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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孫權的狠辣,潘濬欲效班超(一更)

劉封沒有直接前往建業,而是將劉備下達的詔命暫時擱置。

兵法有言:步步為營,誘敵來戰,方可反客為主。

如今。

劉封對於江東而言,乃是客。

想反客為主,就不能貪功冒進、孤軍深入。

江東並非鐵板一塊。

雖說以陸遜、周魴為代表的一類士族豪強選擇了依附劉封且孫權也有臣服之意,但江東同樣有不願意依附劉封計程車族豪強。

譬如以潘濬為首的原荊州地方士族豪強勢力。

昔日在荊州變故中,潘濬等人為了個人前程和家族利益背棄劉備依附孫權,又因劉封重奪江陵而與孫權同往江東。

如今劉備勢強、孫權勢微,潘濬等人要想不被清算,就只有投魏一途。

畢竟。

江陵陷落時,潘濬等人完全可以選擇辭官歸隱,明哲保身。

偏偏。

潘濬等人選擇了依附孫權,為孫權效力,這不僅是在跟劉備徹底劃清界限,還想以此為晉身之資。

亂世中,君擇臣,臣擇君,無可厚非。

劉封同樣會用策反和收買之計。

可若反覆無常,劉備弱棄劉備,劉備強投劉備,即便潘濬等人有不小的勢力和聲望,也是不能被劉封接納的。

接納了。

就對不起昔日荊州變故中浴血奮戰的將士,也對不起冒死助劉封的荊州官吏士民。

讓劉封效仿光武帝劉秀來個洛水之誓、既往不咎?

若潘濬等人早幾年向劉備哭訴昔日投孫權是被逼無奈,劉封都可能看在劉備的面子上既往不咎。

而如今。

距離荊州變故已經過去六年了,孫權自個兒都要投了,也未見潘濬等人主動求歸附。

對潘濬等人既往不咎?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潘濬等人,還沒資格讓劉封既往不咎。

劉封也不怕曹丕會趁機派細作入江東策反潘濬等人亦或者江東其餘不願歸附計程車族豪強。

就如曹操昔日征討馬超、韓遂等人一般:想叛亂的,來得越多越好,正好一網打盡,省得叛亂此起彼伏,還得挨著個兒的去征討。

劉封的時間是不能花在無意義的征討上的。

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就不要圖快而疏忽了細節。

有偉人曾言:手上沒有劍,和有劍不用不一樣!

手上沒有劍,一切都只是空談,就如蘇秦合縱六國,看似強大,實則中空,成不了大事。

手中有劍,即便劍不出鞘也是無聲的威懾,因為敵人不知道執劍人何時會利劍出鞘。

只要劉封人在柴桑,江東計程車族豪強就得仔細掂量。

要麼老老實實的跟劉封混,一天吃三頓。

要麼狠下心來去跟曹丕混,三天餓九頓。

不論是鄱陽還是豫章,都是重要的糧食產地,豫章更有相對發達的冶鐵業且盛產優質木材,丹陽民風彪悍等等。

得良田,鎖水道,冶鐵伐木,募猛卒......

將背靠荊南的郡縣優先得到,先得糧田,後造軍械船隻,再慕猛卒......

一步一個腳印。

將己方的優勢擴大化。

最終達到兵不血刃的大勢碾壓。

即便有不服者,也得跪地唱征服。

事實也如劉封預料。

當週魴效命且大量的荊州官吏入鄱陽後,鄱陽諸縣,幾乎都是傳檄而定。

豫章和廬陵雖然有不服者但也掀不起風浪,都不用劉封親自出手就有人替劉封將不服者清除。

到了九月。

鄱陽、豫章、廬陵,三郡盡皆歸附。

丹陽郡也多有山越宗帥主動來與劉封示好。

山越宗帥跟孫權鬥了多年了,一直都是勝少敗多,內心都憋著氣又無可奈何。

如今又來了個比孫權更厲害的劉封,這群山越宗帥自然得謹慎的考慮今後在江東的生存方式。

又不知是誰放出訊息稱:劉封有一個寵妾是荊山夷人首領之女,且劉封麾下有不少夷人、蠻人的首領為官為將,劉封直轄的新城郡更有數萬戶夷人、夷人定居,等等

這讓山越的宗帥們就起了小心思了。

荊山夷人首領的女兒能當劉封的寵妾,難道丹陽山越首領的女兒不能當劉封的寵妾?

夷人、蠻人的首領能為官為將,難道越人的首領不能為官為將?

夷人、蠻人能在土地肥沃的地方居住,難道越人就得靠山吃山?

宗帥的統治依賴於部族傳統和血緣紐帶,而孫權的官僚體系試圖瓦解這種傳統權力結構,這是宗帥長年累月反對孫權的主要原因。

畢竟。

搶我地、搶我糧、搶我女人,還要讓我替你種田打仗。

憑啥?

就憑你碧眼紫髯與眾不同?

劉封則與孫權的策略不同。

劉封一直都是以利益和真誠為驅動。

既不會在需要兵源的時候強行征伐,又不會在和平時期疏於治理,同時還尊重農耕政權與山地部落的文化差異。

劉封又號稱“小魅魔”,思維和眼見高出同時代兩千年。

不僅僅是傳統的漢文化薰陶利誘,就連山越部族的巫神論,劉封都能信手拈來。

聊到深處時,甚至還能將漢文化和巫神論“殊途同歸”,譬如:漢乃炎黃後裔,山越乃蚩尤後裔,炎黃蚩尤本為同宗,曾因理念不和而同宗不睦,數千年滄海桑田,再大的不和不睦都應該消弭了,雖漢越殊途,但血脈同歸,理當和睦共處,同享繁華。

至於劉封的理論是否有出處,炎黃蚩尤是否同宗,這都不重要。

山越人信了,最重要。

當足夠強大時,放的屁都是香的,更遑論言論的權威了。

大漢皇帝的長子、燕王、車騎將軍、戰神劉封,都說漢越殊途同歸了,這就是權威!

劉封在柴桑按兵不動,又安安靜靜的安撫鄱陽、豫章、廬陵、丹陽四郡,就是不去建業宣詔。

這讓建業的孫權極為難受。

劉封一天不來建業宣詔,孫權一天就不能安心。

時間一久。

潘濬等人就開始作妖了。

這幾個月裡。

曹丕的細作也滲透了不少江東的文武及世家豪族。

或是許以財帛,或是許以官爵,只要能拉攏能策反的,都是極盡許諾。

王殿內。

潘濬再次尋到孫權,跪地力諫:“劉封狼子,心狠手辣,如今假借請旨之名屯兵柴桑,實為拖延時間招撫諸縣。若等諸縣臣服,劉封定會毀諾,至尊不可不防啊。”

孫權的眼中閃過猶豫。

聯手誑曹休,事後同揚名,孫權信了。

結果發現自己也被劉封聯手陸遜誑了。

本想有個臺階下然後去長安,結果劉封口稱請詔又遲遲不來宣詔。

“如今劉封擒獲曹休,威震江淮,鄱陽、廬陵、豫章官吏士民爭相依附,丹陽宗帥頻頻前往柴桑示好;

陸遜、周魴等人暗投,徐盛、丁奉等將敬畏,就連孤的兒子、女兒都不願與劉封為敵;孤防與不防,又有何區別?”

孫權的語氣苦澀,並未因潘濬的跪地力諫就振作心神。

潘濬見孫權沒有鬥志,遂加重了語氣:“昔年赤壁前夕,曹孟德數十萬大軍壓境,群臣皆欲降,唯至尊與周公瑾魯子敬決意抗曹;如今劉封雖強,但淮南亦有曹魏重兵雄踞!

若密聯滿寵、司馬懿夾擊,令劉封首尾難顧,至尊進可再揚威名保守江東,退可效仿勾踐棲於會稽舊事。

至尊,三思啊!”

孫權眉頭一挑,抬頭看向正激盪陳詞的潘濬,紫髯微顫:“孤聯手劉封擒了曹休,滿寵和司馬懿又豈會信孤?”

潘濬篤定道:“此一時,彼一時。滿寵和司馬懿謹慎多疑,倘若曹休未被劉封生擒時,必會懷疑至尊有詐降意圖。

可如今曹休被擒,劉封正肆無忌憚的吞併江東諸縣,滿寵、司馬懿又豈會坐視不理?眼下正是至尊密聯滿寵、司馬懿的最佳時機。”

孫權沉默。

拱手讓出江東,然後在長安當個閒散侯,孫權肯定是不甘心的。

只是潘濬的進言,孫權同樣不敢盡信。

連張昭、顧雍等人,都認為歸附劉封可讓江東免於兵禍,也可保孫權及子孫世代富貴。

潘濬卻力諫聯曹抗劉。

箇中原因,孫權也能猜到。

不論是陸遜、周魴,還是張昭、顧雍,都只是正常歸附大漢,可以正常的升官加爵。

潘濬不同。

潘濬主動背棄了劉備!

是奔臣,是叛臣。

潘濬歸附大漢,能安穩餘生就已經是劉備父子寬仁了。

至於出仕?

想都別想!

然而。

潘濬為什麼要背棄劉備投奔孫權?

不就是想得到更高更大的官爵嗎?

若歸附大漢只能安穩餘生,那為什麼不再賭一把破壞劉封平定江東的計劃,然後接受曹丕的高官厚祿呢?

【果然,即便是潘濬,心也不在孤這邊了。】孫權暗暗一嘆,內心更是沮喪。

良久。

孫權搖了搖頭:“承明,孤累了。”

見孫權不願配合,潘濬低垂的眼神也變得愈發陰鷙。

悔嗎?

潘濬的確後悔。

後悔當初怎麼就瞎了眼認定孫權能成大事。

假如當初再堅持堅持,亦或者配合劉封裡應外合奪回江陵,今日的潘濬至少也能入朝當個尚書,且有政治立場的正確性,必能平步青雲,受劉備父子信任和器重。

然而。

後悔也沒用了。

潘濬也不傻。

至今為止,劉封就沒派人來尋自己。

被劉封派到建業的王衝,這段時間以劉封的名義拜訪了孫權大半的文武,對自己是直接裝看不見。

哪怕潘濬故意派兒子潘翥去“結交”王衝,王衝都避而遠之,當面稱“內急”,轉頭就去隔壁赴宴。

這讓潘濬意識到,劉封壓根就沒打算放過自己。

可直接投曹丕,曹丕也未必會將潘濬當回事,甚至還會懷疑潘濬是否是來當細作的。

昔日關羽北伐襄樊前,潘濬的授業恩師宋忠之子參與了魏諷謀反,宋忠本人也遭到牽連被殺。

現在宋忠的門生潘濬來投,誰知道是真是假?

若是曹丕在惡意猜測下:

那劇本就變成了:潘濬詐降孫權,暗送機密,故而孫權才被劉封一步步蠶食;現在孫權勢力衰敗了,潘濬又詐降曹丕,故技重施,曹丕會不會也步孫權後塵?

更何況。

前有潘璋投而復返,導致張遼帶病出徵而病逝於合肥。

對江東的文武,曹丕戒心不少。

潘濬想投曹丕,就必須有足夠分量的投名狀。

而這投名狀:就是助滿寵、司馬懿說服孫權聯手,繼而破壞劉封平定江東的計劃。

“臣,告退。”

潘濬不再相勸。

當孫權說出那聲“孤累了”時,潘濬就知道,想說服孫權已經辦不到了。

【鼠輩鼠膽,果然難成大器!】潘濬暗罵一聲,起身向外而走。

看著潘濬離去的背影,孫權眼中閃過猶豫。

最終。

猶豫化為決然。

“谷利,去召孫慮來見孤。”孫權靜靜吩咐。

谷利愣了愣,小心翼翼的問道:“只召慮公子嗎?”

孫權眼一瞪:“你在質疑孤?”

谷利嚇了一跳,連忙請罪:“至尊息怒,屬下這就去請慮公子。”

不多時。

孫慮大步而來。

由於孫權有意將迎劉封入建業的一應禮儀都由孫慮引文武負責,故而這段時間孫慮一直都在協助處理軍政諸事。

“見過父王。”

事業能讓男孩快速成熟為男人,雖然只有十二歲,但孫慮的言行舉止已經不弱於尋常成年人了。

看著眼前聰慧的兒子,孫權的心情有些複雜。

明面是自己的兒子,崇拜的卻是劉封,讓孫權有一種被劉封綠了的錯覺。

而事實上。

劉封的確也有認孫慮為義子的想法,只因孫權還在執掌江東,劉封沒將這個想法給表達出來。

從尊嚴上來講,孫權不希望孫慮對劉封太崇拜;從利益上來講,孫權又希望劉封會念及孫慮而善待孫氏。

“潘濬暗通滿寵,或會對燕王不利,吾兒,這是你的機會。”孫權一開口,就賣掉了潘濬。

作為少年就執掌江東的孫權,雖然因大勢而失敗,但腦子並未失智。

潘濬能利用孫權來當入魏的投名狀,孫權同樣能利用潘濬來當入漢的投名狀。

又鑑於孫權的身份和立場,這個投名狀不能孫權來遞交。

當初禮賢下士又是給潘濬送藥又是給潘濬擦臉才招募了潘濬,大難臨頭了又拿潘濬當投名狀,難免會惹人非議。

善玩權謀的,是不能將自己推到前面的。

故而。

孫權選擇了讓孫慮來遞交這個投名狀,不僅可以讓孫慮得到人情,還可以避免孫權惹人非議。

同時。

孫權也是在藉此來向劉封示好:今後孫氏一族,就以孫慮為主了。

孫慮一聽潘濬要搞事,當場就怒了:“潘濬狗賊,怎敢陷父王於危難之中?若父王真的聯手滿寵生亂,今後我孫氏就如喪家之犬,人憎人惡了。

此賊定是想以此來討好曹丕,著實可恨!孩兒這就帶人將潘濬抓了,送去柴桑交與燕王殿下處置!”

對孫慮而言,江東孫氏和平歸附大漢,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憑藉跟劉封的關係以及劉封的承諾,今後孫氏子弟照樣能為官為將,同樣能因功封侯,何必眷念一個不該存在的吳王虛名?

而現在。

潘濬想要破壞這一切!

這不是孫慮能容忍的。

孫權阻止了孫慮的衝動行為,教誨道:“吾兒不可急躁。如今潘濬雖有私通滿寵,但並無直接證據,更無反叛之舉。現在抓了潘濬,反讓燕王為難。

若燕王放了潘濬,定是不願;若燕王不放潘濬,又會令江東士民心疑驚懼。”

孫慮想了想,拱手問道:“請父王指點。”

孫權雙眸一寒,遂將應對細節,逐一叮囑孫慮,最後道:“吾兒,你要記住。只有讓燕王看到你的聰慧和手段,你今後才能為燕王所倚重!

燕王的眼光不在於江東,而在於天下,你雖年幼,但也正適合跟著燕王身邊,朝夕聆聽教誨。

孤德才淺薄,不能令江東孫氏名震天下,吾兒有將相之資,江東孫氏必會因吾兒而天下聞名。”

聽著孫權的諄諄教導,孫慮內心亦是感動:“父王放心,孩兒必不會辱沒了江東孫氏之名!”

潘濬並不知道前腳一走,孫權後腳就將自己給賣了。

沒能說服孫權,潘濬也不想坐以待斃。

遂喚來潘翥和潘秘二人商議。

潘秘年少,心氣不穩,急道:“孫權不肯聽阿父之言,江東已無我潘家立足之地了,得趕在劉封入建業前,速往合肥。”

潘翥年長,相對沉穩,凝聲道:“無功入合肥,不僅會遭到滿寵輕慢,還會被滿寵派人監視。”

潘秘一愣:“怎麼會被監視?滿寵可是許諾阿父,只要投降大魏,就許阿父一郡之地。”

潘翥冷笑:“滿寵只是一個小小的徵東將軍,又非曹氏宗族,他的許諾,只能信一半。想在曹魏立足,就必須立有大功,否則投與不投,又有何區別?

若只是想保留性命,你我兄弟還不如前往江陵求見蔣叔父。看親戚面上,或也能許你我兄弟一個小吏之位。”

如今的尚書蔣琬,是潘濬的表兄弟。

潘濬父子若只想保命,甚至於都不需要去長安找劉備哭求賠罪,只需要去找蔣琬,然後在劉禪面前哭求,以劉禪的性格是不會真的殺了潘濬父子的。

不過。

潘濬有傲氣。

當初背棄劉備的時候,潘濬也沒考慮過蔣琬還在劉備麾下任職,現在出事了又想到了蔣琬,潘濬的自尊心受不了。

潘秘撓了撓頭:“可孫權不願聯手,我等又如何能立大功?”

潘濬冷目而問:“文龍有何良策?”

潘翥一字一頓:“如今之勢,當效班超鄯善故事!”

《漢書》有載:

昔日班超出使鄯善,鄯善王一開始對班超禮敬有加,不幾日又開始疏遠懈怠。

班超查探得知,是北方有匈奴使者到來,鄯善王有意將班超等人捉拿送給匈奴。

於是班超就糾集眾官屬趁夜火攻滅了匈奴使者,令鄯善王破膽,鄯善王見匈奴使者死了,懼怕匈奴問罪,於是歸附了大漢。

潘濬語氣一促:“文龍之意,是要殺劉封使者王衝,逼孫權聯魏?”

潘翥點頭:“正是此意!只要阿父謊稱奉孫權之命襲殺王衝,劉封必會震怒,屆時孫權為求自保,必然不敢再投劉封。”

潘秘心憂道:“可王衝的驛館有軍士百餘人護衛,又如何能輕易襲殺?”

潘翥語氣一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城中被曹魏細作策反和收買的文武官吏不少,阿父可暗中聯絡眾人,或引開巡城軍士,或起家丁親衛,約定時日先於城中放火,趁亂襲殺,定可功成。”

潘濬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踱步沉思。

要襲殺王衝,並非易事。

建業不是鄯善小國的王城,城內有大量的兵馬駐守,又有兵丁日夜巡防。

那百餘軍士,還是孫慮擔心王衝遇刺,專門調撥去護衛王衝的。

可若不去襲殺王衝,潘濬目前也想不到更好的良策。

劉封擺明了在步步為營,蠶食諸縣,時間拖得越久,對潘濬就越不利。

良久。

潘濬狠心道:“就依文龍之計!”

頓了頓。

潘濬又看向潘秘:“文鳳,此計危險,我也不能確保一定能功成,你且暗中出城前往合肥。倘若我與文龍謀劃失敗,滿寵必會厚待你。”

潘秘大驚:“父兄皆在城中,我豈能獨逃?”

潘濬搖頭:“非是讓你獨逃,而是潘家不能無後,若是成功則罷,若是敗了,潘家還需要你來傳承。”

潘翥也道:“若是敗了,也需有人為潘家報仇雪恨,人不狠則事不成,不可小女兒態!”

見父兄都如此說,潘秘強忍內心的不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狠辣:“謹遵父兄之命,若父兄真有不測,來日我必引大軍親斬劉封之首!”

次日。

潘秘就假命出城,繞小路直奔合肥而走。

潘濬潘翥父子,則是秘密聯絡城中可信之人,準備在劉封抵達建業之前,先將劉封的使者王衝襲殺,逼孫權就範。

而在潘濬父子密謀的同時,孫慮則是在孫權的指導下,尋到了陸遜。

“潘濬私通滿寵、欲壞燕王殿下大計,此賊不除,你我距離禍事就不遠了。燕王殿下又早有除掉潘濬之意,只恐傷了尚書蔣琬之心而不好親自動手,我欲為燕王殿下手中利刃,還請陸都督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