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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追根溯源

不得不說,小棟子這話也確實有一定的可能。

但是,連我娘都說了我們家和陳伯不沾親,又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意外呢?

我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怔怔的看著我娘,甚至有些懷疑,在這方面我娘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想到這裡,於是我便問她爺爺有沒有兄弟,又是從哪裡搬來的?

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從我記事起我能往上追溯的最多到了爺爺那裡便中斷了,我也從來沒有聽我爹提起過我的真正祖籍在哪裡。

說得難聽一些,這種感覺就像是我們這一脈是一夜之間從天上掉下來的一般。

我娘想了好久,這才說從她嫁給我爹的時候,我爺爺就已經過世了,唯一還在的老人就是我奶奶,更從來沒聽奶奶或者我爹說過老一輩的任何事情。

也就是說,我們家的歷史從我爺爺那一輩開始,之前的一片空白。

但越是這樣,我反倒越發的覺得好奇,於是問我娘:“咱們家裡有族譜沒?”

我娘搖了搖頭說沒見過。

一聽這話我更是覺得奇怪了,心想著大城裡不說,但在咱們農村,幾乎家家戶戶都有族譜,像我家這種情況,還真是特殊到了極點。

而小棟子則在一旁聽得兩眼放光,嘿嘿傻笑個不停,我看了他一眼,極不耐煩的問他怎麼回事。

“小寧子,我突然間發現,你這讀書娃也真不怎麼聰明!”小棟子咧了咧嘴,居然到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這。

“什麼意思?”不過,我知道他不是不分輕重的人,這麼說肯定有目的,於是追問了一句。

“我聽你說過,這陳伯是強子他孃的堂哥,咱們只要找到強子家的族譜不就可以知道陳伯是不是你家親戚了?”

還別說,小棟子這主意真心不錯,只是,要弄到強子哥家裡的族譜又何其之難啊。

小棟子顯然明白我糾結的是什麼,咧了咧嘴說:“你怎麼忘了我和他的賭約了?”

對呀,一聽到這我頓時眼前一亮,林子叔和秋娥嬸都已經過世,現在強子哥家裡他就是當家人,要弄到他家的族譜不太正常了麼?

小棟子顯得非常急迫,才一想到這裡便二話不說出了門去,看他樣子應該是去找強子哥了。

果然,不大一會他就懷揣著一個小本本進了屋裡,眉飛色舞的拿出來放到我的面前。

我定睛看去,只見這紅色封面上寫著“陳氏宗祠譜”,於是連忙開啟來細細看了起來。

只是,等到我們這一細看,頓時又大失所望,這才發現從九太公開始,就只有他一個人了,上面所有的人我都不認識,也沒有我爺爺或者我爹的名字出現。

不過,與此同時,我們也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眼前這本族譜裡頭是採用的樹型結構描述每代人的關係的。

像九太公這一代只有一個人的情況,應該是直接往下的,便偏偏怪就怪在這裡,在寫九太公的名字陳友明的時候,竟然是寫是靠近左側的位置,反而生生將右邊那一塊直接空了出來,好像是刻意留著一般。

也正是這一塊空白的地方讓我不由得浮想聯翩,猜度這編譜人的心思起來。

一想到這裡,於是我又將族譜往回翻,想看看這編譜人是誰。

可是,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編譜人竟然就是陳伯。

“要不找人去問?”小棟子撓著腦袋說。

我點了點頭,眼前看來,要想弄清這些問題也確實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可是,九太公是他們那一脈碩果僅存的一個,問他肯定沒戲,這老頭一直就不怎麼喜歡我,問了肯定白問。

所以,我又很自然的想到了陳伯這一代,據這族譜上反應,陳伯這一代有陳伯(陳文福),陳文壽,陳文康以及陳秋娥四人,其中陳文壽和陳文康已經在早些年前病死了,據說是和陳伯得的一樣的病,都是肺癆,而秋娥嬸和陳伯也在不久之前死了,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陳伯這一代完完全全的斷了,而劉嬸就成了他們這一代裡唯一還活著的人。

至於強子哥這一代,我則根本沒報什麼希望,他比我大不了多少,又一直在外讀書,他知道的絕對不會比我多到哪去。

所以,我將目光放在了唯一還活著的劉嬸身上。

只是,眼前這陳伯剛剛去世,劉嬸又認定了我是害死陳伯的人,她會那麼痛快的告訴我麼?

不過,不管怎麼說,問劉嬸肯定比問九太公那個犟老頭好。

一想到這裡,於是我稍稍休息了會便讓小棟子扶我去陳伯家裡,恰巧看到劉嬸正和順子哥在屋裡說話,我因為身上還帶著孝的原因,所以沒敢進屋,便站在門口遠遠的喊了她一聲。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話音才落,劉嬸便猛的起身,二話不說竟然一把將門給關了起來,連半個字都沒跟我說上一句。

吃了個閉門羹後,我又只好悻悻的往回走,才一到家門口就看到強子哥對我娘說:“三嬸,您先忙,壽寧回了來跟他說一聲,就說我來找過他。”

我知道他肯定是來要族譜的,於是正要上前說話,可就在這個時候腦海之中靈光一閃,想起了那族譜上的名字,不由得心中一驚,快步走上前去,連招呼也沒來得及跟強子哥打個就直接開啟族譜一看,頓時眼前一亮,差點沒笑出聲來。

在我們農村,家裡兄弟多的取名都有規則,喜歡以四個字或者一句話什麼的作為最後一個字,比方說什麼“金玉滿堂”,“恭喜發財”什麼的。

而陳伯那一輩則很明顯是“福壽安康”四個字,可是,也正因為這樣,唯獨在第三個字“安”字這裡斷了,而我爹又一直被人叫做三叔,那不正契合了這一點麼?

也就是說,我爹真正的名字應該是“陳文安”!

但是,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要弄明白看來還得試上一試了。

想到這裡,於是我連忙出了門去將族譜給強子哥,問他九太爺在哪。

強子哥說不曉得九太爺怎麼突然問起了族譜的事,無奈之下他來又來這裡問我要的。

我嘿嘿一樂說正好,我也有事想問問九太爺,於是跟著強子哥一起去了他屋裡,卻見九太爺正黑著張臉坐在堂屋,看到我出現之後一臉的不悅說:“你哪門又來了,不知道戴著孝不能亂跑麼?”

“九太爺,我只想問您一個問題,您要告訴我了我這馬上就走”,我站在門口說道。

“你說”,九太爺鬍子一吹,端起了茶杯冷冰冰的說道。

“您認識陳文安麼?”我並不指望他會告訴我,因而在問的時候我死死的盯著他,心想著只需要看錶情就應該能清楚了。

話音一落,我明顯看到九太爺全身一顫,眼神之中一片慌亂,杯中茶水都灑了不少。

不過,九太爺臉色很快恢復了平靜,慢悠悠的抿了口茶水,冷冷的回了我一句:“不認識。”

我微微一笑,轉身便回了屋裡,因為我已經得到了答案。

我現在非常確定我爹的名字就叫“陳文安”!

而這,也同時讓我更加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陳伯也是我給剋死的!

只是,在明白這事的同時,我不由得頓時全身撲簌撲簌的爬起了雞皮疙瘩,因為如果陳伯是我堂伯的話,那秋娥嬸豈不是我堂嬸?

照著這個思路,豈不是同樣意味著秋娥嬸和林子叔也是我剋死的?

瞬時之間我的心理負擔又重了無數倍,於是將這想法說給了小棟子聽。

小棟子聽了也是臉色一變,思索了片刻之後才搖了搖頭說這個不太可能,因為我之前告訴過他林子叔死時我奶奶還在,所以那個時候因為有我奶奶的壓制,我並不會剋死親人。

而秋娥嬸則在我回家之前就死了,這剋死她一事就更是無從說起。

這也就是說,林子叔和秋娥嬸的死根本就與我無關了。

也正因為這樣,突然之間我發現自己一直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一直以來我只認為自己命不久矣都是因為秋娥嬸出殯的事引起的,但我卻根本從來就沒有關注過秋娥嬸是怎麼死的,因為秋娥嬸死的時候都回魂顯屍了,也就說明她死時怨氣一定非常的大,這原因又是什麼呢?

一想到這裡,我連忙問起了我娘這事,我娘聽後頓時臉色鉅變,之後才猶猶豫豫的說起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