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秦川剛欲痛下下手。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紛沓而至。
咚、咚、咚!一陣陣的腳步聲,整齊有序的隊伍,行至王井半島之外。
那整齊的腳步聲,已經傳入了王井半島之內。
所過之處,閒人退避。
聞聲者,莫不驚懼。
原因無他。
因為,這一隻隊伍,在京都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護城禁軍,可撼京都安穩。
一般而言,禁軍都是在整裝待命,真正出動的時候少之又少。
也唯有之前,秦川用自己的職權調動過幾次。
而那幾次,也都是有正事要辦。
非特殊情況,秦川也不會擅自調動禁軍行事。
這一次,禁軍又是出動。
只可惜,這一次並不是秦川在調動這些禁軍。
在王井半島事發之後不足五分鐘,那一處基地中的禁軍便是收到了風聲,沒有任何調令,這裡的禁軍全部都自發朝著王井半島而去。
禁軍擅動,這是大罪。
但,這個基地的人卻沒管那麼多。
有人在王井半島耀武揚威,還他媽耀武揚威到了他們軍武之人心中的神話身上,欺負他們軍武的人沒骨氣了是不是!候亭長眉頭緊皺,外面的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讓他心神忽然間變得很不寧靜。
王行虎亦是如此,單單從那腳步聲,他似乎都快猜到是什麼人到了這裡。
只是,沒有親眼得見,他還無法肯定。
“候亭長,禁……禁軍來了.”
正當兩人都很費解之時,被候亭長留在王井半島外面的人忙不迭的進來報信。
只看此人,額頭上全是冷汗,很顯然是被看到的嚇到了。
禁軍!候亭長頓時僵在當場。
這他媽是什麼背字頭的運氣,自己好好的在家吃個飯,被王行虎給弄過來辦事情就夠糟心了。
辦事也就辦事吧,偏偏在辦事的時候還遇到了禁軍路過。
候亭長汗如雨下,怎麼都想不明白。
時至此刻,他也沒將禁軍的突然出現聯想到秦川身上。
但王行虎不同,他本就有一位大人物在身後撐腰,對某些事情也是知曉得許多,禁軍可不會隨意出動。
就算要出動,也肯定會提前鬧得沸沸揚揚。
如同這一次,禁軍很突兀的出現,而出現的地方還偏偏就是王井半島,心中的那種不安更甚。
猛地抬頭,王行虎陰厲的雙眸落在秦川身上。
眼前之人,自始至終都是那般淡然自若,莫非那些禁軍都是因為他而來?心中在猜測,王行虎很快又將這個想法掐滅。
不可能,他身後那一位都還沒達到可以調動禁軍的地步,而京都之中比之自己身後之人更有身份的人,也就那麼一些。
王行虎可以肯定,那些人當中絕對沒有秦川這號人。
至少,在他這麼多年的認識當中,這樣的人不存在!不過……就在他快要將自己安慰好的時候,那從遠處而來的腳步聲已經逼近。
再一看,在包廂外面他帶來的王家半數私武力量紛紛如鳥獸一般散開,沒有一人還敢繼續在包廂外面匯聚。
不待他徹底反應過來,一隊身著禁軍甲冑的人已經出現在了包廂門口。
王行虎嘴角幹抽,禁軍當頭,他們王家的私武力量的確不夠看,也的確不敢阻攔禁軍的腳步。
只是,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這些突然出現的禁軍就那麼站在了包廂門口。
“二叔,這些人都是你叫來的?”
王珩怔了一下,他趕忙湊在了王行虎身邊,很興奮的說道:“不過為了對付這種貨色,二叔你將禁軍都給喊來了,是不是太大題小做了點?”
另外幾個青年公子哥聽到王珩這麼說,看向王行虎的眼神更是畏懼。
怪不得家裡長輩都說不能招惹王家二爺,這位爺原來是真的猛啊,連禁軍都能隨意調動,簡直我輩楷模。
王行虎恨不得一巴掌給自己侄子抽死,這他媽眼前的情況還沒看明白嘛,禁軍這種護城力量能是自己可以調動的?應該不是為這個人而來。
絕對不是為這個人而來。
王行虎在心中安慰著自己,饒是他剛才很是威嚴,此時看到禁軍到場,他的那些威嚴都有點繃不住了。
候亭長也是徹底木瓜,被他喊到包廂來的那些個官府之人也都是不知所措。
莫非是自己等人為了庇護王二爺,違背了律法規定,所以禁軍出頭了?不應該啊,禁軍怎可能牽扯到這種事情中來。
再說了,王二爺那種身份,禁軍怎可能因為律法的緣由來問罪?一群人各自胡思亂想中,秦川眉宇間的那一道殺意散開。
很是無奈的看著包廂之外的人,在王行虎等人目瞪口呆之下,輕語而言:“你們為何會到此地來,是誰給你們的調令?”
嘶——王行虎心中倒吸一口涼氣,他一顆心差點兒沒直接崩潰。
眼前之人,竟然真的與禁軍有故。
不過一聽秦川在質問對方是因為什麼而來,王行虎又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呼……原來人不是他喊來的啊!懸著的那顆心,微微有落下之勢。
然後。
剛落到一半,他的那顆心又重新掛了上去,而起比之前還要掛的高,像極了過山車那種滋味。
只見包廂之外禁軍紛紛入內,共計三十人的隊伍頃刻間就擠滿了包廂。
包廂中的人本來就很多了,饒是這個包廂的面積很廣,比一般學堂的教室還要大上幾分,但加上之前的人此時包廂中都快五十人了,幾乎就是人擠人的狀態。
禁軍入內,兵戈落地,金鳴耳嗡。
“末將禁軍七隊曹國欽,拜見秦帥!”
“末將禁軍七隊許豔兵,拜見秦帥!”
“末將……”“末將……”很是擁擠的空間,硬生生被湊滿,三十多名禁軍,紛紛單膝跪在秦川面前。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包廂中迴盪,此起彼伏,振奮人心。
秦川揚手,輕語:“今日我不著帥袍,見我便不必多禮!”
我他媽……候亭長瓜了,王行虎也瓜了。
王恆還有他的那一幫狐朋狗友也全部都瓜了。
哪怕是外面為了給禁軍讓路的那些王傢俬武力量,也全部都在原地呆若木雞。
包廂中的聲音,他們都聽見了。
包廂中除了他們王家這一派的人,就只有候亭長帶來的人。
而禁軍所呼秦帥,那麼……那個他們所欲對付之人。
便是……恍惚之間,王行虎這些人怔怔的看著依舊是不喜不怒的秦川。
在他們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副波瀾壯闊的畫面。
在那萬里黃沙之地,在那厲兵秣馬之地。
那有一人。
風姿動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