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皇帝得到暗衛的彙報,雙眼犀利如鷹,帶著一股殺氣,僅僅只看一眼就感覺整個人直哆嗦。
皇帝狠狠砸了一個硯臺,神情陰鷙,“好,好得很。”
“來人,通知季承宥,讓他把江熙帶去刑部大牢,嚴加看管,讓他把知道的都給朕吐出來。”
“是。”
暗衛一個閃身消失在御書房。
徐公公佝僂著身子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逍遙王和皇帝是一母同胞,就是因為他的識趣才得以留在龍淵城,徐公公在心裡重重嘆口氣。
那至高之位,充斥著太多的血腥。
帝王之怒,浮屍百萬。
希望這一次……
王府。
卿沫在花園看著三大隻爭風吃醋甚是搞笑,時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權凌軒一進來,看到的就是如此情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沫兒。”
卿沫回頭,看到來人,眼裡閃著星光般,笑意都寫在了臉上,“你怎麼來了?”
“忙完了?”
這段時間權凌軒一直忙著軍營的事情,他是有兵權的王爺,回了京城,也是每天都要去軍營處理公務的。
“父皇讓季承宥承辦江熙的事情,等到了江府才發現……”
“江熙自戕了。”
卿沫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意料之中的事情,那晚我就感覺到他有了死志。”
他活著,或者說他努力往上爬的根本意義就是為了樓沁心,替她完成她的野心。
當他心中的信念和堅持坍塌的時候,他還有什麼活下去的信念呢?
有時候活著就是為了一口氣,一個信念,如江熙!
“皇叔已收到訊息,據探子來報,他不準備回龍淵城,他離開的方向是封地的方向。”
“哦?”卿沫挑挑眉,眼底閃著一絲幽光,別有深意的道,“他這是怕父皇追究呢?還是怕我會發癲呢?”
“不急,他會乖乖回來的!”
權凌軒嘴角微微抽了抽,無奈的揉了揉卿沫的額頭,“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
卿沫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不信你去問問那些大臣,是不是在背後都說,本郡主生氣時會發癲?”
這樣也挺好,他們認為她發癲就發癲,在發瘋和發癲之間隨意切換,殺起人來毫無負擔。
此時,瀾城的郊外。
逍遙王在收到書信後,就做了一個決定,決定暫時不回龍淵城,一是怕皇帝遷怒於他,二是怕卿沫一言不合就開打,到時候死了都沒地方說去。
經過再三思考,他決定先回封地。
當初,皇帝登基,他作為一母同胞的弟弟,被特例留在了龍淵城。
在先帝駕崩前,他就已經被封為逍遙王,也有了自己的封地。
他暫時不想硬碰硬,怕有理都說不清。
如今他的頭上還頂著大大的一頂綠帽子,想想他就七竅冒煙。
回了龍淵城大家都怎麼看他?
那個不安分的女人,當初就是用計使得兩人有了肌膚之親,被先皇冊封為他的側妃。
包括王妃難產差點一屍兩命,最後麟兒死了,王妃也落下了病根,這件事情他也一直懷疑是她所為,但苦於沒有證據。
王府裡那沒有硝煙的戰爭,讓他煩不勝煩,這些年他一直遊歷四方,一是想要躲避王府裡的那些麻煩,二是想要皇帝放心,告訴他他沒有那心思。
如今出了這事情,倒讓他騎虎難下了。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第三波黑衣人,逍遙王眉宇間皺的能夾死蒼蠅。
他氣急敗壞的喊道,“你們到底要怎樣?沒完沒了了?”
“你們是黑衣人,你們是壞人,你們是殺手,你們不殺人,不罵人,把我像雞鴨豬一樣趕著,你們有意思嗎?”
最初他還以為側妃出事了,皇帝以為他有反心想要殺人滅口。
不是皇帝的人,最起碼也是那小郡主的人。
當初那權凌風被整的有多慘,他可是記憶猶新。
然而幾次下來,他就發現了,這些人根本不是要殺他,而是把他往龍淵城的方向趕。
就像那農家趕雞、趕鴨、趕豬那樣子,他往哪裡竄,人家就意志堅定的把他們往他們既定的路線上趕。
他又不是畜生,他們這樣趕著他,真是太過分了。
然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他恨不能躺在地上打幾個滾,撒個潑。
簫冷看著那恨不能跳起來扭兩下的逍遙王,也不跟他裝什麼大尾巴狼,他拿下臉上的黑布巾,露出那張剛毅的臉頰。
他冷冷一笑,“我家主子讓我轉告王爺一句話。”
“我可以笑著給你一個臺階下,也可以反手給你一個大嘴巴!”
躲是不可能的,還想躲到封地去,想屁吃呢?
自己王府裡的事情不解決,扔下一大家子人,自己倒去享福了,還他媽的是男人嗎?
“對了,侯爺請了我家主子醫治逍遙王妃,主子說,你這個做丈夫的,在逍遙王妃治病的時候總得在場,不然你就是渣男!”
逍遙王聽了嘴角直抽抽,什麼是渣男?
他怎麼就是渣男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但想到卿沫說的大嘴巴子,逍遙王還是狠狠的打個顫。
他就是一吃喝玩樂的紈絝啊,他招誰惹誰了?
“對了,主子還說,她天生一副傲骨,你別跟她在這擺譜。等主子親自過來的時候,王爺您就不是現在這待遇了。”
“您見過豬過秤嗎?四隻腳被綁起來,然後中間用一根扁擔挑起來,如果你不乖乖跟著我們回去,主子會……”
到時候你就得這樣被抬著回去,還是當著全龍淵城的百姓的面,這樣被抬回逍遙王府,那場面 ……
逍遙王打了個寒顫,那畫面太美,他不敢想。
他緊皺著眉頭,那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彷彿正在試圖解決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嘴巴動了動,梗著脖子,最終問出了他最在意的問題,“你主子真的不殺我,比如噶蛋噶腰子那些?”
簫冷的眼睛漸漸變得深邃,像是海底湧出的暗潮,又似是一泓深水,他不緊不慢的理了理衣襟,別有深意一笑道,“王爺,主子要想殺你,你活不到現在。”
他手指點了點其中一個侍衛道,“看到那人了嗎?那是你那好側妃的人,是留著監視你的。”
“王爺英明神武應該能想到,這一路我家主子救了你幾次,不然你活不到現在!”
話音剛落,簫冷手微抬,一隻小巧的弩對準那男的,那箭’咻‘一下射穿了那人的腦門,只留下一地的鮮血。
簫冷朝著逍遙王挑挑眉,彷彿在說,看到了嗎?
我殺你如殺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