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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打了把低端局

林有棠淡定的接受四人惡意的打量,在眾人都等著他開口解釋時,故意掃了眼紅衣男腳上的潮鞋。

意味不明的向小姜說了句:“你朋友的眼光真不錯,挑鞋的眼光也不錯。”

紅衣男聞言慌亂了一瞬,林有棠時刻觀察著他,見他如此反應,立刻確認自已的猜測——這是雙假鞋!

在他那裡,這種鞋的滿大街都是,這種鞋後來有個專門的名字——莆田鞋。

他隨口一詐,紅衣服就露出了馬腳。

他深知某些人群很在意自已身穿的名牌,所以一旦有人揭穿他們穿的是假貨,會讓這群人顏面掃地。

紅衣服想反駁些什麼,但他猶豫半天,嘴巴微動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有些看不清對方的來路,這雙鞋他花費了大力氣尋來,而且全球限量發售,一般人不會這樣一眼辯真假。

姜羽和另外兩人不明所以,盯著紅衣服的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紅衣服努力維持著自已的表情,惡狠狠盯著林有棠,以防他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然而林有棠深知點到為止的精髓,並沒有圍繞著鞋子的話題繼續下去。

他只是想讓紅衣服閉嘴而已,從頭到尾挑事的只有姜羽,解決這個大麻煩才是正事。

應知許玩味的看著林有棠一句話罵了四個人,其中三個不知情,忽然意識到也許林有棠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這麼天真。

他也有自已的一套辦法,不被人輕易欺負。

林有棠則暗自嘆息,為對手的弱小而感到失望,打低端局就是這樣,對手很難與自已同頻。

最後他決定快刀斬亂麻:“這位小姜,你偶爾也得找找自已身上的原因,為什麼我不與別人絕交,只和你絕交?”

林有棠篤定的語氣讓人不禁懷疑起姜羽的目的來,畢竟從一開始就是他們四人一直圍繞著家世這一話題。

姜羽從未覺得自已有錯,一臉不服。

其他幾位似乎試圖辯駁幾句,但林有棠並不打算給他們這個機會,只是冷冷地說道:“如果你覺得友誼是別墅,或者是身份地位,那麼我和你肯定不是一路人。”

四周一片靜默,幾桌看戲的食客壓根意識不到自已早已暴露,吃完後久久不願離開。

“在我住院的這段時間,你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或者來看我嗎?正常朋友之間真的會這樣不聞不問嗎?”

大家恍然大悟。

林有棠一開始就告知了姜羽住院的事情,但姜羽不僅沒有關心他為什麼住院,現在身體如何,反而執著於對方為什麼要與自已絕交。

正常人真的會如此對待朋友嗎?

“林有棠,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姜羽察覺到了四周人審視的目光,惱羞成怒下轉身就跑。

紅外套動了動嘴,沒說什麼,也緊隨其後離開水上餐廳。

還剩兩人面面相覷,他們是紅外套新招的跟班,在林有棠說出“鞋子不錯”後,他們的內心升起了一個讓人不可置信的猜測。

兩人幾乎沒有在這場對峙中受到波及,主事人都已經離開,他們兩個顯得特別突兀,他們似乎想找回點什麼,卻又都沒有立場,最終只能乾巴巴地放狠話:“你小子給我等著。”

林有棠目送幾人走遠,不由得發出感慨:“他們的友誼就像沙子,不用風吹,走兩步路就散了。”

應知許笑出了聲,他總能被林有棠奇怪的話逗樂。

在微風吹散湖面的霧氣,陽光直達湖面,掀起層層疊疊的金色光點中,兩人心情舒暢的一起吃了第一頓飯。

林有棠將補考的事放在心上,第二天一大早,他整裝出發,目標是學校圖書館。

圖書館要穿過天鵝湖,他心情頗好的呼吸著一路的新鮮空氣,抵達圖書館時,館內已經有不少學生。

刷過學生證,借走幾本大一金融系的書本後,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苦讀了起來。

書上的內容淺顯易懂,他逐漸看的入迷。

時間彷彿一下子回到了高三,他還是那個為了走出小鎮,固執的守在書桌前的孩子。

他的世界很小,但他以為外面的世界很大。

專注於學習的他經常忘記吃飯,在這裡也是如此。

直到應知許的出現,他意識到已經在圖書館待了一整天。就像被家長拎著小朋友一樣,他被應知許帶出圖書館。

他帶他去吃飯。

腦海裡充斥著各種專業名詞的定義,除了這些,每天吃什麼成了林有棠唯一的期待。

然而應知許是個長情的人,他幾乎沒有換過餐廳。

在把水上餐廳的選單吃過一遍後,林有棠委婉地提出,每天由他來尋找覓食地點。

應知許並不是固執的人,他只是懶而已。

他們繞著湖走了一會兒,終於在看到一塊石牌坊後露出喜色,終於快到了,林有棠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已餓的前胸貼後背。

石牌坊後是一條通往古村遺址的路,沿著路一直走,就能看到一家小飯館。

小飯館一共兩層樓,裡面不大。推門而入,只有老闆一人愜意的喝著酒看著電視機裡重播的球賽。

餐館的老闆姓陳,林有棠向來嘴甜:“陳老闆我們又來吃飯啦!”

陳老闆臉一抽,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七點,這小子吃飯可真不挑時間。

不過這幾天他都習慣了,他才會不承認向來放蕩不羈的自已每天等他來光顧。

陳老闆假裝不在意的問:“嗯,今天怎麼個說法?”

這是陳老闆的口頭禪,意思是問客人今天想吃什麼。他這裡沒有選單,平時他做什麼客人就吃什麼,沒得選。

但林有棠不同,他想起第一次來這裡時,老闆做的一道水煮肉片,那滋味,他不小心多吃了三碗米飯。

林有棠喜歡吃辣,當時他就決定,將這家小店列為他在東番大學的第一食堂。

他流著口水提要求:“有水煮魚片嗎?麻辣版本的,多放花椒。”

陳老闆暗自思索他說的水煮魚片是個什麼東西,他只做過水煮肉片,難道說將肉片換成生魚片?可這會好吃嗎?

林有棠獨自回憶起麻辣水煮魚片的口感:“我想吃黑魚,有黑魚嗎?”

陳老闆猶豫片刻,支支吾吾道:“沒有黑魚。”

但林有棠這麼一問,他心裡大致有了數,畢竟縱橫餐飲界這麼多年,不是浪得虛名。

他將心一橫:“你等等,我去試試,我冰櫃裡有其他魚。”

林有棠開心不已,想了想,為了趕緊吃上魚片,他不介意放低要求:“沒有黑魚用海魚也行,一樣好吃,刺還不多。”

陳老闆看了林有棠一眼,默默走向廚房。

應知許依舊那副土味打扮,他不開口說話的時候,存在感很低。

以至於他並未錯過陳老闆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