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渝在醫院陪顧彬笙所以一夜沒回，雲辭飛怕那隻鬼晚上回來找阮卿霧，所以在他們宿舍住了一晚，當然，睡的是花末羽的床。
花末羽和司徒阡為了明天的計劃，沒有回宿舍而是在外面住賓館。
顧彬笙醒的很早，張渝睡在隔壁的床鋪，枕邊還抱著一個小玩偶，應該是阮卿霧給他的。
“……”顧彬笙盯著玩偶看了一會兒，又看向睡夢中緊緊摟著玩偶的張渝，腦中閃過一個略顯荒謬但他覺得很正常的想法。
顧彬笙收回視線，五個人的群聊裡，還沒有人講話，現在是早上七點，按兩位大學生的生物鐘來說，最早八點會醒，雲辭飛生物鐘紊亂，不清楚，阮卿霧要幫張渝上班，應該快要醒了。
顧彬笙躺在床上閉眼假寐了一會兒，耳邊手機震動，他翻身拿起手機。
阮卿霧：早上好，今天會下早班，需要幫忙及時聯絡我。
顧彬笙：好
阮卿霧：[驚訝.jpg]
阮卿霧：你平時也起這麼早？
顧彬笙：沒有，我平常都是八點醒，但是現在我睡不著了。
阮卿霧：應該是負面狀態影響到了你的睡眠，不過沒關係，他對你現實世界不會有什麼影響。
顧彬笙：你怎麼知道？
阮卿霧：因為我也是^_^
也是？
顧彬笙思忖片刻，問：你的負面狀態是什麼？
這條訊息發出去後，阮卿霧很久都沒有回覆。
不願意回答嗎？
顧彬笙能理解，反正他也只是隨便問問。
隔了很久之後，阮卿霧才回復了顧彬笙，回答只有兩個字——
壽命
……
張渝醒後，顧彬笙按照計劃任性地要去吃某個地方的早茶，張渝本來就脾氣好，更別說現在顧彬笙生病了，對他更是百依百順。
兩人一起打車來到了早茶店，在門口遇到了一起來吃早茶的程霂。
程霂有些驚喜：“小渝，你怎麼也來這裡吃飯了？”
“額……”張渝也沒料到程霂會來這裡吃飯，“我陪阿笙一起來這裡吃飯的，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顧彬笙看了他一眼
剛才張渝叫他阿笙的那一秒，顧彬笙好像聽見了另一種聲音也在這麼叫他。
程霂笑了笑，“沒想到我們還挺有緣，我倒是經常來這裡吃飯，可以給你們一些推薦。”
顧彬笙毫無感情地照計劃說臺詞：“好啊，那我們坐一起。”
同時他內心也感嘆：不虧是飽讀詩書，花末羽連程霂會說的話都一字不漏的想到了。
要不改天他也找一些書看看，反正他很閒。
三人一起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顧彬笙落座後，看見司徒阡和花末羽也從門口進來，坐在自助飲料機後面的位置，正好背對著他們。
顧彬笙低頭，安靜聽程霂跟張渝說話。
司徒阡用選單擋住下半張臉往那個方向看了一會兒，扭頭道：“不是我說，讓顧彬笙連續兩天當電燈泡這個主意，簡直太缺德了！”
花末羽同樣用選單擋住下半張臉：“沒辦法，畢竟顧彬笙的身份比較名正言順嘛，也更好辦事。”
司徒阡搖頭嘆息：“太可憐了顧哥。”
“下一步什麼計劃？”
“我打聽過程霂今天的行程，他今晚有直播，但白天沒事，讓顧彬笙提議去歡樂城玩兒，能玩兒一整天！”
司徒阡默了默，“那咱也去嗎？”
花末羽：“廢話！我們得寸步不離，趁這點時間我出去買個口罩。”
司徒阡隨便點了幾樣吃的，邊吃邊觀察那邊的情況。
程霂點了很多吃的，張渝胃口小，不過沒關係，顧彬笙胃口很大，他全程只是默默吃東西，張渝夾什麼他吃什麼，持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張渝對程霂的好感似乎高一點，可能是因為對方有恩於自己，程霂說話他都是有問必答的。
明亮真誠的眼眸滿含笑意地看著對方，程霂不知不覺多說了很多話。
直到顧彬笙將飯桌上的食物掃空，程霂才意猶未盡地去付錢。
張渝和顧彬笙在門口等程霂付完錢，準備告別離開。
“謝謝你程霂，今天的早飯錢待會兒我a你。”
程霂無奈：“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
顧彬笙：“我想去歡樂城，學生票半價，程霂也一起去吧，你那一份就當我和張渝還你飯錢了。”
程霂看向張渝
張渝看著程霂，問：“你有空嗎？”
程霂點頭：“當然有空！”
顧彬笙放在背後的手比了個贊，正在不遠處觀察的兩人收到訊號後默契擊掌。
……
酒吧白天人不多，阮卿霧還有空看花末羽在群裡彙報約會進度。花末羽拍了很多張渝和程霂吃飯的照片，從照片上看，張渝和對方聊的很開心。
阮卿霧選了幾張照片將程霂的臉剪掉，只露出身體部分，然後發給了偏執狂。
阮卿霧：我朋友又看見張渝在和別人吃飯了，可能也是他媽媽安排的吧，我聽說他媽媽選了好多相親物件的照片。
阮卿霧：張渝好可憐，身世不能自己決定，現在連愛情也沒辦法自己決定，他怎麼會有這種母親呢。
阮卿霧：你既然喜歡張渝，為什麼不想辦法幫幫他，讓他擺脫這種困境呢？
阮卿霧發完訊息後就把手機揣兜裡繼續工作了，之後手機又震動了好幾次，阮卿霧沒管。
……
歡樂谷人很多，顧彬笙總是挑那些看起來很刺激的專案玩，這種專案一般很多人排隊，等待的時間是最適合聊天的。
三人並排坐在椅子上，顧彬笙靠在張渝肩膀上假裝睡著了，這樣張渝就會只和程霂聊天了。
事實上發展也確實照他們所想發生，但是很快，司徒阡就發現，張渝說隔一段時間就會開啟手機看一眼，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司徒阡開啟隱形通訊，讓顧彬笙注意一下張渝在和誰聊天。
顧彬笙不著痕跡地換了一個姿勢，眼睛睜開一條縫窺屏。
直到很久，顧彬笙脖子都躺酸了，終於看見和張渝發訊息的人是誰了。
張渝：我來歡樂城了，很好玩，下次我請你來這裡玩吧。
阮卿霧：謝謝，但是比起歡樂城那些刺激專案，我更喜歡去海洋館看鯨魚表演。
張渝回覆：好，那有機會一起去！
阮卿霧：嗯
張渝勾了勾唇，看起來很高興。
程霂注意到他情緒變化，他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是心思很細膩，同時也很直接，斟酌片刻後，他問：“張渝，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顧彬笙微微挑了下眉。
出乎意料的發展
張渝愣了一下，瞥了一眼肩膀上裝睡的顧彬笙，抿唇沒有說話。
“你可以偷偷告訴我，點頭或搖頭，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顧彬笙感受到張渝似乎做了動作，但是他判斷不出是什麼，因為張渝動作幅度很小。
通訊器響起司徒阡的聲音：“他點頭了，什麼意思？”
顧彬笙：“……”
顧彬笙睜開了眼，腦中再次浮現那個略顯荒謬但是他覺得正常的想法。
他好像知道張渝喜歡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