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墨度眉頭皺的更深了，手上的動作一頓，“很痛？”
“沒有，藥膏太涼了。”
“忍著。”
“嗯……”
程秀書咬著唇，抓著床單，忍住癢意。
他忍得有些辛苦，小腹緊繃，呼吸都有些困難。
好不容易塗完了，他愣在原地，就跟打了一場仗似的，有些脫力。
他看著曲墨度一顆一顆將衣服給他穿上，他無力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
“今晚……那個嗎？”
“醫生說，你需要靜養。”
意思是……不用了，是吧？
乖巧地讓曲墨度給他穿好衣服，蓋上被子，然後，目送曲墨度到浴室。
等曲墨度出來鑽進被窩的時候，程秀書見機鑽進他的懷裡。
他的懷抱沒有想象中熱乎，泛著冷意。
剛才曲墨度去洗冷水澡了。
一瞬間，程秀書就明白，剛才曲墨度應該是情動了。
他們本就是交易關係，要是曲墨度想，自己不會拒絕他的。
但是他沒有。
程秀書心頭有暖意升起。
這種被珍重的感覺，像是點點的浮星，在寂滅的黑暗中顯得如此耀眼。
程秀書悄悄握住曲墨度的手。
他有一點想要抓住這樣的感覺。
“別鬧，睡覺。”
曲墨度想要推開程秀書，畢竟他渾身繚繞著寒氣，不想程秀書再感冒了。
“嗯，等你暖和了就睡。”
程秀書不放手，曲墨度也不敢太用力了，僵持了一會兒，到底是程秀書佔了上風。
在兩人的對弈中，他勝了。
他很高興。
曲墨度這麼遷就他，是不是，對他也是有一些喜歡的？
程秀書一邊想著，一邊把玩著曲墨度的手指。
曲墨度的身子很冷，沒一會兒就被程秀書捂熱乎了。
甚至，他的身子比程秀書想象中還要滾燙。
這次，曲墨度把他強硬推開，關了燈。
“睡覺。”
“嗯……晚安。”
“晚安。”
程秀書在黑暗裡偷笑。
這一覺睡得很踏實。
什麼時候滾到了曲墨度懷裡，程秀書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等早上曲墨度起床去公司之後，才意識到。
“你要走了啊。”程秀書迷迷糊糊蹭了蹭，有些捨不得。
“嗯。”
“今天，還來嗎？”
曲墨度輕輕賞了他一個爆慄，“這裡是我家，我不回來，去哪裡？”
家……
程秀書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些。
原來，這裡是曲墨度常住的地方。
他嘴唇勾起，“那今晚我等你。”
曲墨度沒說話，俯下身，想要給他一個親吻，卻被程秀書捂住了。
“我還沒刷牙。”含糊的聲音從指縫間洩露出來。
曲墨度勾唇笑了笑，轉而在他額頭印上一吻，“乖乖等我回來。”
程秀書捂著發燙的額頭，望著曲墨度走遠，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其實，這樣的場景，在年少時他幻想過很多次……只不過，男主角是他就是了。
現在角色對調，他居然一點不覺得有問題。
他到底怎麼回事？
起床，刷牙。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牙膏都是甜的。
望著鏡子裡翹起嘴角的自己，怎麼壓都壓不下去，程秀書有些恍然。
他好像，戀愛了。
他喜歡上曲墨度了。
得出這個結論，輕飄飄的心飄的更高了。
他有些憂心。
現在，他是曲墨度的情人，他們之間的身份本來就不對等，他還想要利用曲墨度對付唐栩森……
他們之間摻雜了太多別的東西，這樣的戀愛，可不是他想要的。
程秀書皺眉，咬著下唇有些苦惱。
有那麼一瞬間，他不想利用曲墨度了。
不過很快，就被鋪天蓋地的仇恨狠狠壓下。
父母的仇，不共戴天，要是放棄，僅憑他自己，該什麼時候才能報得了仇？
更何況，他和曲墨度簽訂了協議，他們之間只是利益交換，曲墨度對他能有幾分喜歡呢？
程秀書很快冷靜了下來。
想清楚利害關係，他不禁苦笑，終究是沒有經驗，差一點就被感情牽絆住了。
咬著下唇，程秀書在房間裡待了一天。
期間，路東方打了電話來，慰問他的身體情況。
他自然是沒問題的，讓路東方不用擔心，並讓他物色好的本子，他希望能夠演一個出彩的配角，在娛樂圈打響知名度。
這件事，路東方倒是沒有應，曲墨度打了招呼，這段時間不許他過度工作，進組這種晝夜顛倒隨時待命的工作，自然被輕易地否決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訊息。
有一個活動需要公司里正當紅的藝人出席，那個藝人跟路東方私交不錯，路東方爭取到了讓他帶程秀書的機會。
只需要上場打遊戲，當個花瓶就行了，不用幹其他。
程秀書卻有些擔心。
“路哥，我不會打遊戲啊。”
“不會還可以學嘛，這可是我去求喬霽舒好久她才答應的，你可不能掉鏈子……現在距離通告那天還有一個多星期，你自己努努力。”
“好吧。”
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了。
有通告就不錯了，他沒得挑。
更何況，這件事是路東方託了人脈才給他爭取的資源，是個很好的曝光資源，他只需要上去打打遊戲，不要太菜，就能夠在所有人面前刷臉，且不招人反感。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程秀書深吸了一口氣，將遊戲下載下來，註冊賬號，開始從人機練習。
這是一款5v5的ba遊戲，需要操作人物行走，並釋放技能。
這對於程秀書來說，太難了。
他研究了一整天都不得要領，愁眉苦臉地盯著手機。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他搞明白了所有的英雄技能，把賬號升到了十級，解鎖了銘文系統。
曲墨度回來的時候，程秀書還在峽谷內廝殺，沒有來得及迎接。
“在幹什麼？”曲墨度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察覺不出情緒。
“經紀人接了一個通告，要在裡邊打遊戲，現在在練習呢……唉，又死了。”
程秀書望著暗下來的螢幕，癱倒在曲墨度身上。
被曲墨度清冷的味道環繞，他浮躁了一整天的心思安定了下來。
“我是不是很笨啊，一個遊戲都打不好。”
“沒有，你只是沒有找到適合你的英雄。”曲墨度揉了揉程秀書的腦袋。
“喔……你會打這個遊戲嘛，可不可以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