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並不是張恆軒,反倒是張昭。
他怒目直視,雙瞳之中噴湧著火光,咬牙切齒的樣子真的是將秦川當成了生死大敵,你死我活的那種。
緊跟著。
張恆軒也是回過神來,秦川的一番反問,讓他的算盤都打空了,徹底超出他的預料。
本來。
在他的預料當中,秦川手握重權,這種人應當知曉他的分量,鐵定不敢在這種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
誰曾想,終歸棋差一招。
秦川不僅敢說,更敢做!“敢問秦將,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張恆軒整理好心中不定,再次開口,聲音之中帶著不悅之色:“難道秦將為人項來如此?做錯了事情,還容不得他人問責兩句?”
做錯了事情?秦川笑了笑,這個張恆軒還真敢說。
十年戎馬,他項來問心無愧。
當下之事,誰是誰非,只要還沒瞎,都能定下一二。
不曾想,到了張恆軒這裡反倒是他這裡錯了。
“不錯,本王項來如此,你奈我何?”
秦川也順著張恆軒的話,簡短的應了一句。
僅僅一句話,他再次將張恆軒滿肚子的腹稿打回去。
張恆軒憋紅了一張臉,都不知道該如何將話題繼續說下去,秦川真的太不按照套路出牌了,太不講規矩了吧!“好了,言歸正傳!”
秦川也不在繼續浪費時間,話題一正,沉聲說道:“你的事情,本王暫且給你幾下,今日本王前來只是為了他的事情.”
說著,秦川的目光落在了張昭身上。
剛剛神氣了些許時間的張昭,這一會兒又是失去了許多勇氣,囁囁喏喏有點侷促。
張恆軒讓秦川的話噎得不行,他用了好一會兒才將心神緩復過來。
“秦將,你的意思是不準備賣老夫這麼個面子了?”
張恆軒再次開口,他目光灼灼的盯著秦川,一字一句的說道:“老夫好歹也是一會之掌,秦將以後少不得會前往京都,我們終歸會有交集,你不就不打算為未來考慮?”
“聽不懂人話?”
秦川若有所思的撇了張恆軒一眼,淡漠的說道:“今日,本王只解決他的事情,你若尋死,本王不介意成全你.”
後方呂鵬聞言,他哐噹一聲走上前,五指上揚,正好懸在張恆軒的頭上。
毋庸置疑。
他這一掌落下,張恆軒必定會暴斃當場。
張恆軒見秦川並不似在開玩笑,也總算意識到自己無往不利的面子在此時不起作用了,這個人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拿未來說事?這個傢伙根本就不給人未來。
張浩開始慌神,他連忙咕噥:“大伯,將那位的手諭拿出來吧,有那位的手諭在,他肯定就不敢動手了.”
張恆軒鄭重的點了點頭,他還是無法容忍秦川在他面前將張昭送上路。
本已經打算動手的秦川聽了張昭這句話,他嘴角勾勒起的笑容更甚。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秦將,既然你不願賣老夫這個面子,那這位的面子你總該賣了吧!”
張恆軒說罷,他從身上拿出了一塊玉牌,上面撰有一字——楊!玉牌秦川不陌生,的確是京都某位的身份證明。
原來如此,底氣在這裡。
“你想靠他來壓我?”
秦川笑了笑,輕語道:“自己的面子不管用了,就打算用其他人來撐腰,試圖讓本王手下留情?”
“錯!”
張恆軒深吸一口氣,他目光掃動一圈,最終落在玉牌之上。
當他看到玉牌上的字時,他自身的氣勢也是上揚許多:“倘若你方才賣老夫一個面子,那老夫的確需要感謝你手下留情.”
“但現在,有這一位的玉牌在此,就不再是老夫盼望你手下留情,而是勒令你停止當下之事,並且為所做之事,賠罪!”
數句話,一一說出。
張恆軒很清楚這玉牌背後的人是何等能量,那等人面前,一個秦川還沒辦法興風作浪,只要他有令,容不得秦川不從。
“讓我們賠罪?”
呂鵬冷哼一聲,譏笑道:“事情到底是誰錯了,你這老梆子還分不清楚?以為拿出這個勞什子東西來,就能唬住我們不成?”
看似沒頭腦,實則呂鵬也認識玉牌為何物,更是知曉玉牌背後的人是誰。
但,他不懼。
類似的事情,處理得多了。
“你一個隨從不識得此物也是應該,你大可以問問你的主子,問問他此玉乃何物,你看看你主子敢不敢在此玉面前放肆!”
張恆軒振振有詞,擺足了姿態。
這一刻,張昭心口上那塊大石頭也是落下。
目光片刻不離玉牌,他將所有希望都壓在了玉牌之上。
這東西,可是他的保命符。
深呼吸好幾口氣,張昭才逐漸讓自己不安的心徹底安定下來,他一邊看著玉牌,一邊打量著秦川。
觀察了一陣子,發現秦川沒了動作,他才是將目光從玉牌上轉移。
很快。
目光轉到了秦川身上。
“剛剛是你說的要讓我死?”
張昭揚起笑容,滿臉嘲諷之色:“來來來,現在你有種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