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想法很好,被絆住的事無處不在。
一處不小的宅子,居住著,只有兩個大人,十二個孩子,安全問題不容忽視。從醫院回來,兩個大人經過幾天的商量,在原來設計基礎上,增添一些新的物件,只為住在這裡更安全。
聽到門口的風鈴亂響,王昭陽透過窗戶,向大門口看去,透過大門上鏡子,反射看到有一個人影在門口周圍晃盪,轉圈,也沒敲門。故意躲避鏡子的方位,讓他無法看到對方的臉,能確定是男人。大白天,鬼鬼祟祟地做什麼。
穿上棉襖,換上外出的鞋子,去大門口看看。
一直尋求,有理由,合規矩進入這個宅子的古典,豈能錯過這個機會,但妻子先察覺到他的意圖,怕丟臉,引發不必要麻煩,沒有告訴他具體的出診時間。
一個暫時不用上工的清閒人員,心中有目標,怎能因這個小事件被打敗。估摸複診就在這兩天,一直都在暗處,跟著妻子出門,今天看到上工回來人拿著木炭,聊幾句,就錯過,跟人。發現過來,繁花已經消失不見,連帶著隨身的藥箱。還好,鎖定一個區間,利用排除法,一家,一家的嘗試。最終到達心心念唸的地方,能百分之九十多,媳婦就在裡面,理由很合理。
如何敲門,開口說的話,要斟酌一番,不能讓繁花過於丟臉,而自己能光明正大的多留在那裡一些時間。如果有一個合理的機會,每天都到這裡面,也不辜負自己看到後,很多天的惦記,費心思,浪費的腦力和時間。
突然,雪從天而降,把他澆了個透心涼。不習慣這麼冷的天,穿的如狗熊一般。又著急出門,沒有帶帽子。露在外面的頭和雪來個親密接觸,用手清理頭髮上的雪,帶走面板上的熱度。從感覺有些冷,到身體熱度加速流失。站立有點吃力,儲存體力蹲下,雙腿沒支撐住,反而坐在地上。刺骨的冷,帶著刀子的風下,大腦發出尋找暖和地方的指令。沒達到目的,這就回去,豈能心甘。萬里無雲的大晴天,有這樣的遭遇,對一個即將花甲的老人,只有一種可能。
“這是哪個烏龜王八蛋。”
王昭陽做完後,沒有露面,關注著門口的動靜,聽聲音,和記憶中的人對比,不是熟悉的人。那就沒有束縛,腦海中開始醞釀著,更加不客氣的方案。
剛剛一句話後,半天沒有聲音。起身從門口鏡子裡看到熟人的臉。古典。歐陽醫生的丈夫,這大中午,也許找過來有急事。急忙暫停想要實行的方案。去開大門。
“古叔,您怎麼來了。”
頭頂陰影變換,後背支撐的東西,發生移動。心中納悶,不是大門,怎會輕易變化,找機會一定要研究一番。向聲音的源頭看。是這個房子的男主人,叫王昭陽的男人。沒有表情的臉,找不到太多可行的藉口,只能使用壓箱底的辦法,只求繁花,等會兒回去,能少點埋怨。
“我來找媳婦,吃午飯,她在嗎?”
剛剛看完時間,現在是14點,一天三頓飯的午飯已經過點。依照村裡常使用的一天兩頓飯,現在是晚飯時間,也許他們夫妻兩個人的生活習慣,生物鐘不一樣,依照西班牙人的方案。看到他眉毛掛著白色的霜,面板髮青,身體在顫抖,身上穿一個軍綠色的大衣,看著很單薄。年紀一把,兒女不在身邊,更沒看到有照顧的行為,看著很可憐。再次去縣城,再給他們帶些禦寒的衣物。
“進屋坐,先暖暖。”
對一個即將凍僵的人,這樣的建議,是多麼悅耳。
房子裡的溫暖,讓古典的身體加速恢復。
王昭陽去找人,檢查好已經完畢,一切在好轉,運動要堅持。
八個孩子每天蔬菜和肉不能少,缺少鈣,有點貧血,在吃食上,注意,穿著暖暖的,多在戶外運動。
李淑芬在心中想著,吃點什麼能補回來,想到海魚。黃花魚,帶魚之類的弄到,應該不難。看到二狗子,當面就說出,醫生剛才說的話。
聽到後,心中想法開始發散,一家人都在一起吃飯,孩子們缺,哺乳期的小雞仔不能不缺,不過是大人和小孩子的標準不一樣。記在心中,下次專門問一問。接著說出古典現在會客的地方,在外面凍壞,要找媳婦回去吃午飯。
聽到這樣的話,歐陽繁花知道,這又是現編的藉口。年紀一把,張口謊話連篇,要去看看,自家老頭怎麼樣。
看到媳婦,假裝沒看見,裝作凍僵,意識沒線上。
夫妻幾十年,第一次來這個房子,看丈夫的反應,就能猜到他的盤算。說過他們剛來,不能過於異類,不合群,對方不聽,說自己就看看老宅子,也不做其他的事。想要阻止,故意破壞,低估老頭子的好奇心。聽到他的理由,吃午飯,吃完後,再吃,是消化系統太好的另外加餐。一眼看是在假裝,又不想在房子主人前更加丟臉。檢驗已經結束,趕快離開,這裡,不要打擾人家的生活。
假裝把脈,發現,不是假裝,僅是沒那麼嚴重。摸到裡面穿的衣服,內衣上僅穿一件腈綸線織出的毛衣,樣子好看,並不保暖,給他準備的毛線的,還有碎皮子拼接的馬甲,看樣子都沒穿在身上。拿出來的時候,嫌棄醜,可真是,因為醜,嫌棄,就自以為是用花架子抵禦高寒。年紀一把,當爺爺都十幾年,還如此用孩子思維,不去用實際思維眼光去看。在心中暗道,活該。擔心從未少半點,手不停地揉搓著穴位,讓他身體儘快好轉。拿他沒辦法,心中升起氣,又想笑。
“扎幾針就好了。”
假裝的人,聽後,瞬間變精神。與常人無異。
在房間裡看熱鬧的小孩子們看呆了,歐陽奶奶真有本事,和媽媽故事裡,華佗,扁鵲一樣的人物。
古典生平最怕的就是扎針,媳婦的針特別長,很細,扎進去,就剩一點,還能轉動,多疼。什麼銀製的,沒事,體驗過幾回,輕易不想再體驗。
“媳婦啊,繁花啊,你在啊。終於找到你了。”
一直都這樣的人,早已經見怪不怪。在旁人面前,再次丟臉。
“找到了。我也結束了,咱們回去吧。不是吃午飯嗎。”
聽到這樣的話,精神的人又失去光彩,閉眼,癱坐在椅子上。歐陽繁花的小拳頭在他身上亂捶,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熱鬧的八個小孩子,目光頻頻在四個大人之間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