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方不想用掉手裡的牌，還不想事情惡化的前提下，有第三方介入調和。很快休戰，擺出自己的價碼，偷偷告訴第三方可接受的底線。

孩子還小，房子要空幾年的事實。沒人用，就是浪費，與其浪費，還不如拿來做貢獻，造福村子。

育苗，會破壞房子結構，削減使用壽命，修繕價格不菲。村裡窮，拿不出來，需要房主人想辦法。

雖然是新來的，不太瞭解當前詳細情況，剛才作為旁觀者，見證兩人爭吵。聽著言語中獲悉一些內容。明白大概。殷寶山以剛上任的，村裡育秧苗技術指導的身份，直接說出自己的方案。這個房子太小，面積不夠。臨時搭建大一些的，也比這裡好。做木抽屜，類似於做豆腐的框子大小，放上土，栽種韭菜，放在木架子上，壘灶臺，火牆，燒火。明年開春，地化了，在做能使用多年的大棚。

村長心情苦悶，懸在半空，主人心中得意，前景一片灰暗。

面子這個東西，不僅是當下，還關乎於未來。

倪平安提出，新方案。孵化雞苗，鴨苗，鵝苗。

王昭陽在思索，考慮中。家裡大，先有肖家的事情，再有村長，未來還會發生什麼，這是無法預測的。

馬定邦直接的反應是，這需要技術，誰會啊。村裡的人，祖輩是種地，打魚，打獵，放牧等，沒有會做這個的人。看著提出的人，臉上如常，問道，

“你小子不是唱大戲，裝女人嘛？怎麼會做這個。”

知道說的是那個意思，但郭亞男聽著不舒服，想要說話，嘴被捂住。耳邊一個聲音。“親愛的寶貝，知道你是為了我，別添亂。”

臉瞬間通紅，心情好，很愉悅。這個男人，和別人不一樣，有時候，嘴真甜。十年的老夫老妻，這麼多人在，太難為情。

家中幾代人在蘇杭周邊一帶經營戲班，倪平安算的上是家族傳承。自從選擇這個職業，面對很多人，承受力，已經銅牆鐵壁。

“唱崑曲，青衣。自小長在戲班，三歲就開始跟著爺爺學，一直在這個行業，直到來這裡前。我外婆家住在城市和鄉村之間的鎮子上，沒地，沒有公職營生。常年收雞蛋，鴨蛋和鵝蛋，雞蛋沒用的做滷蛋，鴨蛋和鵝蛋，醃製做鹹，或者做成五香味的，搭配麵條，早上和晚上擺攤賣。有用的來孵化，賣家禽的幼崽。所以，我會。”

郭亞男沒見過婆婆的孃家人，聽說在解放前，死在泥石流裡。整個房子淹沒，一家人都沒跑出來。關於孵化的事，聽過他和孩子們說，以為是在騙人，結果卻是真的。做這個比上地，上山，那些出力氣的活，強很多，沒關係，能做上，是自家佔便宜。

在場的人聽後，感覺這個人家庭背景，不是農民，也算上勞動人民。小商販，或是手工業者，演藝人員，和大地主，資本家不搭邊，怎麼會落到這種下場。這事情的詳細，僅是小部分人知情，是施加傷害的人，心儀皮囊，不顧對方結婚多年，想要搞破壞，沒達到自己的目的。家人里人知情後，阻止，動手遮掩，怕做的事情暴露。遷怒。把受害者轉變身份，找理由，踢出當地。連同家人，都扔到邊境地區，艱苦，寒冷，物資匱乏，讓其自生自滅，省的自己出手，留隱患。政策變化，萬事無常，人只要活著，就有無限希望。

馬定邦聽後，很生氣。

“你都來這六年，怎麼才說。”

心中在悔，眼光侷限，一直想著是去上面謀福利。被嘲笑，拒絕，受白眼，年年吊車尾，丟人。村裡每家養殖定額的，不是想辦法抱窩，就要花錢到市裡去採購，勞心，勞力，費時，還費錢。有現成的人，竟然才發現。

“您沒問過我，咱們村從來都不搞這些，也沒有這個機會說。我們畢竟是外來的，身份擺在這裡，一些話不好說，一些事不好做。還有，你說我們這些人要為村裡做貢獻是最近提出的。我就想著，在裡是五年，承蒙不棄，備受照顧。不能一直沉默無聞，要知恩感恩，為村裡做貢獻，讓大家的日子更好。”

馬定邦聽完這些話，心中唸叨，有文化，南方發達地方來的人，就是會說話。挑不出錯，自己倒成了小丑。想一想，未來前景是好的。今年，也就這樣，明年，村子應該不會再吊車尾。每年開會，都想找藉口不參加，每次都躲不過。

王昭陽想過，在這個環境中，村子裡難有可能性的臺階。難得，要抓住機會。

“同意，但我要收益，家裡的房子，只能暫時用幾年。以後要另找地方，咱們這裡地方大，不可能找不到。這期間，村裡不能白用，不給租金。孩子的媽，要照顧四個嬰兒，要在這裡幹活。孵化時間長，記工分加倍。”

經歷過剛才的唇槍舌劍，馬定邦對王昭陽有新的評價。只要能建立起，萬事都好說，自己就能做決斷，就單純不想這小子翹尾巴，稱心如意。提出異議，討價還價一番後，得出這樣的結果。分三成收益，在這裡幹活，沒有工分。

到離開的時候，研究種植的人提出方案。選擇一個空曠，面積足夠大的地方，作為溫室大棚的地方。

冬天種植反季節菜，今年暫定韭菜，明年可以研究新的品種，看什麼需求大，價錢好，就種什麼。氣溫暖，育種。要是規劃得當，育種，種幼苗。能做到種土豆，收割後，地裡種白菜，也能收割。

馬定邦聽後感嘆，撿到寶了。還是讀書，學到本事好，一定鼓勵村裡的娃娃們多讀書，這才有出出息，可惜現在沒辦法考大學。在一年十二個月，有八個月是冬季的地方，一年能收穫兩次，沒有心動，那是騙人的。

結束，一群人往大門口走，路過二進，王昭陽看到朵朵。眼睛比吃晚飯的時候，更加腫，這是又哭過。小雞仔情況不好？詢問。

“朵朵，你在這裡，是等爸爸。媽媽怎麼樣了。”

看到爸爸，王珍想哭，想到媽媽，還有歐陽奶奶的話。 忍著哭意。不能哭，影響父母的心情。

“爸爸，媽媽生我們，身體壞掉了，不治療，活不到三十歲。歐陽奶奶要檢查，還教媽媽一些東西，要脫衣服，把我們全部趕出來了。”

小孩子的話，可信度高。剛才爭辯的人，心中自責，剛才昏了頭腦，用曾經的眼光，看這家。打著為村子的旗號在作惡。欺負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