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閣老話音剛落,身後的護衛們一溜煙的進了蔣府。
要問,反正這宅子都是阮大小姐生前的嫁妝,為什麼還要搬?
把人趕出去不就好了嗎?
阮閣老:垃圾住過的地方,他們嫌髒。
蔣大寶和蔣二寶看到這麼多人進去,想要搬屬於他們的家產,一路撒潑打滾的想要阻攔,直接被護衛們一腳給踹開。
“啊……”
一時間哭喊聲、怒罵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音符。
凌紫霖倚在門前的一棵大樹上,看著眼前的鬧劇。
這一切,不過都是她順勢而為,順便給蔣文湛的一個教訓。
想要拿捏她?
看看到底是誰拿捏誰?
在大殿上,當著朝臣的面,在阮閣老的面前,指出阮大小姐的問題,她就是為了今天的撕逼。
既然這些人仗著資歷,仗著他們是男的,想要給她搞偏見,她就要讓他們見識見識,女人,同樣可以統治他們。
比他們的手段更加的凌厲。
比他們更加的瘋逼。
不怕死的,來啊!
看看到底誰死誰活?
蔣文湛的雙眼閃爍著怒火,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彷彿在壓抑著內心的憤怒,隨時都可能爆發出來。
他清楚,今日過後,他成了都城的笑柄,成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蔣氏的兩個嫡子嫡女在護衛的帶領下走了出來,看到蔣文湛的那一刻,他們的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都是眼前的父親,他們這些年才過著水生火熱的日子。
看到狼狽的蔣氏,還有一邊哭哭啼啼的蔣大寶和蔣大寶,他們的眼底唯有痛快。
這些曾經在他們面前高高在上,耀武揚威之人,居然也有如此下場?
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落塵,琪琪見過外祖父。”兩人一同給阮閣老行禮。
阮閣老瞬間熱淚湧上眼眶,看著女兒留下來的兩個孩子,語帶哽咽,“好孩子,都是外祖父的好孩子。”
“走,跟外祖父回家。”
蔣落塵和蔣琪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們也有家了。
蔣府從來不是他們的家,一直都是蔣文湛和蔣氏、還有蔣大寶他們的家,在他們的心裡,這裡沒有家的味道。
唯有謾罵和呵責。
蔣文湛看到兩個孩子那麼痛快就鬆口跟著阮閣老回去,一時間氣憤湧上心頭,“你們……”
如果這兩人被他捏在手裡,阮老頭還可能看在兩個孩子的面子上,繼續和他維持表面的平和。
如果……
誰知兩人頭也不回的站在阮閣老的身後。
這時,凌三正好帶著挖礦小分隊回到了都城。
經過一個月的蛻變,這些公子哥整個人都變得沉穩了很多。
羅言看到皇后娘娘的那一刻,眼底閃過一抹驚喜,看到凌紫霖回眸看過來的那一刻,遠遠的抱拳作揖。
凌紫霖意外的挑了挑眉,這人倒是有點意思。
明明那天那麼多人遠遠的見過她,但唯有他認出了她。
想到這裡,凌紫霖想到了羅金水,也是一個妙人,正好……
“暮辰,傳旨,晉升羅金水為禮部尚書,現禮部尚書蔣文湛降至禮部郎中。原禮部郎中張根寶晉升為禮部左侍郎。”
“屬下領命。”樓暮辰轉身就去傳旨了。
人群中的羅言聽到這話,想到剛才皇后娘娘的眼神,也不得不為自已的機靈點個贊。
老爹啊,你這晉升之路可是靠著你的好大兒啊,你可得好好給兒子獎勵啊!
聽到這道旨意的吃瓜群眾,一片譁然。
這可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這聖旨一出,蔣文湛算是憑藉著一已之力得罪人啊!
朝堂上的官員,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
蔣文湛被降為了禮部郎中,預示著原來的禮部郎中晉升為禮部左侍郎。
原本,只要蔣文湛高升或者歸隱,那麼,禮部左侍郎和右侍郎有同等的機會競爭禮部尚書這個位置。
哪知蔣文湛的騷操作,直接讓右侍郎失去了這個競爭的機會,你說他會怎麼想?
會不會惱了蔣文湛?
加上先皇葬禮那一次,蔣文湛的暈倒,直接導致禮部的其他人承擔了所有,羅金水是直面皇后娘娘怒火的那一個。
那一次羅金水就惱了蔣文湛的,雖然這次高升了,但也難消曾經的怨言。
這不,蔣文湛一下子得罪了幾人,問題是,他的官位還降了,想要拿捏人,已經不可能了。
不被人拿捏就是好事了。
蔣文湛徹底驚住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愣住,心中的震撼如同巨浪翻湧,久久不能平息。
許久後,他才回過神來,撕心裂肺的喊道:“娘娘,娘娘您不能這樣對臣啊!臣無過啊!”
無過,就不能處置他。
“無過?”凌紫霖輕嗤一聲,一步一步朝著蔣文湛走來,身上的氣勢全開,周身繚繞著一股肅殺之意。
“你說你無過?”凌紫霖伸出手臂薅著蔣文湛的脖頸把他給拎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多日告假不上朝,實則是為拿捏本宮,你無過?”
“你寵妾滅妻,更是派人誅殺嫡妻,你無過?”
“如果這都城的男人,人人都像你這樣,這朝堂不是亂翻了?”
“端著碗吃飯、放下碗罵娘,要不得!”
“你們要是做出什麼齷齪的事情,本宮會讓你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蔣文湛被皇后娘娘一下子甩出去老遠老遠。
眾人看了直抽冷氣,皇后娘娘還是這麼的霸氣。
人群中的女人們,聽到娘娘的話,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們身為家裡的主母,何嘗沒有嘗過小妾舞到他們面前的滋味?
如今,她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回了。
她們的娘娘實實在在的為她們出了一口氣,也為都城的歪風邪氣給上上警鐘。
蔣二寶看著凌紫霖的模樣,瑟縮了一下,小聲的嘟囔道:“這個老頭真沒用,早知道這樣,我們應該早早的捲款跑路的,如今還被他連累,真是晦氣!”
被凌紫霖摔得七葷八素的蔣文湛,冷不丁聽到這句抱怨,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拍在蔣二寶的臉上,“你個野種,我打死你個野種。”
蔣氏看到兒子被打,‘哇’的一聲撲了過來,“蔣文湛,你幹什麼打我兒子?”
回眸看著站在一邊的姘頭,怒喝道:“還不過來?難道你想乖乖被他打死嗎?”
男子好像骨子裡已經習慣了蔣氏對他的呵斥,腳步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只是瞬間就停了下來,譏諷一笑。
不知道是笑自已的愚蠢,還是在笑蔣氏的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