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志微微汗顏,見到燕羽墨冷麵,驚訝道:“大王,這是何出此言啊?”
燕羽墨眼裡的柔情和羞澀盡去,正色道:“為何有此一言,你不知道嗎?哼,也不知道是誰...在本王的招親會上與人親吻!對啊,你是從那時候學來的技巧,對吧?所以你指責本王咬傷了你?”
她說完話,便撇過臉去,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渾身不舒服。
唐小志這才恍然大悟,瞬間呆滯,心中咒罵了自己一句。
這好說不說,提這茬幹嘛?
豈非是作死?
大王已經在軟化,態度極度溫和,只需稍加溫柔以待,今夜策馬奔騰都不在話下。
多什麼嘴去談誰咬傷誰?
剛才那種狀態下,應該忍著,絕口不提今夜以外的事。
真是失策啊。
唐大里正後悔不已,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大王可是守身如玉,至今還留著守宮砂,連初吻才剛剛破掉,最是忌諱自己的物件“不忠”。
尤其是在態度正曖昧的時候,想起令自己不爽的事情,是最為“致命”的。
而燕羽墨此時這樣的臉色,無疑是有些不快,吃醋了,
但她並沒有馬上翻臉,只是吃醋,就說明還有斡旋的餘地。
頓了頓,唐小志趕忙道:“大王,這...你知道卑職絕非有刻意責怪的意思。是卑職愚笨,說錯話了。卑職罰酒三杯可好?”
說完,也不廢話,連倒了三杯酒,立刻飲盡。
燕羽墨卻看似不理,實則也用眼角餘光偷瞄著他,心中卻暗道:哼!本王第一次與人親密,當然是這個樣子。難道本王要技藝超群,你才開心?那豈非是說,本王有過很多經驗?
你喜歡有很多經驗的?
你親白小露時,她沒有咬破你的嘴,說明她可能閱人無數,你還傻乎乎的?真是笨蛋,傻子!恨死你!早知道,本王就不給你碰!
她越想越氣,就連唐小志自罰了三杯酒,也無法使她氣順一點。
冷冷微哼後,就要起身道:“你不必如此,若真喜歡她,你就去找她好了。本王才不稀罕你,反正她也是你的妻子,不是嗎?本王累了,沒心思陪你。你跪安,然後滾!”
唐小志趕忙攔住她,這要是放走了大王,這半個月以來的努力,就算白費了。
“大王留步,卑職真不是那個意思。卑職與白小露只是逢場作戲,私下絕無情意。即便小有交情,也還未上升到男女之情的階段,請大王一定要相信我。至於卑職為何會答應她,陛下又為何要委屈大王,讓她做卑職的平妻。當中緣由,大王聰慧,不會不知。”
“哼。你說得真好聽!逢場作戲,你用當眾吻她?沒有上升到男女之情,你能當著百官的面,讓她喊你夫君。真不要臉!恨死你們兩個!”
她跺著腳說道,剛才對唐小志產生多少情愫,現在就有多“恨”他。
那滿臉憤怒之色,恐怕能生撕野狼。
當一個女人因為另一個女人吃醋時,她們會化身惡魔,變得“心狠手辣”。
“走開!本王要回艙,別攔著。你喜歡可以去找你的白小露,她就在後面的另一條船上,要不要本王為你安排駁船去找她?”
“大王,你別生氣。不管卑職與白小露怎麼樣,心中始終是你第一位啊。”
“第一位?不是唯一嗎?這麼說來,你是心中有她了?渾蛋,本王需要和她白小露共分一個男人?她算什麼東西?滾!”
“啊?不是...大王,不是這個意思...”
唐小志大驚,感覺在一個吃了醋,正在氣頭上的女人面前,自己說什麼都是錯的。
“你不讓開,是吧?”
“不讓,大王答應卑職不生氣,卑職就讓開。”
“好。本王不走,你走!快滾。本王現在不想看見你。”
說完,便轉過身去。
唐小志愕然,冷汗連連。
這才剛剛設法緩和起來的一絲關係,要是被這無心的一句話給“造”沒了,那日後可就再難靠近大王身邊了。
更迫切的是,這假懷孕的事,可拖不了多久。
如果不能儘快將大王拿下,弄出個真“有孕”出來,一到京城事情敗露,恐怕明年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深知此事的後果,唐小志痛定思痛,決心今夜在大王沒有消氣之前,是鐵定不能讓她離開。
但用什麼辦法留住她呢?
苦思了片刻,大里正仍是愁眉莫展。
大王卻已經在催促:“你還不滾,一定要讓本王出手將你打跑?”
而一聽“打跑”這兩個字,唐小志驀然靈機一動,暗道:對呀,這時候就得少說話,多認錯。最好能讓她打一頓消氣,死皮賴臉拖著她。
女人都是心軟,哄人也得需要耐心和毅力,百折不撓之氣!
想到這裡,唐小志更加堅定的攔住她。
非但是攔住她,還走過去拉住她的衣襟,狀若悔過,道:“大王,卑職已知錯。我發誓再也不會發生類似之事,卑職得大王,既得天下。其餘人都是渣渣,卑職唯大王一人吾往矣!”
“少作乖張,本王不會輕易原諒你。放開!”
“不放!”
“你敢不放?”
“敢!”
“信不信我打你!”
“信!你打吧!打得越疼越好,俗話不是說了嗎?打是疼,罵是愛。大王肯打我,是愛我!打吧!我看看大王愛我有多深!”
“你...你還真是不要臉...”
“要臉幹嘛?我要大王!”
“你...你別不害臊。”
“害臊是什麼東西?能吃嗎?大王。”
“無賴!”
“好稱謂啊,大王,以後卑職就是你石榴裙下的無賴了,行不行?”
“...”
不得不說的是,唐大里正耍無賴的本事也是絕頂。
二人一個要走,一個便攔住。
一個要留下,一個便驅趕,相互“鬥嘴”著,漸漸地竟相視而笑起來。
末了。
燕羽墨忽然臉色一收,一手抓過唐小志的衣領,鄭重而又稍帶羞澀地質問道:“以後,你還敢跟白小露那賤人苟且嗎?本王要你發誓,不許你私下見她!即便她入了我王府,你也不能隨便去見她。”
唐小志一聽,心中大為汗顏。
賤人?
大王竟直呼白小露賤人?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女人之間的醋意...
在這之前,大王雖說與白小露沒多少交集,但也還不算有什麼仇怨。
白小露甚至差點成了她的大嫂,本應存在一絲尊重的。
但在“大嫂”的可能性全無後,大王因她而生醋意,竟直呼其賤人...
可謂是令人大跌眼鏡。
對此,唐大里正雖有所保留,但並不會蠢到這時候去給大王模稜兩可的答案。
便回道:“卑職發誓,唯大王馬首是瞻。大王讓我向東,我絕對不向西!”
燕羽墨這才稍稍滿意,“算你識趣!父皇準她入王府,不過是忌憚白凌峰在朝中的影響力。但她白小露算什麼東西,她成不了本王的大嫂,本王何須對她客氣?”
“只要她入我王府,本王日後有的是機會讓她分清主次!什麼幽都第一才女?本王才是幽都的主宰!哼!”
唐小志聽後,捏了一把汗。
這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啊,要真是同住一個屋簷下,又相互敵對,豈非會鬧翻天?
看得出來,白小露可不是那種因為門戶之差,就甘願任人宰割的主兒。
此女性情內斂,頗有手段,絕非如表面那般柔弱。
到了京都之後。
那一棟高牆深院的九公主府內,恐怕免不了要上演一場如宮鬥般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