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陸大哥教誨。”何光和千城抱拳。
何光又張羅著給陸劍山銀子,陸劍山趕忙攔住,“這次可真的是舉手之勞,陶兄弟這樣就真見外了?”
何光看出陸劍山的誠意,“那就謝過大哥了。”
“別客氣,要是遇到什麼問題,去城西的黑虎鏢局找我。這兩三日內,我應該都在得。”
“一定,一定。”何光笑著說,“我們倆辦辦事,逛逛城,完事找您喝酒去。”
“好,喝酒好呀。哈哈哈……”陸劍山大笑,“那麼就此別過,我等你們來。”
“好,再見陸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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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陸劍山,何光和千城焦急地四處張望。劉明達是徹底跟丟了,偌大的幽州城,去哪裡找這些人呢。
就在何光急不可耐的時候,他搜尋的目光突然停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遠處的一面旗幟。
千城發現了異樣,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過去,“何頭,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不太好。”何光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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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光和千城歷經艱難險阻,終於來到了此次任務的終點,幽州城。
可是何光突然有一種失落感,他們的任務還有沒有意義呢?對於他和千城,對於天龍府,對於朝廷,對於這個國家。而這所有疑問,均來自一點,那就是對他和千城的追殺令,到底從何而來,和天龍府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當然地牽扯著下一步,何光要不要和天龍府在幽州城的組織進行聯絡,從而繼續執行任務。
問題來自追殺令。如果沒有追殺令,他們要聯絡天龍府,繼續追查山海營的線索,尋找吳崢的線索。但是現在有了追殺令,那他們可能會是自投羅網。
最終,何光和千城商定,先不去聯絡天龍府,而是仔細瞭解一下幽州,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而瞭解幽州的最關鍵之處,就是找到朱思業。
於是兩人敲定,就住在離朱思業府邸不遠的客棧裡。
朱思業的府邸位於幽州城中心位置,幽州府衙在朱府前方,府衙後門同朱府只隔一條大街。而這條大街是不允許普通人透過的,相當於朱家的內街。
何光和千城繞著府衙和朱府四處觀望。這朱府的規模比幽州府衙大著幾倍不止。高牆遮蔽,看不到裡面的一點情況。只有朱府裡面四角聳立的望樓,監視著大院的周邊。
何光和千城只探過一遍,便趕緊離開了。在這種高度敏感的時期,被望樓上的人發現異常,可不成。不過一遍也夠了,憑藉官樣本事,何光和千城猜測和分析朱府的內部結構。
兩人本想觀摩一下府衙辦事,順便見識見識傳說中的朱思業到底長什麼樣。結果這東塞的社會風氣、治安狀況好得一塌糊塗,兩三日內,竟然沒有來官府伸冤的。
來到幽州城第二日的中午,何光和千城在幽州城最有名的酒樓,北魁酒樓吃飯。北魁酒樓在最繁華的市街,市街是幽州城的大市場,而北魁酒樓是市街的標誌性建築。北魁酒樓三層,巍峨高聳,飛簷層層。內部雕樑畫棟,格外考究。一樓散座,二樓包間,三樓貴賓包間。整個市街就在府衙的南邊,且離著並不遠。
何光和千城在二樓的包間內,穿過窗子,看著幽州城南,氣象萬千,繁華富庶不亞於瑞京城。街上人流穿梭,車馬如龍,人聲鼎沸。
正當兩人對著滿桌的菜餚琢磨事的時候,就聽著隔壁的包廂傳來人聲,“張頭兒,您可別生氣了。這何必呢,胳膊擰不過大腿呀,人家威遠鏢局後面是龐亮。龐亮後面是誰,這還用我說嗎?”
“欺人太甚!”
“那怎麼辦,該忍還得忍呀。人家動根手指頭,咱們就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咱們以後見著威遠鏢局就躲著點吧。”另一個聲音,不知是在勸,還是在給張頭兒拱火。
“人家黑虎鏢局後臺也不小呀,看人家的做派!”這應該是張頭兒的聲音,“不行,我要和劉大帥好好說說這事兒,不能讓龐亮這麼欺負咱們。”
“你可快拉到吧,威遠鏢局往來的貨,你敢動哪個?龐亮代表的就是大帥呀。”這人頓了頓又講,還形式性地壓低了聲音,“有一次,我故意為難威遠鏢局的一隊鏢車。結果那個鏢頭,對就是劉乃龍,直接從鏢車上的貨物裡抽出一把鋼刀,一看就是河東府的軍造。給我嚇得,趕緊讓他進城了。”
“怎麼看見把刀就嚇成這樣,他還真敢砍你?”
然後店家上菜打斷了這些人的聊天。
待店小二出門,敘述之人繼續說,“你個酒囊飯袋,啥都不懂。知道什麼是軍造嗎?就是裝備軍隊的武器,普通人要是持有軍造,那是要砍腦袋的。這劉乃龍真個要是不走了,我就完蛋了。從那以後,威遠鏢局的車,我就當沒看見過。”
“哦,合著,你還得念他的好呢?”
“可不是咋地。這軍造可不是隨便運的。你們說,威遠鏢局是咱們能惹的嗎?”
“得得,不說了,是咱們多事兒了。以後,見著威遠鏢局的車,就像見著大帥了,恭敬點沒錯。”張頭兒做了最後的總結。
於是這幫人開始喝酒吃菜。
何光和千城對了下眼神,意思果然有收穫。
“那這威遠鏢局在東塞之外的地方,他怎麼辦?”終於有人又忍不住提問。
“這個就不好說了,但是肯定有招,不然這些貨物,都是違禁的東西,怎麼跨過幾個地區運過來的。而且,東塞的東西也能運出去。”
“我聽說過,那個令牌可是絕品,能夠一牌走天下。很多商人花重金求購。還有膽大的人,竟然仿製,最終掉腦袋了事。”
“是呀,我也聽說過,說這令牌能量大得很。不光能通行,還能免了各個地區的層層扒皮。”
“這麼厲害,難怪,掉腦袋也要搞到手。”
“確實是真的,很多人找我要核驗的這塊,想透過這塊仿製另一塊。我都沒敢答應,這可真掉腦袋。”張頭兒壓低聲音,不無自豪地說。
何光頓時想起來那天在幽州城門口,陸劍山同張班頭核驗令牌的情景。
千城也屏氣凝神地聽著,身體不禁地慢慢向前探著。眼看袖子要將桌上的茶杯碰到,而這茶杯一旦倒下便會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