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也就是秦川口中的七日之後要前來送他上路的日子。
事關小命,張昭忙前忙後,生怕有任何疏忽。
畢竟是慈善協會的總會長,張恆軒他們落腳的也是這個酒店的頂級套房,複合型套房更像是沿海地方那些望海別墅的閣樓。
客廳很大,張恆軒板著一張臉,拿著一份報紙看著,絲毫沒太過將今天的事情當做一回事。
他是誰,堂堂慈善協會總會長。
只是保下一個人,何其輕鬆。
“安靜的坐著,東遊西晃成何體統?”
張恆軒瞥了一眼張昭,淡淡的說道:“就你如今這樣,以後如何接手得起協會的事宜?我如何能放心?”
張昭苦笑,在張恆軒的冷厲的注視下,訕笑的坐在其對面。
饒是如此,他臉上依舊寫著無數擔心。
親生經歷和道聽途說,前者的威懾力更足,他這種平日裡也只知道仗勢欺人,玩弄一些陰謀手段的人,遇到真正鐵血殺星,也就只能那個樣。
“大伯,你是沒親眼見著,那個傢伙是真敢殺人啊!”
張昭坐立不安,遲疑許久小心翼翼的開口,眼珠子都不敢對上張恆軒的眼神,生怕惹得自己這大伯的不高興。
整個家族當中,他也只怕自己這個大伯。
“放心!”
張恆軒淡淡的應了一句:“關於你的事情,我特地請來了京都一位大人物的手諭,只要手諭尚存,他就動你不得.”
呼……那一位的手諭?張昭徹底放心下來,他自然知曉自己大伯口中的那一位是誰,正是他們張家在京都能賴以生存的靠山。
隨後。
一老一小,靜坐在客廳內。
兩人,誰也不再言語。
“會長,那個傢伙來了!”
不多時。
慈善協會的人從下面上來進行了彙報,同時還遞上了一個手機。
張恆軒接過手機看了看,手機正在和下方的人連線,內容正是酒店之外的情形。
酒店之外。
兩個人不急不緩的走近,周圍之人盡皆與兩人保持距離,不敢近身。
除卻兩人,五大家的人也在附近觀望,等候著第一時間將這裡的資訊上報回去。
底氣有了,張昭也不在那麼忌諱秦川二人的到來。
他在第一時間就湊到了張恆軒身邊,一起看著手機內的影片連線,當他看到秦川兩人那淡定從容的樣子,心裡頭就憋屈得慌。
試想當初,項來都是他這般給他人施加壓力。
如今,居然換了位置。
“大伯,我們下去?”
張昭小聲詢問,眉宇之間盡顯急不可耐。
事情就是這麼奇妙,剛才還一副熱鍋上的螞蟻,生怕大難臨頭。
這會兒,仗著有了底氣,瞬間就與剛才形成了鮮明對比。
張恆軒壓了壓手,淡漠:“不用!”
意思,不言而喻。
他張恆軒可是堂堂國內顯赫有名的大協會的會長,何時需要讓他屈身去見個不相識的人。
要見人?那就自己上來。
數分鐘過去,這一層的電梯門開啟,秦川與呂鵬從其內走出,目標便是盡頭張恆軒他們落腳的頂級套房。
門戶大開,客廳的位置正對著門戶。
秦川二人剛一現身,便是落入了客廳張恆軒幾人的眼僚。
秦川自顧自的進屋,他並沒第一時間問話,而是略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屋內佈局,並沒能見著自己要見著之物。
唉,總有人不聽話啊!“姓秦的,你還真敢來?”
張昭早就控制不住怒火,他一手拍在茶几上,轟然起身,指著秦川的臉怒喝道。
張恆軒也是在這個時候看著秦川,他也是第一次見著秦川這個所謂的不世將星。
仔細觀察之下,他臉上略顯失望。
面對張昭的挑釁,秦川也沒有生氣,只是自顧自的走到了一側沙發上坐下。
“今日,七日之期已到.”
秦川啟唇,平靜的說道:“年前,本王讓你自備棺木,此地並無棺木,看來你並沒將本王的話聽進去?”
這一刻。
張恆軒的表情稍微有了一些改變,那一抹失望之色稍微隱退一些。
原本,還以為這個所謂不世將星也就那麼個樣。
現在看來,能夠坐上將星之位,的確有一番本事,單憑此時這份泰然置若的氣勢,已經比許多人都強了。
不過!單靠這些,那可不夠。
“身為將星,卻肆意屠戮他人,並非為將之道.”
張恆軒選擇了出場,他也沒興師問罪,只是自言自語道:“張昭是我的侄兒,又是我們慈善協會的副會長,倘若在慈善事宜上稍有不足,老夫在此地代為道歉.”
“但,秦將威脅我侄子性命,此事我想秦將也該給我們協會一個交代吧?”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此時的張恆軒,便是如此。
數月之前,五大家的人知曉了秦川的將星之位,已經不再有正面交手的勇氣,這幾個月下來也只敢在暗處玩弄一些手段。
張恆軒不同,明知道秦川身份,卻還敢直接剛正面,底氣不是一般的足。
秦川嘴角噙起一抹笑容,臉色很是玩味,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恆軒。
戎馬生涯,他見過太多人,經歷過太多事,類似張恆軒這樣的貨色並不在少數。
簡而言之。
這樣的人,就是所謂的鼠目寸光。
“你想要本王交代?”
秦川沉吟數秒,開口回應:“而且,剛才那番話,本王是否能理解為你在教訓我?”
聲音落下,一股淡淡的鋒芒之意升騰而起。
張恆軒神色不動,絲毫不受秦川氣勢影響,再次開口:“如果秦將要這麼理解,老夫也不辯駁。
總之,秦將的行事風格,本就為天地之不容,受人教訓也是應該.”
“老夫心繫天下,統領慈善協會進行了太多慈善事宜,在這種事情上教訓一下秦將,也是理所應當.”
一番言語,瞭然於心。
秦川手指交錯在一起,他目光平靜的鎖定在張恆軒身上。
侃侃而談之後的張恆軒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卻是感受到縈繞在身側的氣勢有了改變,方才還是很平淡。
這會兒,卻是開始翻湧。
緊接著,秦川的聲音響起。
“匆匆歲月,已不記得多久不曾有人膽敢教訓於我。
且,放眼天地之間,能教訓本王之人,屈指可數。
很可惜,其中並沒你這樣一號人.”
“所以,你想死,還是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