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訊息傳進耳朵,姜榕這頭可比元昱那兒歡喜得多。
儘管方才那位公公最後補充說皇帝的意思是婚事需得從簡。
她都懂的,皇家哪有什麼秘密,今日之事怕是連今晚都瞞不過,如此倉促就是為了少讓人背後議論。
七日就七日吧,只要能嫁入宜王府做王妃,什麼都好說。
送走小祿子後,面對這位未來的妯娌,姜念還是狀似禮貌性的給人道了聲賀:
“恭喜妹妹了,今日得償所願,也不枉費你苦苦追愛。真想不到啊,咱們侯府出來的姑娘可都是王妃的命!”
宣王在場,姜榕不敢回嗆,否則她就準備擺宜王妃的架子了。
七日之內她就嫁人了,可比她這姐姐要先做王妃呢!
再說了,都是皇帝親自定的婚事,她這也算是聖上賜婚,大家日後平起平坐,誰也別想看輕了自已。
“姐姐說笑了,妹妹今日身體不適,就不與姐姐閒話了。還望宣王殿下見諒,小女告退。”姜榕回以二人一個標準的假笑,禮數做足,之後便進了侯府。
她突然想起來了,姜念可是有宮裡送來的郡主儀制的嫁妝,她可不能被人比下去!
母親孟氏上月被帶離侯府以後一直無人收拾她的物件,她得回去好好翻一翻,除了侯府給的嫁妝,得再湊一份體面的出來。
“你瞧瞧,她這人做了醜事是一點兒也不羞,若不是你還在這,方才怕是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姜念拽了拽元卿的袖擺,語氣欠欠地道。
她就是看不慣姜榕這種人,小人得志,彷彿這人做下的事只要結果是好的,便多麼光彩似的。
況且姜榕可是跟孟氏一塊兒害過她的,她心眼不大,可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元卿拉著她行至馬車陰影處,才放心將人一把摟進懷裡。
夜已深了,可在侯府門前卿卿我我的還是不大好,他怕被人瞧見影響她的聲譽。
這一舉動搞的姜念有些哭笑不得,跟他在外相處怎麼有點兒像地下黨接頭似的,躲躲藏藏的。
“念念別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就當看個笑話了。”元卿輕撫著她背後的髮絲,溫聲安慰道。
他不能告訴她,元昱是被姜榕設計,把人當成了她才做下今日之事,這背後的緣由太過噁心,還是不要讓她知曉。
他會想辦法給那二人添堵的。
念念喜歡看熱鬧,明日就再給她看一場。
“好哦,都聽王爺的,王爺讓我往東我可不敢往西。”姜念故作乖順道。
“哪又有你說的這樣嚴重,不過是希望念念別為不值當的人費神罷了。”元卿用指背捏了捏她溫軟的臉頰,低笑道。
想到天色已晚,今日赴宴她也累著了,他又笑著勸道:“時辰不早了,念念也別摟得太緊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聽得姜念啞然失笑,騰出一隻手在他腰側撓癢癢,俏皮道:“好哇!連你都會說笑了,我倒要看看是誰摟得更緊些。”
“是我是我…方才言語無狀,還請念念高抬貴手。”
元卿是真的怕癢,也不知她是何時發現這一弱點的,竟用在這會兒了。
“好啦,今日就暫且放過你,本小姐還得早點回去休息呢。”姜念收回了作亂的手,狀似無奈道。
確實是不早了,本來宮宴都快結束了,鬧出那一檔子事來,著實耽誤她睡美容覺。
二人也不多膩歪,蜻蜓點水般輕吻了下彼此,便在府門前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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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侯府門前來了一名年輕女子,此人姿態雖有些不像尋常人家的小姐,卻生得一副好樣貌。
白皙的鵝蛋臉上嬌唇紅潤,鼻尖一顆小痣平添了幾分風情,偏那雙眸子生得楚楚動人,頗有勾魂攝魄之態。
行走間如弱柳扶風,分外惹人憐。
這女子一到侯府門前便軟軟的往地上一跪,一有人來問便聲稱自已是宜王的相好,來此只為求見姜二小姐,喝她一杯妾室茶。
姜榕得知這一事時只當是有人借她攀附宜王,吩咐下人將人轟走,不走便晾著人在外頭由她去。
姜念那頭正和元卿討論他清早送來的新鮮荔枝是先做荔枝楊梅飲還是荔枝牛乳冰。
聞得這一訊息,拉著元卿和那幾個跟班就往府門前走。
漸漸的侯府門前人聚的越來越多,來人問一遍那女子便答一遍。
所有人都不願散去,抻著脖子存心等著看熱鬧。
連姜念都十分自然的混入其中,等著看自家的熱鬧。
她可看明白了,這名女子是特意上門來認未來主母呢。她可得佔個最佳觀賞位,靠近府門那兒就很合適。
果不其然,在眾人的期盼下,今日這位焦點人物終究是沉不住氣現身了。
要她說這姜榕也夠強的,腦瓜子不算多好,雖是個反派,在書中也不算戲份很多,昨兒個一齣戲今兒個又一出。
這女人還真是憑自身實力給自已加戲,回回都把自已推到風口浪尖上,她難道不知道自已只是個配角嗎?主角可是她姜念才對啊!
難道是因為自已改變了原主的軌跡,所以其他人也跟著發生了變化?
她沒有如書中所寫進入宜王府,就給了姜榕可乘之機,這大約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
就在姜念神遊之時,姜榕也打量了門前那女子一番,並得出了狐媚的第一印象。
“你是說宜王私下裡與你有染,王爺何等人物,豈是你能攀誣的?”姜榕一看這女子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嚴詞質問道。
“姜二小姐,奴家名喚筠(yún)柔,與王爺相識已一年有餘。你若是不信,大可婚後問一問王爺;若不願問,王爺每幾日便會去城東一處宅子尋奴家。姜二小姐手段了得,一查便知奴家所言非虛。”
這位名叫筠柔的女子顯然是有備而來,姜榕有意震懾她,她卻毫不露怯。提及宜王時甚至露出一副嬌羞神態,叫人浮想聯翩。
姜念在一旁瞧著,姜榕只一個回合便落了下風。
元卿昨晚說這人在皇帝面前還挺能說的呢,看來那會兒是有草稿,今日臨場發揮便又打回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