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的睨了蔣氏一眼,那一眼帶著無盡的諷刺。
“你剛才不是不承認認識我嗎?如今,這是做什麼?又承認我的身份了?”
這些年,無論他做了什麼,在蔣氏的眼底,什麼都是錯的。
他不如蔣文湛有文采,不如蔣文湛能幹,不如……
他苦笑一聲,這一切的一切,也不過是他的野望而已。
凌紫霖看著男人臉上的神情,幽幽的說了一句,“蔣氏,你毒殺他的毒藥是哪裡來的?”
男人臉上的神情瞬間就變了,毒殺?
他不是被蔣氏設計一箭穿心?
他一直以為他能活著,只因他的心臟和人不同,長的偏了三分,這才僥倖活了一命。
原來,原來如此!
怪不得,這些年他身體一直非常虛弱,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他是該佩服蔣氏的心狠,還是佩服皇后娘娘的運籌帷幄?
她是如何得知他的隱藏之處的?
緊張的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大家屏住呼吸,等待著皇后娘娘接下來的話語。
眾人的心中忍不住有了一個猜測,皇后娘娘這話的用意。
都城如今剛剛出了青山閣的問題,這時候這般問,難不成?
蔣文湛一驚,再也顧不得和蔣氏撕扯了,他第一時間否認道:“皇后娘娘,臣不知,和臣真的沒關係啊!”
這時候要是和幽冥谷扯上了關係,不止烏紗帽不保,說不得性命都保不住。
凌紫霖冷哼一聲,帶著一絲譏諷,“貪生怕死!”
蔣文湛緊張的滿頭大汗,心砰砰跳個不停,手心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臣……”
“閉嘴,本宮沒問你。”
蔣氏早已嚇得癱坐在地上,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往日仗著蔣文湛的勢做的那些事情,在眼前這位皇后娘娘的眼裡,那是殺頭的大罪。
“臣婦……臣婦……”
凌紫霖揮了揮手,暗處的麟衛瞬間出現,把蔣氏一把給拎了起來。
“有話留著去刑部大牢再說吧!”
幽冥谷牽涉深廣,她會一點一點把其中的盤根錯節給搞清楚的。
“啊……饒命啊,饒命啊……”蔣氏的聲音越來越遠。
地上的蔣大寶和蔣二寶嚇得屎尿齊發,空氣中繚繞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臭味。
凌紫霖揮了揮手道:“本宮乏了。”
笨笨瞬間變成了一個坐騎,馱著凌紫霖消失在上空。
眾人看著蔣府,一陣唏噓。
從今日後,這蔣府徹底的落敗了哦!
一臺臺的嫁妝從蔣府被搬了出來,直到全部搬完,阮閣老看著失魂落魄的蔣文湛道:“老夫限你今天之內搬出去,這宅子已經掛牌出售,蔣大人應該不會這麼厚臉皮的住在裡頭吧?”
這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蔣文湛嘴唇動了動,嚥下心頭的不甘,躬身彎腰道:“自是不會的。”
“落塵,琪兒……”蔣文湛不是不想掙扎,他很清楚,按照他的月例,想要買一個這麼大的宅子很難。
但要是原配留下的兩個孩子跟著他,阮府也不可能不管,到時候自然要貼補些,這樣……
哪知,還沒等他說完,蔣落塵看著蔣文湛道:“父親,你是不是忘了,在母親去世的那一刻,你就和我們說過,就當沒有生過我們,這和變相的斷親有什麼區別?”
“如今您再說這話,不是在打臉當初的您嗎?”
這話一出,吃瓜群眾都驚了……
這蔣文湛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嫡子嫡女不要,要兩個野種?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
蔣落塵之所以這麼做,不孝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以後他要考取功名,那麼就不能有任何的汙點。
如今有這麼多人作證,就算以後這件事情爆出來,那也是他有理。
“你……”蔣文湛沒想到蔣落塵會在這時候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這和打他臉有什麼區別?
蔣琪攔住了蔣文湛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恭恭敬敬的行禮道:“父親,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女兒不能在您身邊盡孝,但女兒每天都會為你祈禱,女兒祝您前程似錦。”
前程似錦這句話更像是一道無聲的巴掌,瘋狂的拍擊在蔣文湛的臉上。
直接堵住了他那不要臉的話語。
你看,是您不要我們,但我們還是顧念著您的,希望您好,希望您健康。
阮閣老聽著倆孩子的話,嘴角忍不住揚了揚,好樣的,就得把這人渣往死裡懟。
你都殺了人家的母親,還想讓他們和你父慈子孝?
想屁吃?
蔣府門口的鬧劇瞬間傳遍整個都城。
暗地裡蔣文湛都被眾人稱為:綠毛龜。
禮部右侍郎正在家裡喝著茶,欣賞著夫人剛給他淘來的一幅大家的畫作,正美滋滋的欣賞呢!
冷不丁得到這麼一個訊息,手中的畫作瞬間不香了。
他咬牙切齒的怒喊道:“蔣文湛,你個老匹夫,你害我啊!”
不過在罵完這句話後,葛文清瞬間意識過來,這道聖旨,看似一個字都沒有提到他,但卻處處在其中隱含著敲打他的意思。
原先先皇的葬禮,在蔣文湛暈倒後,他和羅言是平等可以出來主持這場葬禮的,但那時候的他覺得皇后娘娘不一定能成事,他選擇了觀望。
這才讓羅言出了頭,也從那一刻開始,他自已把自已的升遷路給斷了。
如果說,一開始,暗中的不管是誰,只要是皇室的成員,或許都有希望得到那個位置,只要把皇后娘娘給扒拉下來就行。
或者說,直接殺了就是。
但是,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後,暗殺那是不可能的。
怕不是,你去一雙,皇后娘娘給你殺一雙,甚至直接給你殺到你的老巢。
沒看到幽冥谷就是前車之鑑嗎?
谷內的眾人到現在還被困谷中呢,想要出來,那你也得有本事解了皇后娘娘下的毒藥屏障啊!
不能,那就別逼逼!
這也是都城這麼安靜的原因。
葛文清嘆了一口氣,娘娘在斷了他升遷之路的同時,何嘗不是在斷了他投靠別人的路?
另類的把他放在火上烤。
只要他一動,就會給都城的人釋放一個訊號,他要站隊了。
想要安穩活著的人多的是,要是有人直接把他當成投名狀呢?
那他在皇后那裡,唯有人頭落地一個結局。
呵呵,好一個皇后。
陰謀陽謀玩的賊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