蹦出嗓子眼。
直播間裡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觀眾們心急如焚,不斷髮彈幕催促她趕快逃離,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叫嚷著要報警求助。顏悠慌不擇路,在慌亂中衝進了一間看起來像是辦公室的房間。房間裡堆滿了破舊的檔案和發黃的病歷,仿若一座被塵封多年的歷史檔案庫,雜亂無章卻又暗藏玄機。她慌亂地翻找著,滿心期望能找到一張可以指引她出去的地圖之類的東西,哪怕只是一點線索也好。就在這時,她看到桌上有一個破舊的日記本,日記本的封面已經破損不堪,上面隱約寫著“實驗記錄”四個字,那字跡仿若被鮮血浸染過,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顏悠顫抖著雙手翻開日記本,裡面的內容讓她倒吸一口涼氣,仿若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原來,這座精神病院當年打著治病救人的幌子,背地裡卻喪心病狂地進行非法的人體實驗。無數無辜的病人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受盡折磨,慘死在冰冷的手術檯上,他們的怨念積聚多年,如同不散的陰霾,讓這病院徹底變成了一座“鬼獄”。而今天,恰好是當年實驗中最殘忍的一次“大腦改造”的忌日,那些冤魂被喚醒,如同復仇的厲鬼,傾巢而出。
顏悠意識到自已無意間闖下了大禍,她手忙腳亂地想要關掉直播,卻驚恐地發現手機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控制住,怎麼也關不掉。就在這時,房間的燈光突然熄滅,黑暗仿若濃稠的墨汁,瞬間將整個空間浸染。黑暗中,一雙雙紅色的眼睛在四周閃爍,仿若來自地獄的鬼火,那些冤魂發出淒厲的叫聲,仿若能穿透靈魂的利箭,向她撲了過來。
顏悠崩潰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厄運降臨,仿若一隻待宰的羔羊。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脖子上佩戴的一塊祖傳玉佩突然發出一道柔和的光,仿若春日裡的暖陽,將她籠罩其中。那些冤魂似乎很懼怕這道光,身形停滯,不敢再靠近,仿若被一道神聖的屏障阻擋。
玉佩的光芒持續了一會兒後,漸漸減弱,顏悠趁機睜開眼睛,發現那些冤魂已經消失不見,手機也恢復了正常。她不敢再有絲毫耽擱,憑藉著腦海中僅存的一點記憶,跌跌撞撞地終於找到了出口,逃出了這座可怕的精神病院。
回到家後,顏悠仿若大病一場,精神萎靡不振,身心俱疲。病好之後,她果斷地刪除了所有關於這次直播的影片,仿若要徹底抹去這段噩夢般的記憶。並且,她發誓再也不去做那些危險又魯莽的探險直播了,畢竟,有些神秘,一旦觸碰,帶來的可能就是滅頂之災。而那座廢棄的精神病院,依舊靜靜地矗立在郊外,在月光下散發著陰森的氣息,仿若在靜靜等待著下一個不知死活的闖入者,續寫著它那未完結的恐怖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