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海邊奔跑,海浪衝上來退下去,並沒有多少東西,撿到黃昏也就一下小貝殼。
看著太陽已經低到海平線,我們往村裡走,回去問一下大姐海六叔住哪裡。
“你們怎麼還沒走?”大姐有些驚訝。
“我們趕海太晚了,可能明天走。”看大姐冷漠的轉身要走,我趕緊繼續問,“大姐,我們這回不打擾你,打擾海六叔行吧,不過我們不知道海六叔住哪裡。”
大姐聽完轉身指了個方向,“諾,小云家上面,門前有幾顆竹子。”
“謝謝,謝謝。”我和範秋月感激地向大姐鞠了一躬。
大姐開心地進屋了,邊走邊說城裡人真好玩,說謝謝還鞠躬。
“範萌萌,你真好玩,謝人還鞠躬的。”我調戲範秋月,不過看到她一個眼刀子飛過來,瞬間慫了,一本正經的說,“範頭兒,我們去海六叔家吧。”
我們到了海六叔家門口時,他正在摘菜,我們進去就幫他洗菜,和他說明原因,因為趕海太晚要第二天走了,大姐不太想有外人住家裡,我們在這裡就認識他,所以想住他家裡,給住宿費的。
海六叔聽完挺高興的,又拿出小酒請我們喝,一晚上聊了很多,不是說他自己在這裡挺孤獨的,就是說他兒子在城裡結婚買房多優秀。
“那您知道小云和她哥去哪裡了嗎?”我趁機提起小云。
“哎,”海六叔放下酒杯一臉惆悵,“小云失蹤了,海發去了大學,今年畢業後把房子收拾就去城市了,聽說他要考法官。”
“哇,那挺厲害的。”我附和道。
“厲害吧,我就知道這小子讀書好,肯定很厲害,你們是做什麼的?”海六叔得意地問我們。
我看了看範秋月,她主動說,“不值得一提,就在家開了超市。”
“哦,那回家方便,工作也悠閒,以後我去城裡看看也能不能開個超市。不過小云她爹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當時他和弟妹感情那麼好,沒想到弟妹被人,哎,他如果想開點就兒女雙全,說不定能和我一起去城裡開個超市。”每次提到小云一家海六叔總是傷感。
“小云他父親怎麼了?”我繼續問道。
許是酒精上頭,海六叔一下子說了很多。
“他淹死了。我就說他當時把小云留下來了,現在小云這麼好,他到底怎麼下得去手打她。”
說到此,海六叔憤恨的錘了幾下桌子。
“他這人本來挺好的。哎,人老了,想什麼都唉聲嘆氣了,別見怪。”
“小云一個月被打兩三次,但是都撐過來了,不過讀高中時她爹說啥也不讓她讀了,即使老師過來說小云成績優異,書本費住宿費都不收,每次肯定能得獎學金。”
“海發也回來勸,還說他打工養妹妹,不過小云自己放棄了,這事最終就這樣了。”
“小云就跟著村裡的女人接一些縫東西的活,錢很少,但是加上她爹去打魚賺的錢,勉強餬口,畢竟現在打魚不好做了,魚少了,這邊買魚的少了,交通不便運城裡魚也不新鮮了。”
“就這樣到了趙回吉回家辦廠,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小云和她爹不同意賣地了,就就記得小云當時收到她朋友的結婚請柬出去一趟,回來後又收到什麼信,就不同意了,這回她爹聽她的,父女倆倒是團結的又變親了。”
“再後來趙老闆親自來談,沒談攏,沒過多久小云去市裡買年貨就失蹤了,她爹就拉著我去找村長找趙老闆要人,肯定要不到呀,他們也不知道,鬧了幾天,後來我就不陪他去了,讓他先好好休息。”
“沒報警嗎?”我插了一嘴。
“報了,但是找不到呀,這些地方沒監控,路上人不多,找不到呀。”海六叔右手扶著頭,左手揉了揉太陽穴。
範秋月見此,倒了杯茶水遞過去。
海六叔喝了茶水繼續講。
“小云是找不到了,我讓小云她爹去休息幾天,等等警察訊息,等海發回來再說,沒想到,他喝了酒自己去海里,自殺了。”
海六叔說話間帶上了哭音,“我時常想,如果我當時在他身旁陪著,有點異樣是不是就能阻止,可惜還是晚了。”
看到海六叔扶著額傷心的哭出來了,我和範秋月就到此為止,將海六叔送回房間。
等我們到客房時,突然想起我們身份是情侶,這裡只有一張床,連多餘打地鋪都東西都沒有,想到海六叔喝醉了躺下了,我瞅了一眼範秋月。
“上來一起說吧。”範秋月無奈道,“分好界線,誰也不準越線。”
喝了些酒,酒精助眠,我們兩個很快就入睡了。
再次醒來,我變成了一個男的,躺在躺椅上,周圍還有一個穿著西裝的大肚腩在躺著。
“咚咚咚。”
門敲了三下就開啟了,“趙展光”出現在我們面前。
熟悉的語氣又出現了,“哎呦喂,你們該醒了。”
“王總,我已經醒了。”我現在已經知道趙展光身體裡是王總的身份了,偽裝還好。
“陳總,歡迎歡迎啊。”“趙展光”上前握住我的手假熱情的搖著。
旁邊那人也醒了,“趙展光”上前一個一個熱情地握手,我看到那一個人表情挺嫌棄的,不過他的樣貌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突然想起拍賣會最後一天,是他拍賣走遊輪,之後他的競爭對手都被剷除了。
“我還有事兒,張老闆您隨便逛逛,陳總也是剛進入的。”王總熱情洋溢的揮揮手坐車走了。
“張老闆,您也剛進入嗎?”我想套套話,不知道王總剛才說我剛進入是什麼意思。
“進入一段時間了,慢慢接手。我知道你,你老闆是那個李老闆,當時一個億拍走了趙老闆,結果沒命享,便宜了你。”
原來李老闆死後,是我這具身體接手。
“我們出去考察一下吧。”
聽張老闆這麼說了,我跟著他一起出去了,看外面的情況,應該還是臨海市的村莊。
一個挑著兩筐血豆腐的阿伯走過,我意識到這個地方是上回趙老闆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