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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掏空嫁妝

在章氏挖空心思說服王老太太的時候,沈墨染卻被金銀亮瞎了眼。

主帳的陳設跟姨娘的營帳簡直是天差地別,白素素那邊除了兩床簡陋的鋪蓋,和一個遮擋換衣服的簾子,幾乎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章氏這裡,紅木桌椅,紫檀的櫃子,金絲楠木的臉盆架……

若不是她那張雕花拔步床太大,逃荒路上不好拿,沈墨染毫不懷疑她會把那個也弄來。

果真就如吳婆子說的。

知道的說這是在逃難,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來度假呢。

桌上茶壺裡的茶水尚還溫熱,並排擺著兩盤點心。

都是京城名坊匯茗茶樓的招牌。

一盤水晶如意糕,一盤糖酥果子。

平日裡這一盤點心的價格,就能抵得上貧苦人家一個月的嚼用。

如今從京城逃難出來都好幾天了,她竟還有這等好東西!

沈墨染正餓的難受,抓起一塊如意糕就吃了起來。

不是很新鮮了。

但對原主這具出了京城就沒怎麼吃飽過的身體來說,還是很美味的。

一邊吃著,沈墨染也沒忘了這次偷摸進來的目的。

目光在帳篷的一應陳設上掃描了一圈。

落在那張鋪著絲綢被褥的羅漢床頭,兩隻大大的香樟木箱子上。

沈墨染上前看了看。

兩個箱子都上著鎖。

她想起古裝電視劇裡,鎖頭都是隨便捅一捅就開了的。

她如今沒戴簪子。

就把袖箭裡頭的短箭拆出來一根,插進鎖眼裡,捅捅捅捅捅!

可無論她變換了何種姿勢,用了多大的力道,愣是捅不開。

也不知是她的方法不對,還是電視裡都是騙人的。

也是了。

如果鎖頭都是一捅就開。

那古人上鎖還有什麼意義?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沈墨染失去了耐心。

將胳膊上的袖箭對準鎖頭,想給它來上一梭子!

可轉念一想。

今日天色已晚。

就算是章氏鬧將起來,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

如果發現鎖頭壞了,東西被偷,章氏肯定不依不饒。

到時候就走不成了。

想了又想。

沈墨染靈機一動。

兩手抱著一隻大箱子,閃身進了空間。

“哎喲,這東西可真沉!”

眼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的雙手已經被勒出了紅印,抱不住箱子差點掉到地上!

把樟木箱子放到書桌上。

她啟動自已的小型機床,對著鎖頭的橫樑一頓切割!

很快一把銅鎖頭就被割斷了。

拿下來開啟箱子。

“哇——”

章氏不愧是侯府嫡女,這家底可真是豐厚:

最上面一層是碼的整整齊齊的金稞子,第二層是銀稞子。

第三層是珠寶首飾,有髮簪有項鍊還有手鐲,金的銀的鑲寶石的,大顆大顆的珍珠……

應有盡有!

最下面一層,是厚厚的一摞房契地契,有田莊有鋪子。

還有一摞好幾萬兩的銀票!

簡直髮了!

除了那摞房契地契留著沒用,其他的都被沈墨染毫不猶豫的笑納了。

為了不被人很快發現,她又出去搬了很多石頭,重新放在箱子裡。

然後關上箱蓋,掛上鎖頭。

找了塊廢鐵把缺口焊上!

為了逼真,沈墨染甚至給它來了個整鎖噴漆。

就是時間太緊,來不及做舊了。

要不然她還能讓它更逼真。

送回了這一箱。

沈墨染如法炮製開啟了另外一個箱子。

裡頭是章氏的各色衣服:華麗的錦袍,隆重的禮服,繁複的長裙……

無一不是做工精細用料考究。

沈墨染想了想原主記憶裡,章氏算計白素素做的那些個齷齪事。

拿出剪子來,每件衣服上都給戳了幾個洞!

大箱子底部還有一個小盒子。

沒上鎖。

開啟來,裡頭竟是一大包牛肉乾和一大包果脯!

這是好東西。

沈墨染又毫不猶豫的笑納了。

把那堆衣服亂七八糟的衣服收進箱子,又焊好了鎖頭偽裝好。

搬出空間放好了。

外面已經響起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聽說了嗎?大夫人要開祠堂,動家法。

說是白姨娘偷了老爺的玉佩!”

餵馬的曹老頭神秘兮兮的說。

“不能吧!”

剛給老太太送湯回來的吳婆子詫異。

“白姨娘那性子,踩死只螞蟻都能害怕半天,她能偷東西?”

這八成,又是大夫人想折騰人了。

“如今都這光景了,還鬧騰什麼呢。”

吳婆子嘆息。

“嗨,說到底是小公子太聰明瞭,怕擋了大公子的路!”

曹老頭也跟著嘆氣,小聲嘀咕。

“大夫人下令讓所有人都去旁觀呢,一會兒見著什麼可千萬不要多嘴。

主子們的事兒咱們做奴才的就只能看著,要不然會比白姨娘還慘!”

兩個人是老相識。

曹老頭很熱心的提醒著吳婆子。

兩人一邊嘆息著,一邊往審問白氏的空地走去。

這是逃難途中,自然沒辦法真開祠堂。

就在營地中央,老太太的帳篷外面,隨便找了塊地方。

沈墨染閃身從主帳裡出來。

抄了條近道往營地中央那堆火湊過去。

看見白氏抱著昏迷不醒的小墨知,正被兩個健壯的粗使婆子架著胳膊。

她上前一把推開了一個粗使婆子。

“起開!”

然後扶上了白氏的胳膊。

“娘你沒事吧?”

被撞的婆子罵罵咧咧:

“要死啦!

還真當自已是金尊玉貴的大小姐吶!”

沈墨染沒搭理她,上手就要接過昏睡的小墨知。

白素素臉色難看的轉頭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拒絕了。

墨知的情況愈發不好。

她覺得自已,也快死了。

“喲,染丫頭。

剛才正在找你呢,這是去哪兒了?”

章氏剛才正跟流雲竊竊私語。

此刻看見她一身瓦灰色素淨衣裙,還頗有些驚訝。

她親手教養了這兩個庶出的丫頭多年,自信將兩人調教的虛榮又愚蠢。

這傢伙是怎麼願意穿這麼醜的衣服的?

“剛才聽流雲說,你在外面遇到了歹人?

我給你的衣裳都扯破了!

咱們沈家可是清貴之家。

但凡是女子在外受辱,都得要自裁以證清白。

你要是真不乾淨了。

可別汙了咱沈家的名聲啊!”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沈墨染。

王老太太喝了一口雞湯,臉上的表情又陰沉又難看。

嚴厲道:

“染丫頭,可是真的?”

白氏死灰般的臉上終於現出了一絲焦灼。

抱著小兒子跪了下來:

“母親,大夫人。

染兒剛才是跟妾身一起出去打水的。

的確是遇到了流民打架,身上濺上了幾滴血,可根本沒遇到歹人啊!”

女兒今年才十三,若是傳出不潔的名聲,這輩子可就要毀了!

沈墨染嗤笑了一聲。

彎腰將白氏扶了起來。

對章氏道:

“回母親,女兒出去的時候的確是遇到了歹人攔路……”

“染兒!”

白氏嚇得臉色蒼白。

章氏露出個洋洋得意的表情,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沈墨染卻有恃無恐。

慢悠悠的,從懷裡掏出搶來的那枚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