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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終於來了,英琪

唐荊泰呵呵一笑,似是冷嘲一般。

“哦,我把話題帶偏了。我是想說,我們三個人中最心狠的那個人是我最敬愛的姐夫,你最摯愛的周——明——坤。”

唐英琪沉默。

她攥緊的拳,鬆了下來。

似乎對方一語中的,讓她無法辯駁。

一滴淚從眼眶落下。

她的腦海浮現出周明坤無數次對她說“我愛你”的畫面,可是沒有一句“我願意娶你”。

8年,法律上來說她並不是他的妻子。

英琪的沉默似乎中了唐荊泰的猜想。

唐荊泰語速平緩,似推心置腹般,說道。

“姐姐,我知道你討厭我對周明坤的態度。我承認我並不是一個絕對的好人,可是我對你絕無任何不好的心思。而我說周明坤是最心狠的人,更不是無憑無據。”

“姐姐,你想看我的證據嗎?我隨時等姐姐的到來。”

英琪握緊手機,數秒之內內心一陣博弈。

“如果你的證據不成立,你必須放過明坤,從此不再為難他。”

唐荊泰居高臨下,俯視著樓下被慾望與浮躁操控的人們,陰沉一笑。

“可以,我等著姐姐。”

司機按照唐荊泰發來的定位,改變行駛方向,駛向通往西三環外的高架橋。

南山市的西三環外,原是大型重工業的聚集地,隨著工業的沒落與資源型產業的枯竭,這裡也開始逐漸荒廢。

大批的廢舊廠房,老式的筒子樓,成了這裡的標誌性建築,見證著這裡曾經的繁榮。

如今這裡最繁華的地方是佔據著大片土地的城中村,因為租金廉價,所以魚龍混雜。

當尾號三個七的庫裡南停在城中村中,立即顯得扎眼,引人注目。

車剛停穩,一名穿著黑色超短衣裙,留著齊劉海的長髮女子便出現在車旁,叩了叩車窗。

英琪降下小半截車窗。

黑色超短裙女子柔聲細語問道。

“英琪小姐嗎?荊爺讓我來接你。”

英琪猶豫之際,電話響起,是唐荊泰的來電。

“姐姐很準時。”

電話裡的荊泰仍舊是不改的自帶幾分邪氣。

“你到底在哪裡?我已經到了”

英琪向車窗外張望。

未出車門,便已感到這裡的一切與自己格格不入。

“你彆著急,我的小莉莉不是已經站在你面前,來接你了嗎?姐姐儘管放心地跟著她走,弟弟從不會讓你失望。”

唐荊泰說完便掛下電話。

英琪下車前,司機特意叮囑是否需要跟著她一起去。

英琪只答道不用,便推開車門離去。

英琪緊緊跟在小莉莉身後。

她抬頭環顧四周,只見四周皆是村民自建的七八層小樓。

高高懸空的電線扯的縱橫交錯。

女人們的內衣被隨意的用衣架勾著窗戶把手晾曬在窗外。

英琪先是跟著小莉莉進入一家所謂的超市,然後穿過超市後門,又進入一家網咖。

網咖裡燈光昏暗,低劣的菸草味四溢,遊戲聲與各種影視劇聲交織在一起。

英琪小心翼翼的踩著她的十公分高跟,穿過長長的過道。

“英琪小姐,一會兒下臺階,您注意安全。”

在一塊黑色的皮質門簾前,小莉莉轉過身,提醒道。

然後小莉莉便揭起簾子,推開一扇鋁製的門。

那扇門後是一個十幾平米的倉庫,堆放著各式還未拆封的飲料、泡麵、火腿、餅乾。

小莉莉站在一幅巨大的已被染汙的油畫前,將畫向外一推。

那幅畫便如同一扇門,通往了另一個區域——條長長的向下的臺階,以及一條燈光昏暗的狹窄通道,

那條通道長約百米,說是通道,卻更像一條地道,空蕩且陰冷,頭頂的白熾燈忽明忽暗,四個方向安裝的監控如四雙眼睛牢牢盯著二人。

通道的盡頭被一塊鋼板阻了去路。

可是英琪剛站到鋼板前,那鋼板卻如同一扇雙開門,自動開向兩邊,帶來另一番天地。

“英琪小姐,請。荊爺正在等您。”

小莉莉做出了“請”的姿勢。

英琪雖被眼前的景象有些驚住,但還是回了一句“好”。

眼前分明是一個賭場,幾乎望不到頭的大廳裡,各式玩法應有盡有。

來自不同國度不同風格的女人們,或嫵媚,或嬌柔,或性感,或高冷,服侍著來這裡豪賭的客人們。

一個客人豪橫的將全部籌碼推倒押注,流著大波浪的低胸女人,拽著男人手,阻攔道。

“別啦,你說了要留著給我買那個戒指的,都壓下去了,人家都沒得玩了。”

男人揩了女人胸前一抹春光的油,慾望流轉的眸光裡,油膩膩地吻了一口女人脖下。

“這把玩完了,就帶你去買。今晚陪我好好玩,我的小可人兒。”

英琪胃裡突然一陣作嘔,她忙用手捂住。

“英琪小姐,您不舒服嗎?”

小莉莉注意到了她的不適,忙扶住。

“沒事,只是這裡有點悶。”

英琪擺了擺手,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緒。

在賭場大廳一個高聳的古希臘雕像旁,向左轉走到盡頭,推開一扇梨花木門,便是一條向下的臺階。

“荊爺在負一層等您,您若是不舒服可以直接告訴我。”

英琪扶著臺階扶手,邁出右腳。

“我還好。”

下了臺階,向右轉是一條燈火通明的寬闊長廊。

寓意著財源廣進的流水潺潺與錦鯉池,形成了一個水局。

長廊兩側,每隔二十米便有一名黑衣保鏢把守。

在長廊盡頭處,小莉莉對守在門口的黑衣保鏢點頭示意。

於是兩名黑衣保鏢推開高大的楠木門,一個數百平的辦公室映入眼前。

辦公室裡,唐荊泰正靠在軟背椅上聽著一首老舊的粵語歌。

他微閉雙眼,哼唱著旋律。

“從來只有他

可以令我欣賞自己

更能讓我去用愛

將一切平凡事

變得美麗

忘記他

怎麼忘記得起

忘記他

等於忘盡了歡喜

等於將心靈也鎖住

同苦痛在一起”

英琪邁入辦公室數步,身後便響起楠木門沉悶的一聲響。

她向後望去,身後空蕩蕩的,只有一扇封閉的木門。

“你終於來了,姐姐”。

唐荊泰睜開眼,又接著糾正道。

“哦,不,是你終於來了,英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