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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是落幕,也不是落幕

不屬於這一界。

這句話自秦久歌口中說出,許多人身子都怔了一下。

早在上千年前,九州大地便是有過一種傳聞,武者一旦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就可以做到那種傳說中的武碎虛空的地步,可以真正的做到長生。

只是,無數年下來,在有限的歷史記載當中,並沒有這樣的存在,所以所謂的武碎虛空也就成了笑談。

當世人眼中,不管武者多麼強大,到了壽命的盡頭,縱有萬般不甘,也只能化作一抨黃土。

然而現在,秦久歌卻是說出他與大夏皇族的老祖都不屬於這一界,無形之中便是在告訴所有世人。

武碎虛空,並非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武道這一途,修煉到了極致之後,真的可以超脫在凡塵之上。

這種超脫,是遠超於皇族超脫凡塵的那種超脫。

“世事本就無常!”

夏羽穹冷然一笑,手中長戈劃開一道氣浪:“我們二人交戰,應該還不至於將這一方天地打崩塌.”

“的確.”

秦久歌輕語一聲,揮舞著蒼穹長劍,縱身便是略向了夏羽穹。

夏羽穹譏笑一聲,長戈揮灑出無數鋒芒的氣刃,隨後整個長戈又是橫在了自己身前。

鐺——金戈交鳴的聲音,夏羽穹正打算嘲弄一番,話都到了嗓子眼,兩眼卻又是鼓大了許多。

肉眼之下,他的戮戈上面生出了許多細小的裂紋。

傳世級的神兵,竟然只是在秦久歌的一擊之下便是遭受到了這樣的重創。

夏羽穹不敢相信,喉嚨很是乾澀。

一個後生小輩,比自己年輕了許多倍,不僅和自己處於同樣的境界,更是不弱於自己。

時代變化果然很快,後生小輩的天賦也是太過恐怖。

“絕對的碾壓,便不存在打崩這一方天地的威能.”

自動手之後,秦久歌終是開口,氣化出來的長劍又一次斬出一劍,無數劍芒頃刻間將夏羽穹囊括在內。

鋒銳無比的劍芒,幾乎要將夏羽穹撕碎。

身處在無窮無盡的劍芒之內,夏羽穹感覺到了危機,這種危機來自秦久歌。

夏羽穹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咧嘴笑了笑:“原來,還是本座小瞧了你.”

秦久歌笑而不語,他當然知曉,真正交手起來,所有的一切便都無法隱藏。

夏羽穹是曾經的人間霸主,刻意的藏拙並不會起到任何效果。

不過,他眼中卻是有著瘋狂之色。

“你說的不錯,我們二人的確不至於將這方天地打崩,你早已將這一切都掌握在內.”

“不過,你應該沒算到這一點,本座曾經稱霸人間之時,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陡然間,夏羽穹的目光落在了鳳瓊薇和秦川身上。

最終,他的目光徹底停留在秦川身上:“這人,是你們北皇族之人,本座此行無果,斷掉你北皇族後脈,還是輕而易舉.”

聲音落下,夏羽穹的身子消失在了秦久歌面前。

秦久歌眉頭一皺,夏羽穹的話說到了他心坎上,隨後他的身子也是一消。

當二人再次出現之時,那一邊虛化的長劍正刺入夏羽穹的胸口,而夏羽穹手中的長戈正是要揮舞出去。

不過,長戈的尖端,距離秦川的心口,只不過半尺。

儘管如此,秦川也還是保持著那種淡定從容的樣子,兩尊超脫了的存在相鬥,哪怕他已經突破到了凌天之境,也不可能抗衡。

而且,剛才為了抗住夏羽穹那驚天威勢,他可是將自己全身的氣血都沸騰了起來。

就算最後秦久歌的插手,他沒有受到反噬,但那燃燒沸騰了氣血的後遺症卻還是有。

換而言之,現在他的體內精血,已經空去一多半。

夏羽穹的身形逐漸虛幻,他的那一張老臉上全是不甘之色。

堂堂兩千多年前的存在,當時的人間霸主。

不曾想,借用精血重現人間世,卻是落敗在了一個修行不過百歲的後生小輩手中。

這,奇恥大辱啊!大夏皇主頓時看傻了眼,看到自家老祖在秦久歌手中竟然就這麼落敗,驚懼感油然而生。

如此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大夏皇族可以抗衡的啊!“當年的事情,也有你們這些皇族插手,今日又是多尊凌天聯袂而至,欺我妻兒.”

“如此,留你們不得!”

秦久歌再度開口,他的眸光落定在大夏皇主幾人身上。

剎時間,大夏皇主幾人身子全部都發軟,面對秦久歌這樣的話,他們根本就沒脾氣多說一個字。

眼下形勢,他們還是看得很清楚。

這,這他媽是自家老祖都無法抗衡的存在。

羨慕,嫉妒,悔恨!大夏皇主心中只有這三個念頭,憑什麼這樣的存在不是出自他們大夏皇族,憑什麼他們大秦皇族可以如此強盛。

幾道寒芒閃過,三顆人頭飛起。

大夏皇主,連帶著他帶來的兩尊凌天之境的存在,盡皆在秦久歌手下伏誅。

殺人不過頭點地,秦久歌可從來不會在意這麼一些。

否管什麼大夏皇族亦或是其他皇族,欺他妻兒,便是死路一條。

秦川臉色微微有了一些蒼白之色,他身子有點搖搖欲墜,深邃的目光和秦久歌對視到了一起。

即便,知曉了此人是自己生父。

但,那一句父親就是沒能從他口中喊出。

或許,他的潛意識當中,這一生的父親只有秦誠為一人,而這個名為秦久歌的人。

曾經是賦予了他的生命,卻是沒能夠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職責。

所以,這種所謂的父子感情,真的是微乎其微。

鳳瓊薇在邊上看得美眸複雜,她也沒能從秦川口中聽到一句母親的稱謂。

不過,她沒有任何懊惱。

有其因,必有其果。

如今的一切,不過都是當初釀成的,有什麼後悔不後悔。

“今日的事情,多謝了!”

雖是無法喊出一句父親,但秦川還是恩怨分明,今日京都能夠得以幸保,全都是因為此人的出現。

否則,他可以肯定,京都在他隕滅之後,必定會一片狼藉。

數百萬的人口,恐怕都會成為雷暴之下的亡魂。

秦久歌苦澀的一笑,眸子凝重的看著秦川。

喉嚨似乎有點乾澀,他將虛化的長劍已經散去,看著秦川那搖搖欲墜的身子,好像想要將之扶住。

不過,他終歸還是沒有伸出手。

而秦川,也一直很勉強的站著。

只是,嘴中的那些血再也無法包住。

淌出來,浸溼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