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瑤,在繪畫領域闖出了些許名堂,被旁人稱作小有名氣的畫家。為了捕捉那稍縱即逝、仿若靈動精靈般的創作靈感,我毅然決然地遠離城市喧囂,獨自遷至城郊一座被歲月塵封已久的廢棄古宅。這宅子仿若一位遲暮的老人,雖歷經風雨侵蝕、百年滄桑,軀體已顯破敗,但其骨骼架構依舊硬朗,稍作修葺,便為我構築起一方夢寐以求的創作淨土。
踏入古宅,仿若踏入了舊時光的迴廊。正廳那堵牆上,高懸著一幅尺寸恢宏、塵埃厚積的油畫,宛如一位身披歷史蓑衣的隱者。畫框精雕細琢,繁複的紋路中流淌著往昔的奢華韻味,僅是這畫框,便仿若在低語訴說著宅子曾經的顯赫。初見此畫,我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不由自主地走近,輕輕撣去那層仿若歲月瘢痕的厚塵。畫中,一位古裝女子亭亭玉立,面容恰似春日裡綻放的嬌花,眉似遠山上的青黛,唇若清晨帶露的櫻桃,美得動人心魄。然而,她的雙眸卻仿若兩汪幽深的寒潭,幽幽地透著無盡哀愁與怨念,恰似一道神秘的謎題,引人探尋。我心底暗自思忖,這說不定便是宅子往昔的女主人,如此絕美卻哀愁的面容,恰似一把開啟靈感之門的鑰匙,定能為我的畫作注入新的靈魂,於是,我任由這畫在牆上繼續懸掛,仿若留下了一個時光的見證者。
夜幕仿若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沉甸甸地將古宅裹入懷中,風聲仿若怨靈的嘶吼,呼嘯著席捲過蜿蜒的走廊,門窗在狂風的肆虐拍打下,發出“哐哐”的劇烈聲響,仿若古宅痛苦的呻吟。我躺在臥室的床上,仿若置身於波濤洶湧的海面,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總感覺有一雙隱匿在黑暗深處的眼睛,冷冰冰地窺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就在我神志恍惚、即將被睡神拖入夢鄉之際,一陣輕柔婉轉的歌聲仿若一縷冰冷的絲線,悄然鑽進我的耳中。那歌聲仿若黃鶯泣血,婉轉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悽苦,仿若從古井幽深的底部悠悠升起,又仿若自遙遠空靈的虛空飄飄而來。
這歌聲仿若一道神秘的指令,我驚坐而起,匆忙披上外衣,仿若被無形的絲線牽引,循聲而去。那聲音仿若一條蜿蜒的幽靈小徑,竟將我引至正廳。此時,月光仿若一層銀紗,透過窗欞的縫隙,輕柔地灑落在那幅畫上。我頓感頭皮發麻,駭然發現,畫中的女子竟仿若被注入了生命,嘴唇微微開合,那悽苦的歌聲正是從她口中悠悠傳出。
“你……你究竟是誰?”我驚恐地瞪大雙眸,聲音仿若破碎的瓷器,顫抖著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女子仿若未聞,歌聲依舊,眼神中的哀怨仿若洶湧的潮水,愈發濃烈。她緩緩抬起一隻纖細白皙的手,仿若指引迷途羔羊般,指向畫外。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地上不知何時詭異地出現了一串血腳印,仿若一串不祥的符號,一路延伸至宅子後院那口古井旁。
我的雙腿仿若被抽去了筋骨,發軟打顫,但那作祟的好奇心仿若一隻無形的手,推著我戰戰兢兢地跟了過去。來到古井邊,那股哀怨的歌聲仿若幽怨的靈魂,似乎從井底幽幽升起,我仿若被蠱惑一般,湊近井口,低頭望去。月光下,井底的水面仿若一面破碎的鏡子,波光粼粼,隱約映出一個模糊的身影,像是那畫中的女子,又仿若藏著更深的秘密,另有其人。
突然,一隻冰冷刺骨的手仿若從地獄深淵伸出,從背後悄然搭在我的肩上。我嚇得差點驚聲尖叫,慌亂回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可肩上那仿若來自九幽的寒意卻愈發刺骨,仿若要將我的靈魂凍結。我仿若一隻受驚的野兔,慌亂地跑回正廳,滿心只想逃離這仿若被詛咒的詭異之地。卻驚愕地發現,那幅畫仿若被邪祟之力操控,變得愈發巨大,幾乎霸佔了整面牆壁,畫中的女子也仿若衝破了某種禁錮,變得更加清晰可怖,正一步步向畫外走來,血淚仿若決堤的洪水,從眼中滑落,染紅了她的臉頰。
“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女子終於開口,聲音仿若穿越了地獄的烈火,從九幽地獄陰森森地傳來,“你喚醒了我的怨念,卻又想一走了之?”
“我……我只是想找尋創作靈感。”我淚流滿面,聲音顫抖地解釋道。
“創作靈感?”女子仿若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淒厲地笑了起來,“百年前,我本是這宅子的新娘,新婚之夜,卻被奸人所害,屍沉這古井之中,我的怨念被困在這畫裡,無人知曉,無人超度,你既然來了,就別想走!”
說完,女子已徹底掙脫畫框的束縛,長髮仿若舞動的毒蛇,扭動著向我撲了過來。我仿若陷入絕境的羔羊,絕望地閉上雙眼,等待著厄運降臨。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仿若被一道閃電擊中,突然想起白天我在修繕宅子時,曾在一個隱秘的角落發現一本破舊的經書,當時只是隨手放在了桌上,並未在意。
慌亂之中,我仿若被求生的本能驅使,不顧一切地衝回臥室,拿起那本經書,仿若握住了救命稻草,轉身面對撲面而來的女鬼。經書仿若感受到了危險的臨近,突然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女鬼見狀,面露驚恐之色,想要退回畫中,卻被金光牢牢牽制,動彈不得。
我仿若鼓起了畢生的勇氣,照著經書上的文字大聲唸了起來,隨著我念誦的聲音愈發響亮,女鬼的身形逐漸縮小,哀怨的神情也慢慢緩和。最終,女鬼化作一縷青煙,仿若被淨化的怨靈,鑽進了畫中,畫也恢復了原狀,只是女子的眼神不再哀怨,透著一絲解脫後的平靜。
經此驚心動魄一劫,我仿若驚弓之鳥,不敢再在這古宅多做停留。次日清晨,便匆匆收拾行囊,逃離了這仿若被詛咒的地方。回到城裡後,我仿若完成了一場神聖的交接,將那幅畫捐贈給了當地的博物館,並附上了這段離奇驚悚、仿若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故事。據說,後來有高僧前來博物館為畫超度,從那以後,再沒有人見過畫中女子動起來的詭異景象,仿若這段秘怨,最終被時光塵封,只留下一段供人傳頌的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