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北王宮。
短暫閉上了雙眼的秦久歌,重新睜開兩眼。
星辰湧動的雙眼恢復平靜,像是最初那般模樣。
很是溫暖,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沉淪其中。
將淵影交還,隱約還能從淵影上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鳳瓊薇當然知道秦久歌剛才做了什麼事情,她太清楚這個人的性格了,讓他知道了那些事情,那些人還能夠跑得掉?可想而知,現在的北皇族,只怕已經是血霧翻天了。
秦霸業看著秦久歌如此淡定的樣子,他哆哆嗦嗦的問道:“二,二哥,你,你剛才做了什麼?”
“殺了一批人而已.”
秦久歌隨意的回答。
秦霸業:“……”猜到了,完全沒有確切答覆來的更有衝擊力。
秦霸業小心翼翼的看著秦久歌那種淡然的樣子,心底開始打起鼓來,渾身毛髮都倒立起來。
族中之人都落得了這樣的下場,他甚至可以想象到自己接下來的下場,事情即便過去了三十年,他也記得很清楚。
當年,他也是其中的主力之一。
“二哥,那可都是我北皇族嫡系啊!”
秦霸業哆嗦的喊道。
秦久歌淡淡一笑,毫不在意:“他們不顧宗族情義在前,還要讓我秦久歌在之後顧及宗族情義?”
“亦或者說,在族中之人眼中,我秦久歌就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踩上兩腳的人?”
秦霸業:“……”秦久歌又是開口:“不過一幫自以為是之人,殺了也就殺了,少了那些人,北皇族還可以發展得更好.”
好吧,這個理由真的無懈可擊。
秦川都不由得佩服起秦久歌來,做事情到他這種恩怨分明,當斷則斷的地步,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易達成的。
所謂皇族,就是一個大型的宗族。
這樣的一個宗族之中,都認為自己高高在上,都認為自己的血脈要高出凡塵之人。
所以,他們這樣的血脈,是需要盡最大的極限去儲存的。
這樣的觀念,到了秦久歌這裡就根本不適用。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行,你就上。
不行,那就讓位。
秦川心中突然有了這樣一個想法,從之前的一些言語之中,他明瞭了當初北皇族的皇主之位,應該是秦久歌拿下了。
很可惜,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最終給這個位置讓出去了。
秦川大概猜想了一下,或許當初坐上北皇族皇主之位的人是秦久歌,指不定現在所謂的四大皇族,就只會剩下三大皇族。
至少,他有種感應,秦久歌帶領之下的北皇族,那種所謂的高高在上肯定會收斂許多,不會和現今一般。
“此前,比較趕時間,也沒讓他們留下遺言.”
秦久歌淡漠的看了一眼秦霸業,輕語道:“你畢竟是我六弟,我便給你幾分鐘整理遺言.”
秦霸業:“……”再次無言,秦霸業臉色蒼白如雪。
夏羽穹似笑非笑的看著秦久歌,有了才發生的事情,他對眼前這個足以和自己媲美的人,有了更多的認識。
這個人,看似無任何危害。
實際上,卻是真正的可以做到無情的人。
“不錯,年紀輕輕,便是能夠達到此境,你是我見到過的最有天賦之人.”
夏羽穹開口了,他揚手一抬。
一抹宏光從無盡之地衝天而起,隨後這一道宏光朝著京都疾馳而來,速度快得驚人。
本已經恢復萬里的晴空,被一道厲芒覆蓋。
不過,這一道厲芒並沒有存在太久,天空便又是恢復晴空。
只是,厲芒消失之後,天穹之上卻是多出了一把長戈。
長戈之上,無數繁瑣的符文覆蓋在上面,但卻是掩蓋不住之下的驚天殺戮。
這一瞬間,目睹了這一把長戈的人,全部都陷入到了一層幻境之中。
那一層幻境之中,許多人都看到了一個人,持著長戈在瘋狂殺戮,他針對的那些物件,無一倖免的慘死在他長戈之下。
似乎便是在這個時候,這一把長戈便是成了驚天魔物。
懸浮在蒼穹之上,這一把長戈迸射出的殺戮,似乎可以堪比神話境的存在神話真身。
無數武者為之啞然,一把兵戈都能夠達到媲美神話境的存在,他們苦苦修煉,卻是進境唯艱。
真是,人還不如一把兵器啊!“戮戈啊戮戈,轉眼便是這麼長的歲月了啊!”
夏羽穹單手一招,長戈便是落到了他手中,那驚天的殺戮之氣也是融入到了他的體內。
長戈在手,夏羽穹的氣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秦久歌淡笑著看著夏羽穹的變化,兩指併攏一指蒼穹。
虛無的劍鋒在蒼穹中成型,那是一把籠罩一層模糊中的劍,沒有那種所謂的殺戮,卻是在氣勢上不弱於戮戈分毫。
秦久歌淡笑的看著那一把虛影長劍,張開了手掌:“來吧,一戰!”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長劍在蒼穹中翻轉了一圈。
只是很普通的翻圈,但劍鋒卻是在蒼穹撕開了一道鴻溝。
天地轟鳴,乾坤翻轉。
呆掉的人太多了,看著主導了這一切的那個男人。
秦氏久歌,一劍動乾坤。
這,這他媽是不是強得過頭了一些?感覺上,許多人都有了一種錯覺。
好似,秦久歌展現出的實力,比之夏羽穹要更是強橫。
此前的雷雲密佈,也是在夏羽穹的有心操作之下才出現的。
而現在,蒼穹裂鴻溝,卻只是秦久歌很隨意的一手操作,而且那一把長劍,還不是真正的實體。
單靠氣機凝形而出的虛劍,竟是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夏羽穹單手持握著長戈,他表情很平靜地看著秦久歌,眼中的濃濃戰意卻沒有任何掩飾。
秦久歌卻不是這樣,自始至終他都是那樣的平靜。
“後生晚輩,達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真是讓我想要來看看你到底有多麼強大的爆發.”
夏羽穹冷冷的笑了笑。
秦久歌無奈的搖著頭,他眼神很複雜的看了一眼鳳瓊薇,隨後目光又是在秦川身上停頓了許久。
終歸,他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所有的話,全部都被他藏在了心底。
最後,秦久歌才重新看向夏羽穹,嘆息道:“你,我,已不屬於這一界。
不曾想,卻是要在此界一戰,真是世事無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