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他小時候就被小王收養,長到現在剛剛成年。
這期間不斷被小王割肉放血,又不斷被小王用特殊的方法治癒。
這期間小海複雜的心緒情感很難把握,但範秋月只告訴了我一句話。
“他還沒有記憶的時候就被拐到了這個村子,他已經是這個村子裡土生土長的一員。”
一個從小就生活在這樣一個食人村的孩子,他在面對隔壁房間的食人族和他的怪物妻子時會是什麼反應呢?
小王一直養著小海不讓他死,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麼我和範秋月不知道的事情。
而隔壁那個男人既然是惡魔,那肯定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他肯定不會往死了弄小海,甚至平時態度上也不會很惡劣。
畢竟他對他的人魚妻子的感情是真的。
想到這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人魚的臉上。
還是有變化的,之前披頭散髮之下明顯不正常的膚色,現在已經白裡透粉。
就連發絲間露出來的那一隻眼睛,看起來也十分水潤有光澤。
在看她被吊起來的雙手,哪裡還有之前怪物爪子的樣子,分明就是書本里所說的纖纖玉手。
這個夢境真的太恐怖了,吃人肉真的會帶來不一樣的功效。
範秋月跟我說過,趙總定期在小王那裡拿貨,小王這裡關的這些人都是他的貨源。
除了小海之外,隔壁房間的夫妻倆全部都是用的化名,一個叫大海,一個叫海丫。
“姐!”我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直接雙手按在人魚被固定住的雙肩上。
“姐,你是海丫姐不?”
我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腮幫子,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大海哥,大海哥死了!”
人魚似乎完全想不到我會這麼說,她愣愣地看向一邊。
我悄悄用餘光掃了一眼,離我們不遠處的牆邊坐著一個人。
為了扮演好小海這個人,我不敢仔細看,只能執拗的按住人魚的肩膀。
“姐,你聽沒聽見我說話呀姐!”
我涕淚橫流的看著她。
“我媽,我媽說她不會死的,但是他還是死了!死啦!”
小海從小就管小王叫媽,但是小王並不認,一直都說小海是野孩子,小海只能私下裡管小王叫媽。
那邊坐著的人身材修長肯定不是小王那個胖女人,我放心大膽的瞎說。
“你媽?”
人魚聽我這麼說,突然直勾勾的盯著我。
“是你媽讓你這麼幹的?”
她像是終於薅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又重複了一遍我的話,然後直接偏頭看向坐在那邊的人。
“你都聽見了吧!是那個姓王的女人讓他這麼幹的!都是那個姓王的女人!”
綁住她四肢的繩索拴在天花板上,在他劇烈的掙扎下,繩子都先後傳來了幾乎要被掙斷的聲音。
“你別激動。”
坐在那邊的人終於不再繼續看戲了。
他站起身走了過來,腳上的皮鞋在水泥地上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音。
“你有什麼證據是小王讓你這麼做的?”
怎麼是他?
看清他的面目之後我直接失了聲。
他在這兒,那秋月在哪?
沒錯,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是趙總。
可從他的眼睛裡我看不出一點點熟悉的感覺,現在的他不是範秋月。
範頭兒到底是沒進來,還是就在趙總的身體裡看著,或者昏迷著?
“唔!”
房間另一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悶哼,這時我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人在房間裡。
趙總看我眼神遊移,直接拍了拍手。
一個保鏢穿著的男人戴著墨鏡直接推著剛剛悶哼出生的人,來到了有光亮的地方。
暴露在白熾燈光下,原來被綁在椅子上,甚至剛剛可能捱了打的這個人,就是小王!
我是怎麼也沒想到,小王也被控制在這個房間裡。
這個趙總看來來頭不小啊。
沒關係,我定了定心神,有些怯懦的看了一眼小王,然後又看向趙總。
“小海別怕。”
趙總臉上原本的冷漠突然瓦解,他衝我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你儘管大膽的說,你媽現在不敢對你做什麼。”
“那,那我說完之後你放了我媽行不行?”
我低著頭問他。
“呵呵,行。”
他語氣中透露出來的不屑一顧我能聽懂,但我相信小海這個在這個村子裡封閉生活了十幾年的孩子,肯定聽不出來。
得到他的保證,我表現出小海這個年齡段會表現出來的那種朝氣。
“那我說了,我媽說海丫姐更有價值,說大海哥也死不了,讓我多喂海丫姐吃,吃東西。”
說完我還特意害怕的看了小王一眼。
小王嘴裡咬著白布條哼哼了兩聲,但是在場沒有一個人理她。
“趙哥,你聽見了吧,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嗯?趙總跟我隔壁這夫妻倆是一夥的?
我還沒去仔細思考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趙總一揚手,推著小王出現的那個保鏢直接一刀插進了小王的太陽穴。
小王瞪大了眼睛,直接歪頭沒了聲息。
我也瞪大了眼睛。
就,就這麼把人殺了?
我無意識地把眼神落在趙總身上,他猛然抬起眉眼看向我。
腎上腺激素瞬間飆升,這次用不著我使一些小手段,我的眼淚直接就從我瞪大的眼睛裡往外冒。
趙總像是很滿意我的表現,他走過來用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把她也放下來。”
保鏢聽命直接把海丫也放了下來,只不過仍然綁著她的雙手。
“小海呀,你媽還有沒有什麼不太正常的地方?”趙總笑著問道。
他的表情是笑著的,但是他的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我也短暫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果斷說道:“我媽之前領了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進來。”
我困惑的看向他,“他和你性格完全不一樣,我媽還罵我們兩個是二椅子。”
說完這句話我歪頭求助般的看向海丫。
“海丫姐,二椅子是什麼意思?”
海丫從小王死了之後就靜默了下來,她聽了我的話也沒有什麼反應。
倒是趙總,他臉上偽善的笑容也耷拉了下來。
“沒什麼意思,總之是不好的話。小海,你有沒有興趣以後跟著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