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洲,夏知瓊狠狠捏著手上的機票,嘴唇已經被自己的牙齒咬出了血,滿滿的憤恨。
“夏小姐,請上飛機。”
面前這個男人的恭敬氣息微微給了夏知瓊一些慰藉,她穿著有些破舊的衣服但卻故作清高的踏上了飛機。
這艘飛機是私人飛機,不同於她來F洲的廉價航空,顯然是已經被人打點過的。艙內還放置了最簡單的幾套M家高定。
夏知瓊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伸出在F洲因為洗盤子變得微微有些變得粗糙的手挑了一套衣服就去換。
飛機上還貼心的放置了一面鏡子,夏知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又變回了以前那嬌俏可人的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眉眼間迴歸驕傲,就好像什麼事沒發生過。她還是那個人見人愛的小公主,只是去F洲旅了遊。
夏知瓊下了飛機,鄭海融已經早早的在機場等著他了。
他依舊挺著他的大肚子,只是眼下泛著明顯烏青,似乎是好幾頁沒有睡過覺。
鄭海融看見夏知瓊拖著行李箱走出來,他趕忙跑過去接住她的箱子,有些大的啤酒肚在跑過來的途中微微抖動,足以見出他的殷勤。
這讓夏知瓊揚了揚眉,又安排私人飛機,又殷勤的接自己,一定是悟空哥找人來救她了。
她夏知瑜再厲害,身邊人再多,不還是抵不過李家的勢力。
一群跳樑小醜罷了。
等到了鄭家,所有的僕人都排成一排恭敬又統一的出聲:“歡迎夏小姐回家。”
夏知瓊揚了揚下巴,路過某個僕役時,她停住了腳步。抬起腳狠狠地就向那人的腳背踩去,那人名叫鄭叔,年級頗大,是鄭家的總管家,當時也是他命人將夏知瓊抬出鄭家的。
夏知瓊有些得意的昂首看向鄭海融,甜甜的嗓音嬌嗔的說道:
“舅舅,我不喜歡他。
可以把他趕出去嗎?”
鄭海融的太陽穴跳了跳,有些許的不忍,但想到那人對他說的話,只能僵硬的點頭答應。
夏知瓊讓人把鄭叔丟了出去,就像那天他將她丟去F洲那樣,狠,且不留情面。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鄭叔被丟出去的時候,他直接爬起身去了嵐院。
夏知瓊滿意的拍了拍手掌,踩著小皮鞋“噠噠噠”地上樓睡覺了。她的房間沒有變,甚至連裡面的擺放用具都沒有更改。
夏知瓊的眼裡閃過得意的目光。
看來這個鄭海融還是分得清楚主次,李家他哪得罪的起,只是作勢給人看。
不過在F洲,她過的確實很慘,有機會一定要去問問他。
......
嵐院頂層。
鄭叔邁著有些瘸的腿輕輕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邊雲,他自然是認得鄭叔,畢竟鄭叔從將夏知瓊丟出鄭家再到將夏知瓊接回,他從頭到尾都是他們的人。
只是鄭叔腳上的傷顯得有點慘了,一看就是那夏知瓊的傑作。
不知道這個夏知瓊是用了多大的力道,鄭叔微微皺的腳背被踩出了血跡,有些許的血肉模湖,看起來很讓人心疼。
邊雲去拿了藥箱,邊程此刻也走了過來,他在遠處就看見了鄭叔全是血的腳背。
他走進看的皺了眉,周身寒氣凌冽,明顯是夏知瓊的這一舉動已經惹惱了他。
他蹲下身子,接過邊雲手上的藥箱,打算給鄭叔處理。
“不用了邊少爺,小傷。”鄭叔的聲音有些誠惶誠恐,畢竟他再老也是個下人,讓主子給自己處理傷口這件事終歸是不好的。
“鄭叔,我來。”邊程慢慢握住鄭叔的腳踝,動作輕柔的給他消毒,聲音有些悶悶又帶了些堅定的對鄭叔說道:
“您就是我的長輩。”
小時候邊程來江城玩,不幸掉進江裡,那時候他不會水,圍觀的路人很多,只有鄭叔毅然決然的跳下去將他帶上來。
邊程從來都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小時候的他就想將鄭叔帶去京城,但是鄭叔念著鄭家,一直不肯去。
這也是為什麼鄭海融做過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單單只是降個職位的原因。
終究還是邊程看鄭叔的恩情上網開一面了。
鄭叔被邊程說的話有些許感動,淚珠劃過他蒼老的面龐,他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淚,有些哽咽的說道:
“邊少爺,夏小姐的房間我沒讓人動,她似乎一直以為是因為李家幫她她才從F洲回來的。”
邊程聞言點了點頭,骨節分明的手細緻的幫鄭叔上藥。
“鄭海融那邊呢?”
“他沒說什麼,似乎也是受人指令了。”
鄭叔的話音落下,邊程也包紮完了。他輕輕將鄭叔扶到房間裡,語氣和緩的讓他休息。眼下鄭叔被趕出鄭家了,他自然是要幫忙的。
等到鄭叔安心住下後,邊程帶著邊雲去了辦公室。
邊程坐在沙發椅上,有些許的玩世不恭,嗓音低低的詢問邊雲:
“鄭海融現在怎麼樣?”
“乖了很多。”
邊程聽得點點頭,一抹笑容勾起。
畢竟這麼多關乎他性命的事情捏在自己手裡,鄭海融想不聽話都難。
至於那個夏知瓊,先讓她享受一會快樂的“千金”生活吧,過段時間之後,她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想著,他的神色默了默,微微頷首看著邊雲。
“天羽還沒接單嗎?”
“沒有,對方一開始興趣十足,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突然變得十分抗拒。”
邊程摩挲著自己手上的那道疤,面頰清冷,微微有些不慎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