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居民樓內,瀰漫著一股惡臭,家家戶戶都忍不住換上窗戶,連房門都關的嚴嚴實實的。
這裡隔音不好,走在樓梯道里都能聽到住戶們的咒罵聲。
“這是誰家廁所炸了嗎這麼臭!”
“本來這裡散味都不容易,還玷汙空氣有沒有公德心啊!”
“到底是誰家裡的,真把巷子當你家一個人的了啊!”
阮卿霧不緊不慢地走到一戶門前,敲了敲門,半晌後,裡面沒有動靜響起,阮卿霧拿出一根鐵絲撬鎖。
開啟門,沖天惡臭撲面而來
現在的季節是夏季,是東西最容易腐爛變質的時候。
阮卿霧佇立門口看了一會兒,然後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他離開後不久,樓內響起一陣淒厲的叫聲。
“啊——!殺人啦!殺人啦!”
……
顧彬笙他們買的的是整天票,還可以玩夜場,但是程霂晚上要直播,所以提前離開了。
之後花末羽和司徒阡又“巧合出現”,於是四人找了個地方一起吃晚飯。
反正計劃全盤泡湯,票都買了還是玩個盡興再走吧。雲辭飛這麼說道。
其他人也覺得有道理所以留下來繼續玩。
花末羽因為自己謀劃許久的真愛計劃成了一個笑話,所以整個人興致不高。另外三個人話也不多,所以飯桌上很安靜。
夜場除了表演以外,晚上八點有煙花表演,花末羽看網上推薦坐摩天輪看煙花表演,而摩天輪七點半會開始營業,所以四人吃完晚飯就去摩天輪等待區排隊了。
晚上夜場的人也有很多,四人正坐在等待區等著,張渝接了一個電話後,臉色霎時變的煞白,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離開了。
花末羽正想跟上去,司徒阡拉住他,把阮卿霧說的話轉述給他。
花末羽:“他沒說的別的了?”
司徒阡搖頭
花末羽:“這是什麼情況?我看張渝臉色不好,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他要是有危險咋辦?”
顧彬笙:“主角很容易死嗎?”
花末羽:“那倒不是,但是萬一呢?”
“他不會出事的。”阮卿霧突然出現,坐在顧彬笙旁邊。
花末羽嚇了一大跳,“我嘞個!你什麼時候出現的?”
顧彬笙也有點驚訝地看著他,他剛才完全沒有感覺到阮卿霧的氣息。
“剛剛。”阮卿霧眨眨眼。
司徒阡:“你知道張渝發生什麼事了嗎?”
“知道,”阮卿霧歪歪頭,“但是現在,我們還是先別討論這個。”
話音剛落,摩天輪上的漸變彩燈亮了,這代表著摩天輪專案開始營業了。
他們等了一會兒,刻意等著煙花表演開始之前坐上摩天輪,阮卿霧提議想和顧彬笙單獨一個吊廂,花末羽和司徒阡互相看了一眼,默契點頭同意。
兩人在吊廂裡坐好,顧彬笙問:“你有話要和我說嗎?”
阮卿霧垂眸:“對於任務失敗的事,我很抱歉。”
“啊,我白天是和小阡開玩笑的,任務還是有迴旋的餘地的。”
“不,”阮卿霧搖頭,微笑不似之前的溫和,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悲涼,“沒有餘地了。”
顧彬笙心底湧上一股不安。
就在這時,摩天輪啟動了。
阮卿霧扭頭看向外面,俯視著下方的沉浸在歡樂的人群,眼神透著可怕的悲憫。
“從我進入這個副本起,你們的任務就已經失敗了。”
顧彬笙喉結動了動,“什麼意思?”
阮卿霧轉回視線,緩緩道:“張渝的母親和弟弟死了。”
顧彬笙心中一震
“偏執狂殺的”
“……”
“……不過是我唆使的。”
顧彬笙斟酌道:“好吧……除非你告訴我這是你作為反派的任務……”
“那很遺憾,這不是任務,是屬於我個人的復仇。”
顧彬笙皺眉:“復仇?”
阮卿霧凝望著他,顧彬笙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悲傷。
“你忘記了,不過也幸好你忘記了,不用受那些記憶的折磨,但我已經被折磨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逐漸變成了我曾經最討厭最恐懼的樣子……”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我想現在我可能離崩潰只有一步之遙了,所以現在,在一切即將的改變的前夕,我想給你一個承諾。”
“無論發生任何事,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不會傷害你,顧彬笙。”
顧彬笙沒由來的一陣慌亂,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什麼事情馬上要發生了,而他必須阻止阮卿霧!
他抓住了阮卿霧的手腕,沉聲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阮卿霧抿抿唇,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人顧彬笙的額頭,輕聲道:“睡吧”
顧彬笙眼前一黑,直直倒在阮卿霧的懷裡,沉沉睡去。
絢爛的煙花在此時炸響,光點映在所有人臉上,緋色光焰將所有的輪廓暈染成溫暖的剪影,煙花接連綻放在夜空,懸浮在夜風中的光點緩緩下沉,人群發出此起彼伏的驚歎,所有人共享著同一場盛大的幻夢。
“可惜了各位,你們的夢境到此結束了。”
一輪遊玩時間結束,工作人員開啟門,發現顧彬笙躺在椅子上不省人事,而吊廂裡只剩他一個人。
司徒阡和花末羽連忙把顧彬笙背出來,找個人少的地方把人搖醒。
顧彬笙睜開眼,眼神恍惚。
花末羽:“顧哥你困了?再堅持一會兒,我們現在就回家。”
司徒阡:“阮卿霧呢?他去哪兒了?”
顧彬笙瞳孔驟然緊縮,睫毛顫了纏,猛地抓住司徒阡的胳膊,語氣沉沉道:“阮卿霧不對勁,他利用偏執狂殺了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張渝剛才接的電話可能就是接到了通知。”
兩人俱是一驚,這真的是那個溫和善良的阮卿霧會幹出來的事?
“先去張渝家看看。”
三人打車來到張渝家,巷子口圍滿了人,幾輛警車停在路邊,還有幾名警察在向群眾瞭解情況。
花末羽走進圍觀人群,過了一會兒後,面色凝重地走回來,“確實是張渝家出事,兩個人都被分屍了,頭顱沒有找到。”
司徒阡:“死的這麼慘,阮卿霧是對偏執狂說了什麼讓他下手這麼狠。”
顧彬笙突然想到什麼,給雲辭飛打電話,卻意外的沒有人接。
花末羽嚥了咽口水,“不會吧,小云哥也出事了?”
顧彬笙搖頭:“應該不太可能,依照血傀目前的實力,能傷害小云的東西很少。”
司徒阡:“那我們先回學校。”
與此同時
張渝宿舍內,雲辭飛倒在廁所,胸口扎著一根桃木樁,淋浴被開啟,沖刷著雲辭飛的鮮血,隨著水流一起流入了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