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難得，就不能放棄。

李淑芬心懷忐忑，盯著醫生的臉，變得嚴肅。是自己的身體，壞？才二十幾歲，比自己前世還要年輕。感覺還湊合，僅是睡眠不好，過於操勞。傷口已不痛，腰是有些酸，不會如此糟糕。眼看她把完右手的脈，又示意，把左手。依照慣例，這是？

郭亞男是個熱心腸，急性子，看出醫生表情不好，很擔心，忙著問道。

“歐陽醫生，我妹子的身體怎麼了。是不是特別不好，不會真的，身體虧損嚴重，活不了幾年。她才二十多，有大好的時光，不能短命。”

說完後，感覺有人在拉自己，一看是自家男人，想說搗什麼亂。倪平安做捂嘴的動作，指著在房間的三個女孩。看到三歲寶貝，變成三隻小哭貓，沒出聲，眼珠不要錢的往下落，令人憐惜。

拽住的手力量未減，把人拉出房間。到二進通往三進的在走廊才停手，郭亞男還想回去。被攔住。

“你不要回去搗亂。”

聽到自家男人這樣說，郭亞男很生氣，怎麼就不懂，我是在關心，擔心淑芬妹子，現在到底是誰搗亂。

趁空隙，鑽。幾次，沒成功，卻被拽住，掙脫不掉。心裡明白，這是下決心阻擋。兩人在一起，在外人看來，是自己佔優勢，在家會依照身體優勢欺負對方。其實，矮。瘦。卻靈活，自小學戲。練武。自己在他面前，硬拼武力，從未贏過。

“你攔我做什麼。”

熱心腸的傻胖胖，一直是個鐵憨憨。不會看臉色，不會看局勢。當年剛認識，直到現在，自己不就喜歡她這一點。這些年因為她的行為，在私底下沒少彌補，替她擦屁股。解決完，回去說事情，聽到她在懊悔，認錯，心變軟，積累的氣自然消散。現在不同往日，全國到處都很亂。他們是過得省心，僅是這個地方好，身份還是和村裡的人不同。這次不直接說出來，及時阻止不合常理的行為，最終，徹底得罪對方。交一個朋友需要很久，變成仇人可能僅需要幾分鐘。

“咱們只是客人，不瞭解具體的情況，不能瞎說，你看人家孩子的態度。你感覺咱們兩個在那裡合適嗎？”

看著男人的臉，篤定，決心，不容反駁。心裡沒感覺，有什麼不合適，但母親自小告訴我，你五官雖然不醜，但人太胖，有人能看上你，願意娶你，要珍惜。在一些對自身利益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適量聽男人的話。溫柔一些，他會更愛你，日子過得更好。

“哦”

聽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真有事情，過幾天，一打聽就知道。

看到妻子聽話，不再想著回去，抓人的手力道變輕。解釋剛才行為的原因。

“咱們是來求孩子的，說的太多，破壞主人家心情，會影響三胎，不靈驗。”

聽到這樣的話，心中不信。認識十多年，還不知道他。什麼事情，只要是做，都會講出道理。黑有黑的理，白有白的理。記憶力強，背詞快，看書多。不像她，自小不愛學習，看書睡眠更好。父母管，打罵無用，最終放棄。還好，在這點，自家的三個娃不隨自己，背古詩什麼的，教幾遍就會背。

一股力量帶動下，雙腿配合走。急忙問道。

“咱們去哪裡。”

“回去，種菜的地方。”

聽到這樣的答案，腦海中冒出一句話。“回去做什麼。”緊接著又冒出一句，“不回去，能去哪裡。”

王昭陽看到他們，如同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看到綠洲。這不單是救命，還是希望。分散注意力，村長太纏人。貢獻。薅羊毛。你找一個僅剩下這個房子，妻子身體不好，家裡有十二個孩子的家庭，這是幾個意思。我是成分不好，曾經祖輩輝煌，但現在很窮。我是人，要好好活著，要養家，把孩子養大。

“馬叔，村長。讓我貢獻。你是不給人活路。我家四個孩子現在是奶娃娃，等過幾年，要有獨立房間，你讓我把房子讓出去，支援村裡副業專案，讓孩子們住哪裡。”

有些事情，沒說，就是育苗什麼的傷害房子，後期修繕需要很大一筆錢。窮的要死的村子可能掏出來這些錢嗎？很明顯，不可能，想要戴高帽，白嫖。這樣的帽子，對於自己來說，不單沒用，還是禍害。怎麼可能鬆口。

“你這個孩子，沒明白我的意思。這是好事。”

馬定邦不理解這小子的反對，還是覺悟不夠。

“我一個成分不好的地主崽子，要這些好事做什麼。養孩子都費勁，家還要被白佔。村長你應該知道，我家房子這塊地，還有一大片山林，都屬於我家的，這是建國後重新辦理的。黨是仁義之師，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就想找藉口佔私人財產。”

句句扎心，無法反駁。

“地是國家的。我家是村裡的老人，有權決定。”

“對，地是國家的，但我家有永久使用權。老人？要說咱們村的歷史，是我的祖先來到這裡定居後，才有人遷入，逐漸形成這個村子。追尋歷史，村長你家不過是五六百年前，流放的罪犯，跑到這裡尋找出路的。”

長輩，同時還是村長，被如此戳心。看是小輩，不計較。看過族譜，自小聽老人講過，知道這是事實。保太孫，站錯隊，被趕走侄子，奪權的新皇帝，判流放。和遷都的人一同北上，來到這個苦寒之地，子嗣各處發展，繁衍生息。

兩人各不相讓，都認為自己對。

“我是村長，有權利。”

“你是要佔民宅，主人不同意，你別想。搶佔是犯法，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如果做的，應該知道代價。馬叔你年紀大了，但還有孩子們。”

生氣，這小子不開竅。

“你怎麼不為村裡多想想，人家多窮，這是光榮的事。”

“我難道不窮，村裡誰家，有我家孩子多，大人少。為村子多想，誰為我多想。我是男人，是家裡的頂樑柱，一家子的責任。光榮的事對我這個被遣返回老家的，不是光榮，是催命符。會惹出多少非議，您知道嗎。”

僵持不知道會多久，倪平安和郭亞男擔心家裡的孩子們。看房間的其他的人，在做什麼。是在看正在生長的各種菜，很認真。

倪平安心裡明白，兩個新來的沒站穩腳跟，能做的是陪著，不惹非議。等待，不可能，要做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