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的功夫,就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
沈銳家的房屋,已然竣工。
在拜謝完峻河縣內的木匠師傅與他兩位徒弟後,沈銳便與秀娘還有鶯鶯,住進了自已的新家裡。
新家內,換上了許多新的傢俱。其面積,較之以前的房屋,也寬闊上了一倍不止。
除卻大廳,書房,廚房,浴間,廁所外,房屋內還有五間空房。
五間空房內,沈銳獨自一間房,鶯鶯與秀娘二人一間房。
嫂嫂繡娘說,若是等鶯鶯以後再大一些,還可以單獨弄出一個房間,做鶯鶯的臥房。
沈銳點頭,他也認為嫂嫂的這個提議不錯。
房屋外,木匠師傅還建了一個大牲棚。
沈家村村長沈鵬賠償於沈銳的那三頭小牲畜,已被沈銳從叔父家接了回來。
牲棚旁,是一窪菜地。
秀娘在菜地裡種了一些時季的蔬菜,再過上一段日子,大抵便可採摘食用了。
沈銳坐在大廳內的桌子上。
他手靠在桌上,撐著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嫂嫂秀娘從廚房內走出。她對廚房內的新傢俱,十分喜歡。
當她來到大廳時,正好看見神色思索的沈銳。
秀娘輕輕走到桌旁坐下來。
“二郎,你這是在想什麼?”
秀娘溫柔的話語聲,將沈銳從思索中拽出。
沈銳看向一旁的嫂嫂,道:
“在想一些問題。”
自從上次與梅五相見分別後,沈銳與梅五已有一個月再未見面了。
分別時,梅五告知於沈銳,他會在峻河縣待上一個月,一個月後,便會回北武郡。
今日,正是梅五要出發回北武郡的日子。
自已內心,有太多疑問。
這些疑問,大抵只有梅五可能會為自已解答。
但沈銳不知道,自已是否該去找梅五。
梅五身上有太多謎團。
他好似一個黑洞一般,只要接近,自已就會被帶入未知的風暴中。
但,自已想躲...能躲得了一世麼?
“嫂嫂。”
沈銳看著眼前的秀娘,他忽然想問問自已的嫂嫂,如果她是自已,她會怎麼選擇。
“如果你遇到了一些問題,這些事可能會打擾你的生活。”
“那你會主動接觸這些事麼?”
秀娘聞言,思索了一會兒後,道:
“如果我是二郎的話。我會選擇自已覺得正確的路。”
“但,”
秀娘笑了笑,道:
“如果是我自已一個人的話,可能我就會躲著了。”
“只是,嫂嫂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嫂嫂現在有鶯鶯,還有二郎。還有叔父一家人。”
“即便嫂嫂不是二郎,但如果有一些事會威脅到嫂嫂身邊的人的話,嫂嫂一定會站出來的。”
秀孃的話語,讓沈銳不禁想到,那一次沈大牛帶著兩個潑皮,晚上趁自已不在家,過來騷擾嫂嫂與鶯鶯。
嫂嫂秀娘當晚的做法,就如同她現在說的一般。
秀娘面對沈大牛與兩位潑皮時,絲毫未曾退卻過。
她一人拿著柴刀,護著鶯鶯,硬生生守著一晚,未有休息鬆懈過片刻。
何謂正確的路?
沈銳想到這,不禁轉頭,向窗外看去。
窗外,屋前的大樹,樹葉被風輕撫,沙沙作響。
心事問春風。
春風不語。
沈銳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低頭看向自已的一寸心間。
即問本心。
低頭問心的那一瞬,沈銳已有答案。
得到答案後,沈銳如釋重負。
“嫂嫂。”
沈銳笑道:
“那二郎,就先去峻河縣一趟。晚些回來。”
秀娘不問沈銳要去做什麼。
她知道,二郎做的事可能會遭遇迷茫,但她也知道,二郎做的事,總是有他自已的意義的。
“好。”
“我和鶯鶯在家等你。”
秀孃的這句話,是她能給沈銳最好的答覆。
......
沈銳來到了峻河縣的縣衙。
他這一路上,從沈家村徒步趕來,並未騎乘牛車。
如今,沈銳的修為,已是九品圓滿。
他腹中的月華氣機,已凝練成滿月之相。
九品距離八品,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但就這一步之遙的距離,是沈銳這一個月來,無論如何打坐煉氣,都無法邁出的。
來到縣衙後,沈銳見到縣衙門前的兩名守衛,便提前一步亮出了自已的修士身份牌子。
“梅五大人可曾走了麼?”
沈銳開口,便是詢問縣衙內的梅五,可曾離開。
兩位衙役雖知道梅五身份貴重,但一時之間,也拿捏不準眼前的這位修士,是否與梅五大人有什麼交際。
“梅五大人...還未走。”
“但快了...”
一位膽大的衙役,將梅五的事情,告訴於沈銳。
知道梅五的還在峻河縣衙役內,沈銳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
他擔心梅五已經離開峻河縣,前往北武郡了。
“那煩請兩個衙役大哥幫我通報一聲。”
“就告知梅五大人,說沈銳有事來找。”
兩位衙役看著拱手作揖的沈銳,疑道:
“你就是沈銳?”
“梅五大人今日就吩咐過我們了,說是如果有人說自已是沈銳,就把他帶進來。”
沈銳聞言,頓時啞住。
這梅五,就連自已今天要來,都算好了麼?
先前告知梅五訊息的衙役,主動將縣衙的大門開啟。
這名衙役年過五十,看起來應是峻河縣縣衙的老差夫了。
老衙役帶著沈銳,向縣衙內走去。
他帶著沈銳,來到三堂。
三堂的書房內,透過書房上的那扇窗戶,沈銳一眼就看到了梅五正坐在書房內看著書。
此時,梅五正正將手中的書卷放下。
他轉過頭來,也透過書房上的那扇窗戶,看到了外面走來的沈銳。
梅五見沈銳從外走來,將身子站起,走到窗旁。
他不說話,只帶著笑意,靜靜看著沈銳。
沈銳身旁的老衙役,將沈銳帶到這後,很識趣地離開了。
就如同他們的縣令王平一般識趣。
知道過多的事情,不該問,不該聽。
沈銳走入書房,梅五亦走到他身旁。
梅五伸出手,拍在沈銳肩膀上,道:
“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會來。”
沈銳道:
“所以你一直未打算走?”
梅五搖搖頭,道:
“看完那一卷書,我就該走了。”
梅五放在書桌上的那捲書,已然只剩最後幾頁。
“若是看完這卷書時你還不來,只能算我看走眼。”
沈銳道:
“什麼看走眼?”
梅五笑道:
“我覺得你和我其實都是一路人。”
“能夠為自已所認同的東西,堅定做下去的一路人。”
“正因如此,我才等你。但你若未來的話,倒顯得我看走眼了。”
梅五說罷,不等沈銳反應,便從懷中取出兩本書,遞給沈銳。
“這兩本秘籍,我早已為你備好。今日你來,我便將它們送予你。”
“兩本秘籍,一本為鍛體訣。不過我這本鍛體訣囊括了下三品的所有階段,足以讓你修至第七品。”
“而另外一本,是下品地字號的寒滄劍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