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程霂笑了笑，眼中滿是失落和遺憾。

張渝低聲道：“抱歉。”

“不需要道歉，喜歡和不喜歡是屬於自己的權利，沒有對不起誰一說。我真心地為你開心，張渝。”

張渝察覺到程霂語言的疏遠，張了張唇，但最後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氣氛霎時凝固

淡漠如顧彬笙也感覺到現在的氣氛很尷尬，他慢慢抬起頭，說道：“我在地圖上看見還有一個7d影院，我們去那裡看看吧。”

——這不在計劃之內

張渝：“不玩激流勇進了嗎？”

“不了，”顧彬笙搖頭，老實說道，“這些刺激專案我也沒覺得哪裡好玩，除了會把我頭髮弄亂以外，都沒什麼感覺。”

“……”

“……”

程霂眼角抽了抽，“那你為什麼還要拉著我們來玩這些刺激專案？我還以為你是喜歡玩兒呢。”

為了讓你倆聊天增進感情，順便在害怕的時候能互相安慰保護，讓感情升溫。

但這怎麼可能說出來啊！

顧彬笙眨眨眼，“因為沒玩過。”

程霂：“……好吧。”

張渝：“那我們去看那個7d影院吧，我頭一次看7d呢。”

程霂：“那咱要不要先買點吃的，都快中午了。”

張渝：“歡樂城裡的東西都很貴吧。”

程霂：“沒事兒，出來玩嘛，你們想吃什麼？”

三人去餐館的路上，顧彬笙藉口要去上廁所和他倆分開了，然後和花末羽司徒阡在廁所碰面。

顧彬笙有感而發：“我們這樣好像特工。”

花末羽：“很好玩對不對？”

顧彬笙搖頭：“並沒有。”

“……”

司徒阡捂著鼻子：“咱一定要在廁所聊嗎？反正飯館離這裡挺遠，出去說行不行？”

於是三人又走了出去。

花末羽：“顧哥，剛才什麼情況？”

顧彬笙：“張渝有喜歡的人了。”

“誰？”

“阮卿霧”

“……”

花末羽和司徒阡看著顧彬笙靜止了幾秒。

花兒不敢置通道：“你說誰？！”

小阡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原來不是我的錯覺。”

花末羽瞪他，“你早就知道了？”

“沒，我跟小云哥是感覺張渝對阮卿霧的態度有點不同，但是你知道的，我也沒談過，所以不敢確定。”

司徒阡頓了一下，表情複雜道，“而且萬人迷主角愛上心機綠茶反派這種戲碼，也太離譜了。”

顧彬笙困惑：“很離譜嗎？”

“難道不離譜嗎？”

“可是在張渝的眼裡，他並不認為阮卿霧是反派，甚至覺得他是一個好人。”

“如果一個長的特別好看的人，在你被欺負害怕睡不著覺的時候送哄睡玩偶安慰你，在你被家人逼著相親，語言貶低的時候趕來帶你離開，能夠感知到你的情緒，還特別溫柔的對你說話，甚至願意替你去酒吧上班，你會怎麼想？”

花末羽毫不猶豫：“我會覺得他喜歡我。”

顧彬笙：“如果你再自卑一點呢？”

花末羽：“我會愛上他！這簡直就是救贖啊！”

司徒阡：“所以現在張渝直接拋棄了我們給他的兩個選項，反而去選了所有選項之外且最不可能的那一個！”

花末羽後知後覺，“那我們這兩天到底在忙活什麼？”

顧彬笙聳肩。

花末羽將這個噩耗告訴了雲辭飛。

雲辭飛：“我就不驚訝為什麼主角會愛上反派了，但是顧哥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顧彬笙：“很簡單，知道答案後再往前推，就能推出來全部。”

雲辭飛 倒：“所以只是理論知識哦。”

花末羽森森道：“總比我一個完全沒看出來還一通瞎忙活的人好！”

司徒阡：“現在怎麼辦？要告訴阮卿霧然後拒絕張渝嗎？”

“……”

沒人說話

張渝有喜歡的人是好事，這代表他們離任務完成很接近了，但關鍵是張渝喜歡的人是一個玩家。

通俗點來說就是原住民愛上了觀光客，觀光客不可能會留在這裡，總會離開，到那個時候張渝怎麼辦呢。

就算阮卿霧拒絕了張渝，短時間內張渝恐怕也不可能會再喜歡上另一個人。

就在幾人犯愁的時候，顧彬笙拿著手機，毫無預兆地開始念道：“真愛是一種高尚、純粹且複雜的情感狀態，雙方有著強烈的情感紐帶…… 真心為對方的幸福著想，不計回報地付出……尊重對方，接納對方的全部……對感情保持忠貞不渝……”

“等等，”司徒阡忍不住打斷，一臉迷惑，“顧哥你在幹什麼？”

顧彬笙很認真回答：“我在想查什麼是真愛。”

司徒阡張了張嘴，有種想吐槽但不知道怎麼說的無力感，他狠狠閉了下眼：“好吧，那你現在有查到什麼能解決眼下困境的頭緒嗎？”

“真愛是一種能讓雙方在情感上獲得滿足、在精神上得到滋養、在人生旅程中共同成長的美好情感。”

顧彬笙：“阮卿霧不符合這些要求。”

司徒阡攤手：“所以呢？”

顧彬笙：“所以我們任務失敗了，現在結束副本離開，等明天再去做懲罰任務。”

“……”司徒阡簡直要沒脾氣了，“我們就不能不失敗嗎？”

“可是我們沒有辦法控制張渝喜歡誰，我們試過了，但他喜歡上了一個……”顧彬笙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後來者。”

花末羽：“怪後來者太漂亮了，張渝被美色衝昏了頭。”

雲辭飛在電話裡聽他們說了半天，覺得他們好像都沒有發現一個重點，“你們難道沒有想過，或許是反派角色沒有盡到自己身份的義務，所以才造成了主角喜歡上反派的局面。”

司徒阡沒聽懂，“啥意思？”

花末羽道：“我懂了，因為阮卿霧的身份是綠茶反派，是主角和其他人的感情調和劑，但現在調和劑不幹了，又因為出色的長相和溫柔體貼反而更容易博得主角的歡心。”

雲辭飛：“說實話這個解釋不太正經……但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花末羽：“ok，找到病根了，那現在該怎麼解決？”

“首先，你們先把這件事告訴阮卿霧，其次，”顧彬笙說到這裡停一下，故弄玄虛，然後在兩人專注的目光下，說，“我先去吃飯了。”

他離開的太久，再不回去張渝就要來找他了。

司徒阡和花末羽被他搞的一陣無語。

司徒阡給阮卿霧打電話，把前因後果以及猜測都轉述了一遍，阮卿霧聽完後，沒什麼太大反應。

“嗯，我知道了。”

司徒阡有點意外：“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阮卿霧努了努嘴，“emm，我的回答你可能會認為比較自戀，但是，這種情況在我高中和大學經常發生。”

“……好吧，那你要……拒絕張渝嗎？”

“拒絕是肯定要拒絕的，但是作為一個反派我肯定不能太禮貌了，那樣沒什麼效果。”

“所以？”

“所以今天晚上，你們誰都別跟著張渝。”阮卿霧說完這句話後就掛了電話。

晚上六點，阮卿霧下班。

他找到老闆，問今天偏執狂怎麼沒來，老闆說偏執狂今天請假。阮卿霧又打了一個電話，那邊顯示無人接通。

他站在街邊等公交車，對面商鋪的霓虹燈炫彩奪目，光影在眼底碎成斑斕流波，垂眸時長長的睫羽掩住眼底暗湧，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