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侍在與蘇辰那場激烈的對質過後,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他氣沖沖地回到宮中,一路上心裡憋著的那股邪火越燒越旺,暗暗盤算著該如何給蘇辰和大理寺一個狠狠的回擊,好讓他們知難而退,不再繼續追查那讓自已如坐針氈的劉府命案。
徑直來到武則天所在的宮殿外,李常侍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裝,努力換上了一副委屈又忠心耿耿的模樣,這才小心翼翼地進去請安。
武則天正坐在龍椅之上,翻閱著奏章,見李常侍進來,微微抬了抬眼,問道:“今日怎的這般神色,可是發生了何事?”
李常侍趕忙撲通一聲跪下,眼眶泛紅,帶著哭腔說道:“陛下啊,老奴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特來向陛下您哭訴啊。那大理寺如今查案,簡直是毫無章法,不擇手段吶!”
武則天一聽,微微皺眉,放下手中的奏章,疑惑道:“哦?這話從何說起,大理寺向來負責刑獄之事,怎會如此行事?你且細細道來。”
李常侍見武則天有了興趣,心中暗喜,趕忙添油加醋地說道:“陛下呀,老奴今日在宮中好好的,那大理寺的蘇辰,竟帶著一個小吏,直接闖到我跟前,汙衊老奴指使那小吏去銷燬什麼劉府命案的證據呀。老奴對陛下忠心耿耿,一心只想著侍奉好陛下,哪有那閒工夫去摻和這些事兒呀,可那蘇辰卻不管不顧,一口咬定就是老奴所為,還在眾人面前對老奴言辭羞辱,這讓老奴的臉面往哪兒擱呀,更重要的是,這般行徑,怕是會擾亂朝堂的安寧啊,陛下!”
武則天聽了,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她一向最看重朝堂的安穩和臣子間的和睦,若大理寺真如李常侍所言這般辦案,那可是犯了大忌。
當下,她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說道:“竟有此事?大理寺辦案,理當重證據、講公允,怎能僅憑一人之言就隨意攀咬朝中大臣,這也太不像話了。”
李常侍見武則天已然動怒,心中越發得意,卻還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繼續說道:“陛下聖明啊,老奴想著,那大理寺許是為了早日結案,心急了些,可這般做法實在欠妥呀,若是開了這個先河,往後大臣們人人自危,哪還有心思為朝廷效力呢。還望陛下您能出面管一管吶,也好讓他們收斂收斂,莫要再這般肆意妄為了。”
武則天微微點頭,思忖片刻後,便傳旨下去,命人即刻前往大理寺傳達斥責之意,責令大理寺在辦案過程中務必更加謹慎,一切需以確鑿證據為準,不得再隨意攀咬大臣,若是再有此類情況發生,定不輕饒。
旨意很快就傳到了大理寺,眾人正在大堂內商討著下一步該如何追查劉府命案,忽聞聖上旨意,皆是一愣,隨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那傳旨的太監面無表情地宣讀著旨意,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敲在眾人的心頭。
待太監宣讀完旨意離開後,大堂內陷入了一片沉悶的寂靜之中。
一位年長的師爺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唉,這可如何是好呀,如今這案子本就錯綜複雜,好不容易找到些線索,卻又被人這般汙衊,聖上這一斥責,往後咱們辦案更是縛手縛腳了呀。”
其他同僚也紛紛附和著,臉上滿是沮喪和無奈的神情,大家都深知這背後是那李常侍在搗鬼,可如今聖上聽信了他的讒言,他們是有苦難言吶。
蘇辰站在一旁,緊握著拳頭,心中憤恨不已,可他知道此刻大家士氣低落,自已必須得穩住局面。
他深吸一口氣,高聲說道:“諸位同僚,大家先莫要灰心喪氣,李常侍那是做賊心虛,才使出這般下作手段,妄圖透過聖上施壓來讓我們放棄追查。可咱們心裡清楚,咱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查明真相,還世間一個公道呀。”
眾人聽了蘇辰的話,微微抬起頭,眼中透著一絲期待,可那低落的情緒依舊縈繞在心頭,畢竟聖上的旨意可不是能輕易違抗的。
蘇辰見狀,繼續說道:“雖然聖上斥責我們要謹慎辦案,但也沒說不讓我們查呀,只要我們繼續蒐集更多更確鑿的證據,將那劉府命案的真相完完整整呈現在聖上眼前,到那時,自然就能還大理寺一個清白,讓那李常侍的陰謀詭計無所遁形了。”
眾人聽了蘇辰的話,覺得很是有理,眼中漸漸燃起了鬥志,一位年輕的衙役站出來,說道:“蘇大人說得對,咱們不能就這麼被打倒,咱們得讓那李常侍知道,咱們大理寺可不是好欺負的,定要把這案子查個水落石出,讓那些在背後搞鬼的人都受到應有的懲處!”
“對,咱們不能退縮!”
“一定要還咱們大理寺的清白!”
一時間,眾人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大堂內又恢復了往日那股積極查案的氛圍,只是這氛圍中,多了幾分凝重與決然。
蘇辰看著大家,心中滿是感動,他知道接下來的路只會更加艱難,那李常侍肯定還會繼續使絆子,而他們既要頂著聖上的斥責,又要在有限的條件下繼續深挖線索,可他堅信,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就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追尋真相的腳步。
當下,蘇辰便開始重新部署接下來的查案計劃,他安排一部分人繼續去梳理那些已有的證據,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新的線索;又讓幾個人去暗中監視之前鎖定的幾個可疑人物,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自已則準備再去那劉府一趟,說不定能從案發現場再找到些之前遺漏的蛛絲馬跡。
而那李常侍得知大理寺眾人並未因聖上的斥責而放棄查案,反而越發堅定了決心,心中不禁有些慌亂,可他依舊不肯罷休,想著還要再使出些什麼手段,好讓大理寺徹底陷入絕境,讓那劉府命案的真相永遠被掩埋下去。
這一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已然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雙方都鉚足了勁兒,可那最終的勝負卻依舊懸而未決,彷彿被一層迷霧籠罩著,讓人看不透也猜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