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的資料。
北域的亂事,根本就沒有有心隱瞞。
故此,九州之內很多人都知道了北域發生的事情,一大要塞被攻陷,諸多兵士陣亡,諸多平民橫死。
媒體都很關心北域的事情,同時也是第一時間拿到了北域的捷報資訊,對北域的事情無比欽佩。
所有資訊,都只是停留在最表面,作為資深的媒體採訪者,他們需要的是更深層次的資料。
世人都喜歡新聞,都喜歡八卦。
縱使北方此次戰績斐然,但民眾更加關心的還是到底為何才致使北方一大要塞失守,造成那麼多平民橫死。
在這些媒體採訪者心中,只要戰火還沒蔓延到自己這些民眾身上,那麼一切的事情都不是大事,哪管戰線之前洪水滔天。
但這一次,事情明顯已經牽連到了他們這些尋常民眾身上,還造成了那麼多人的橫死。
兵部之內。
許立等諸多高層一夜沒有離去,黎明星升起的那個時候,他們便是已經知曉,心中很是期待曜日升起。
終於,曜日懸在高空之上。
“走,去接待那些媒體吧!”
許立深吸一口氣,他大手一揮,示意身邊的兵部高層按照原計劃行事。
經過幾多的考慮和算計,許立逐步讓自己不再那麼忐忑,不再那麼彷徨。
九州之地,媒體的力量始終都是很有分量的。
許立眼下已經將籌碼全部推出,他將一起都壓寶在了媒體採訪會上。
只要……可以讓媒體認為北域的事情與他們兵部無關,那麼世人便會這樣認為。
許立還是相信,就算秦川真的瘋狂無比,肯定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諱對他們動手。
如若真是動手,那麼秦川留在世人心中的印象,就是專權獨斷,是在對自己的過失進行掩飾。
……“你好,許部長,聽聞北方捷報連連,在此先恭喜了.”
一名媒體被抽中,他連忙站起來發問:“不過,聽說在之前因為北方的一些錯誤決定,導致了一大要塞失守,更是造成了上千平民橫死,不知道許部長對這件事情有什麼要說的嗎?”
不管是之前的問題,還是現在的問題,都是那麼的尖銳。
許立早就料到了這些,他滿臉溫和的笑容,解釋道:“針對北方的事情,我們兵部的確要澄清一點.”
“現在,很多人都認為是我們兵部的錯誤決定才導致事態失控,導致了隴頭關失陷之事發生.”
“但是,你們都忽略了很重要一點,若是沒有新王隕落一事,那域外之人也不敢肆意妄為,北方的事情也完全可以避免.”
一番解釋,算是暫時讓媒體得到了解釋。
不過媒體就是靠噱頭吃飯,單單這麼一些解釋,可完全不夠讓他們滿意。
緊接著,又是一方媒體的代表發問:“請問許部長,聽說前任武王斬殺新王,又是應承了內閣的封帥,請問這是新王與舊王,新帥與舊帥沒結束的爭鬥嗎?”
許立心中讚了一下,他等的就是這個問題。
自信一笑,許立再次解釋:“可以這麼解釋,因為在舊王卸任的事情上,多多少少有一些隱情,新王是我們兵部推選而出,舊王或許是不滿意我們兵部安排.”
“而且,在帥位之上,舊王可能是不滿意新王不僅承襲了他在北方的王位,而又是執著帥位,所以才在衝動之下做出了這些事情.”
“不過北方亂象已經平息,新帥戰功斐然,但我們兵部認為,過錯就是過錯,因為一己私仇,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損失,我們兵部一定會嚴查此事,一定會給天下之人一個交代.”
大義昂然的一番話,許立已經成功的將兵部洗白到了無辜之列。
所有的罪孽,全部都強加在了秦川身上。
北方亂象,因秦川而起。
所以,這一切的罪孽,也唯有秦川來一力承擔。
如此解釋,的確讓媒體安心了不少,很多媒體採訪者都開始在各自的小本子上勾勾畫畫。
無數的腹稿已經形成,甚至好些採訪者都開始撰寫起成稿來。
採訪嘛,就是要這樣才有意義,就是要將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報道出去才能得到世人的認可。
過了些許時間,又是有媒體採訪者詢問:“許部長,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請問兵部會如何處置新帥,北域之事他平息戰事功勞不菲,但這一切的事情都是他造成的,是否最後只會給我們世人一個敷衍的回答,什麼功過相抵?”
許立想都沒想,當下應道:“絕對不會,縱然戰功滔天,但民眾橫死數千人,這種大罪我們兵部不會容忍,一定會給始作俑者最嚴苛的懲罰.”
“不容忍?最嚴苛的懲罰?”
突然,一道平靜的聲音從兵部外面傳了進來。
伴隨著這一道聲音的落下,一席白袍出現在了眾人眼前,白袍身後,很多龍衛隨後,無一不是嚴正以待之勢。
而龍衛之前的白袍之人,正是秦川。
北域之王,九州之帥,秦少武!那起舞的白袍,正是那功勳的證明——帥袍!秦川踱步而來,他雙手揹負在身後,眉頭輕輕的皺起,絲絲皺紋呈現:“不知道,許部長要如何來懲罰我這個罪孽滔天之人?許部長口中的嚴苛之法,又有多嚴苛?”
秦川現身,全場皆驚。
兵部之人,媒體之人,全部都啞然當場。
秦川之名,早就在京都傳遍。
特別是媒體的一干人等,他們很熟悉秦川的為人處世。
最最最讓他們想不通的是,兵部的這媒體釋出會,聲討的就是他這個造成北域亂象的始作俑者。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覆。
一般而言,其他人稍微聰明一些,都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現,只會龜縮在後方,然後暗自運用手段。
類似秦川這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似乎……是頭一遭。
許立嘴角抽抽,看著那在空中起舞的白袍,看著那刀削斧鑿的堅毅臉龐,看著那頂天立地的身姿。
是的,他慌了。
特別是看到秦川腰間之物,他更慌了。
那是戰刀,是北域的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