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
一箭穿顱而過,只剩下倒地的屍體。
眉心那一個血窟窿,潺潺流著鮮血,眾人心中一凜。
這速度這氣勢,要是真的要打,他們不一定能保護好王爺。
心中不禁懷疑,他們是不是太差了?
連奸細混在其中都不知道,那他們還怎麼保護王爺?
侍衛頭領單膝跪地,“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簫冷幽深的眼眸劃過逍遙王那彷彿便秘的神情,呲牙一笑道,“王爺好膽魄,不如一刀了結了他?”
“不是吧,不是吧,王爺下不了手,你倆莫非有姦情?”
這明晃晃的嘲諷和挑撥離間,讓人恨的牙癢癢,但還得說一句,這人光明正大。
“噗……”簫冷身後的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模樣這氣勢,和主子學了個十成十。
逍遙王氣了個仰倒,“你……”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簫冷挑挑眉,稜角分明的容顏上染上一絲冷峻,似笑非笑的提醒了一句,“王爺還是想想怎麼度過接下來這一關吧!”
一語雙關。
逍遙王皺皺眉,以為簫冷是在提醒他,想想回去後,皇帝會怎麼處罰他們逍遙王府。
他老臉一黑,想到那女人就來氣,但輸人不輸氣勢,梗著脖子硬氣道,“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
簫冷冷諷一笑,“希望王爺待會兒還能這麼硬氣。”
逍遙王:我感覺你是在內涵我,但我沒有證據。
簫冷:給個眼神自己體會。
“什麼意思?他什麼意思?”逍遙王聽到這話像只竄天猴,一下子跳了起來,心中也有了不好的預感,朝著自己的侍衛統領詢問道。
張崢看了眼簫冷,又悄咪咪的環顧四周,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惜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他轉眸對著逍遙王微不可察的搖搖頭。
還沒等兩人鬆一口氣。
突然遠處一道道破風聲襲來。
一隊黑衣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一身黑衣,除了倆眼珠子,其餘的都包裹在黑布之中。
寒風呼嘯著,像一頭憤怒的野獸,在曠野上肆意的咆哮著。
帶動的衣襟在風中獵獵作響。
肅殺之氣,瀰漫四野。
張崢擋在逍遙王的身前,大喝一聲道,“什麼人,膽敢造次?”
黑衣領頭人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陰鷙,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彷彿喉嚨裡卡著什麼似的,‘咔咔’作響。
陰惻惻一笑,“我是郡主派來殺你們的,你們可以上路了。”
逍遙王聽了這話,腦袋‘嗡’的一聲,憤怒的怒火在胸腔裡燃燒。
殺手殺人只管殺,從不會自報家門,這更讓人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他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簫冷,這才問道,“郡主?哪個郡主?閣下又是誰?”
長袍攏著那身軀,隱約的勾勒出那長袍下面那一身肌肉的爆發力,若隱若現。
那雙望一眼彷彿就要結冰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的感情。
“龍淵城還能有什麼郡主,當然是卿沫郡主。至於我是誰,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簫冷是也!”
冷不丁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簫冷表示好坑爹。
幸好這次是他出來執行任務,他倒要看看,哪個狗日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冒充他。
真是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睛。
逍遙王黑眸微眯,眼神變得玩味探究起來,“哦?我和郡主無冤無仇,郡主何苦來哉要我命?也不知道這位兄臺有沒有什麼身份憑證,證明你是簫冷。”
簫冷意外的看了眼逍遙王,沒想到這王爺看似紈絝,其實心思縝密。
挑挑眉,在皇權爭鬥中能活下來的 ,又有哪個是簡單的呢?
或許剛才他之所以這樣,是不想和主子為敵吧!
也從側面印證了,這件事情或許和王爺無關。
心中思緒翻湧,但臉上卻不顯。
簫冷同樣好奇的看著黑衣人,這些人有什麼依仗來冒充他,想要潑一盆髒水給他們主子。
栽贓嫁禍,玩的倒是挺溜,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就是到時候反噬,就怕他們承受不起。
黑衣男子冷呵一聲,“證明,我需要什麼證明?主子想要殺的人,沒有一個能逃過。”眼裡閃著滿滿的惡意。
簫冷身姿挺拔,步履閒雅,一身黑衣,襯托的他身上那股清冷肅殺的意味,越發的濃郁。
“那你瞧瞧我是誰?在正主面前,你是怎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番話的?”
“腦子呢?”
“你們主子有你們這幫玩意也真是造孽。”
黑衣人順著簫冷的話音看了過來,眉頭微皺,他也無法分辨眼前之人到底是誰。
他接到的任務就是刺殺逍遙王,然後嫁禍給郡主身邊的簫冷。
至於正主長什麼樣,他還真沒關心過。
倉促間形成的這個計劃,說到底還是沒那麼完善。
不然也不會查不到正主就在刺殺物件身邊了。
一時有些無言。
他深邃無底的黑眸深處,一片倉皇凌亂。
簫冷冷冷一笑,從腰間掏出一粒黑珠子,似笑非笑的說道,“作為主子的人,我們每人都配備一顆黑珠子,是身份的象徵,別人偷了撿了都沒用。”
那彷彿無聲的嘲諷,更像是無情的大嘴巴,直接拍在黑衣人的臉上。
你也不要懷疑我是冒充的,沒人能冒充郡主的人。
如果有,那一定是大嘴巴抽的不到位。
一個不行,那就兩個。
被戳穿的黑衣人垂下眼簾,殺意在黑沉沉的瞳底翻湧,抬眸時,咧嘴一笑,嗜血殘忍,“殺。”
前方傳來一聲慘叫,瞬間,簫冷和黑衣人糾纏在一起,招式連連,場面異常混亂,似有無盡的暗器從四周射來,使得曠野之中的眾人驚險連連。
陣陣刀光劍影中,兩人的身影相互交錯,速度極快。
驚人的刀法和劍法在空中交纏,猶如一片修長的風景在空中飄過。
簫冷一刀劃過黑衣人的臂膀,還不忘刺激道,“嘖嘖……可悲,真可悲,看看你們跟的什麼玩意!”
“你們在這裡賣命,自己人在後方放冷刀子。”
那一根根暗器細如牛毛,暗器上泛著幽幽冷光,一看就是淬著毒。
這些人的目的意在殺人滅口。
到時候一個屎盆子扣在卿沫的頭上,人反正已經死光了,到時候讓她無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