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書在曲墨度身上蹭啊蹭。
他沒指望曲墨度會打遊戲的，畢竟是公司的總裁，管理公司還來不及，怎麼會有時間打遊戲呢？
“可以。”
曲墨度一口答應了下來，把手機從他手上拿了過去。
程秀書從他身上直起身子，驚訝地眨了眨眼。
他……會嗎？
程秀書心裡有些懷疑，不過沒有說出來。
算了，就算曲墨度不會，他也裝裝樣子，誇誇曲墨度好了，反正他是演員，演戲對他來說都是小問題。
正好，人物復活。
曲墨度閱讀了幾個技能的介紹，又試驗了一下放技能的效果，儼然一副新手寶寶的樣子。
果然沒玩過，程秀書開始擔心起這個遊戲會不會打擊曲墨度的自信心來。
然後……
程秀書就看到了曲墨度操縱著他的人物大殺四方！
要不是小兵把對面水晶點掉了，曲墨度堵著泉水，肯定能拿到五殺。
他嘴巴根本合不攏，徹底驚到了。
他們玩的是同一個遊戲嘛？！
“你確定你之前沒有玩過？”程秀書有些狐疑。
“可能這就是天賦吧。”曲墨度笑了笑，將手機歸還給程秀書。
這是在說他笨的意思咯？
程秀書不服氣，又點開了一局遊戲，自己操作，結果，根本不能看，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泉水裡泡澡。
明明是同一個手機，在不同人手裡命運卻不同。
程秀書有些喪氣，他確定曲墨度真的有打遊戲的天賦。
那他豈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有曲墨度的幫助，能夠迅速提升自己的水平？
看樣子不用在通告裡出醜了。
“你能教教我嘛？”
程秀書期待地看向曲墨度。
曲墨度抬了抬眼皮，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程秀書突然記起，曲墨度是公司的總裁，有這個時間，管理管理公司，談幾單生意不香嗎，憑什麼要教他打遊戲。
他眼神黯淡下來，“那什麼，我瞎說的……”
“可以。”曲墨度搶先一步打斷他的話。
“呃……你說什麼？”程秀書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可以教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好！”程秀書高興極了，連是什麼條件都沒問，一口就答應了。
反正，他現在孑然一身，吃穿用度都是曲墨度的，還能有什麼值得他覬覦？
曲墨度想要，拿走就是了。
程秀書興奮地拉著曲墨度準備再開一把。
“兩位少爺，吃飯了。”
“哦。”
程秀書收起手機，吃飯要緊。
飯桌上，程秀書問了好多有關於遊戲的問題，曲墨度一一耐心解答了。
“你怎麼會這款遊戲？”程秀書裝作不經意地問。
“也許，我上輩子是個臭打遊戲的也說不定。”
曲墨度不經意的幽默讓程秀書噗嗤一笑，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怎麼會相信有前世？
既然他不願意說，那他也不會追著問。
吃完飯，洗完澡，程秀書盤腿坐在床上，拿著手機看教學影片，等待曲墨度忙完。
他今天似乎不是特別忙，早早就處理完公事。
也許是因為承諾了要跟教他的原因……
程秀書甩甩腦袋，丟掉了這個想法。
曲墨度又不喜歡他，怎麼會特意為他騰出時間呢，他還是不要自作多情比較好。
曲墨度擦著腦袋出來，程秀書照例為他吹乾頭髮。
自從那天之後，曲墨度的頭髮基本都是他吹乾的，只是今天他沒有心思幹那事，曲墨度也說過，這幾天他受傷，不會碰他……吧？
看著徑直撩起自己衣服的曲墨度，程秀書有些懷疑。
曲墨度淡淡看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腦子裡的黃色廢料，只是吐出兩個字，“塗藥。”
他還記得要給自己塗藥，似乎還要自己上手。
程秀書沒有反抗，乖乖躺著任由他動作，結果曲墨度還沒怎麼樣呢，他先面紅耳赤了起來。
收拾完畢，程秀書穿上衣服起來，總算進入了教學環節。
曲墨度的教學方式跟程秀書預想的不太一樣。
他還以為是曲墨度給他演示，沒想到是直接讓他開了一把遊戲，給他挑選上場的英雄之後，讓他自己操作。
曲墨度在他身後環抱著他，這個姿勢實在太曖昧了，程秀書操作著英雄的手都有些顫抖。
明明知道他該離開的，可是，曲墨度的懷抱好溫暖，他有些捨不得。
他走開，曲墨度肯定會生氣的，身為一名專業的情人，他的任務就是討好金主讓金主開心，不能讓他生氣。
這麼想著，任由自己窩在他懷裡，磕磕絆絆開始對線。
“出門要買裝備，第一波線要先站在自家防禦塔下，等線交匯，再交技能……”
溫熱的氣息就在耳邊噴灑，彷彿一個發生器，讓他渾身過電般酥麻，他必須要強迫自己才能集中精力在手機的遊戲上。
猛的，他手一抖，技能放歪了，下一秒，他被對手圍毆致死。
螢幕黑了下去。
“沒關係，再來。”
又來了，觸電的感覺。
程秀書想說有關係，而且關係很大，話到了嘴邊，卻又不捨得說出來。
他感覺得到身體在變得奇怪。
他不禁口乾舌燥，喝了一口放在床頭櫃子上的水。
冰冷的水下肚，卻不能澆熄身體燃起的火焰。
有些糟糕了。
程秀書咬著嘴唇忍耐著打完一整局遊戲，最終以他困了為由，結束了今天的遊戲指導。
關了燈，程秀書卻在黑暗中瞪大雙眼。
看來今天他要失眠了。
程秀書忍不住翻了個身，望向曲墨度的方向。
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但是他們相處的時間十分有限，對彼此的瞭解也有限。
而他卻在這有限的瞭解裡，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當初想要利用他的是自己，現在不想利用他的，也是自己，怎麼會這樣？
好丟人。
他會喜歡自己嗎？
程秀書案，卻不敢問。
要是問了，他厭棄自己，怎麼辦？
爸媽的仇還沒報，他不想他和曲墨度之間出現任何不可彌補的裂痕，這會讓他們之間的僱傭關係岌岌可危。
所以啊程秀書，收起你那廉價的喜歡吧。
程秀書在黑暗中自嘲一笑，背過身去。
窸窸窣窣。
他閉上眼睛，被熟悉的冷香抱了滿懷。
“睡不著？”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羽毛，掠過耳畔。
電流又從耳根竄起，流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