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主任,今天的活動規格相當高啊,莫不是有貴客臨門?我也來湊個熱鬧沾沾喜氣。”
滿寒,一位三十多歲的女性,肌膚白皙,舉手投足間透露出從容不迫的韻味,恰似其年齡段應有的氣質與心境。
“來,讓我為大家引薦一下,齊慕言,我們科的新成員,按照目前的表現來看,在骨科領域大有發展潛力。”
“滿寒,她是本市商界的巾幗英雄,代表著本市女性的驕傲,齊慕言日後如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滿總諮詢幫忙,沒有她解決不了的問題。”袁正初原本想稱讚齊慕言將會成為骨科領域的翹楚,但為了避免引來嫉妒和樹立敵人,話到嘴邊又改口了。
滿寒聰穎過人,聽聞袁正初對齊慕言的評價,立刻察覺到他的不凡之處,於是舉起酒杯說道:“真是位英姿勃發的年輕人,今後若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本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齊慕言加入後,袁正初安排邵學文與齊慕言組成一組。雖然齊慕言因系統需求曾想過轉向普外科,但從袁正初的態度來看,顯然已將其定位在骨科獨當一面的位置,既然木已成舟,只好作罷。
邵學文性情隨和,樂於順其自然,不熱衷爭奪病患資源,他與齊慕言搭檔,恰好能夠充分發揮齊慕言積極進取的優勢。每天早上的碰頭會儼然成為了袁主任與阮自強的角鬥場,他們激烈爭論,只為爭取一名病患。
邵學文接收了一名因車禍導致股骨頸骨折的患者,男性,24歲,需進行全髖關節置換手術。
“小齊,處理過股骨頸骨折全髖置換手術嗎?”袁正初在主任辦公室向齊慕言問道。
“這種手術在臨江醫院已屬常規操作,對我來說不成問題。”齊慕言應答得自信滿滿。
“好極了,那今日這臺手術就由你主導。”
股骨頸骨折全髖置換術需採用改良側方入路,始於髁突上方約6至7厘米處,沿大轉子前沿向下弧形切開面板、淺層脂肪組織以及深層筋膜,全程約15厘米,同時進行電凝止血。逐步剝離闊筋膜及其張肌,並鈍性分離臀中肌與臀小肌後緣,向前牽開,於轉子窩切斷梨狀肌群等外旋肌附著點,部分切除闊筋膜下肌,充分暴露並切除關節囊。接著摘除股骨頭,在小轉子上15毫米處實施截骨,嵌入Striker公司生產的定製型髖臼假體。
“明白,我這就著手準備手術。”
“好的,目前你先借用滿寒的器械,與其他人員配合尚不默契,滿小姐容易溝通。”此類手術通常需要四位醫生共同協作,在骨科領域堪稱大型手術。
齊慕言迅速下達口頭醫囑,邵學文擔任第一助手,褚俊雅為第二助手,焦致遠擔當第三助手。
儘管對齊慕言的能力深具信心,但考慮到這次手術規模較大,且是齊慕言在伊市醫院的首秀,還有對手在旁窺探,不容有失,否則主任之位恐將易主。因此,袁正初早早地就來到了手術室。
褚俊雅與焦致遠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對方來頭不小。一個剛來的住院醫師,竟能得到主任親自陪護,放手讓他操刀大手術,這究竟是何方神聖?
莫非是出身豪門?焦致遠狡黠地擠了擠眼,褚俊雅瞬間心領神會。兩人決定暫不插手也不拖後腿,先靜觀其變。雖然他倆皆為袁正初的門徒,然而科室資源有限,一旦有人嶄露頭角,他們可能就要退居二線。況且齊慕言比他倆年輕,這青春年華本身就是一種資本。
手術正式開始,患者取左側臥位,常規消毒鋪巾。短短半小時內,齊慕言猶如疾風驟雨般完成取出股骨頭、截骨、切除關節盂等一系列高難操作。器械供應商是滿寒團隊中的一位貌美女子,早已將所需器械備妥。
“哎呀!”褚俊雅和焦致遠簡直難以相信眼前的景象。如此複雜的手術,齊慕言卻做得輕鬆自如,彷彿信手拈來。
植入假體、固定中頸股骨頭、恢復關節位置,齊慕言步調有序,每一步都不遲疑,速度令人咋舌。起初不願插手的褚俊雅和焦致遠此刻卻被嚇得一身冷汗,想幫忙卻無從下手。
相比之下,邵學文顯得更為沉穩,雖然額頭上已有微汗,但作為第一助手,他始終緊盯著齊慕言的每一個手術步驟,手下動作絲毫不亂。
“真是難以置信,如此嫻熟精準的動作,真乃高手。”邵學文心中暗自稱奇,不知袁正初是從何處請來的這位能手,年紀輕輕,技藝卻如此爐火純青。實話實說,在科室裡除去袁正初和阮自強,無人能與其相提並論。
“你這小子該不是又撞上什麼奇遇了吧,對細節把控竟然這般精妙,短短半年不見,你的手術技術又拔高了好幾個層次。”袁正初目睹齊慕言再度展現其技藝,心中滿是讚歎。他們不過分別數月有餘,齊慕言在髖關節置換手術上的造詣卻已躍升至新的高度。
褚俊雅和焦致遠則是一臉苦澀,面對這類複雜的股骨頸骨折全髖置換手術,別說讓他們擔綱主刀,即便是作為一助也難以勝任,而當二助已是他們目前所能企及的高度了。此刻,他們皆不自覺地加倍努力,畢竟即使傾盡全力,也無法緊跟齊慕言的步伐。
“齊醫生,您的手術技術真可謂一流,照此發展下去,估計不久就能與主任並駕齊驅了。”褚俊雅由衷地為齊慕言搖旗吶喊,表面上讚譽有加,實則提醒眾人需對齊慕言保持警覺。
眾人心中雪亮,褚俊雅此舉的目的昭然若揭。科室工作並非單靠一人之力可成,今日袁正初力捧齊慕言獨挑大樑,接下來自然要考慮如何安撫他的兩位弟子。
齊慕言熟練地完成了沖洗創口、有效止血、安置引流管、閉合創口、縫合面板等一系列操作,手術圓滿落幕。然而,他並無絲毫與他人爭功之意,來市醫院的初衷僅是為了儘快提升系統等級,除此之外,並無他求。至於收入,已然足夠支撐妹妹完成大學學業。對於那些圍繞醫療器械回扣、藥品回扣的算計,他深感疲憊不堪。
“褚醫生過獎了,我只是一個小住院醫師,您們都是我的上級。雖初來乍到,但我明白其中的規矩。”齊慕言深知自已的處境,為了早日實現系統升級,不得不暫且放下身段,與他們打好關係。
“齊醫生不必客氣,我只是真心覺得您技藝超群。”褚俊雅見齊慕言如此謙遜,不禁臉上一熱,加之師父在場,無論如何也要給足齊慕言面子。
“今後的工作不能再像之前那樣雜亂無章,我們要明確重點,實行分工合作。關節組、脊柱組要劃分開來,按照副高、主治、住院醫三級診療制度嚴格執行。若有違反者,我必嚴懲不貸。”
透過分組,科室內部消耗得以有效減少。齊慕言的到來,使得袁正初重新煥發活力,決心進一步提升科室管理水平。
邵學文因健康狀況欠佳,所負責的病人數量較少,相應收入亦不多。袁正初特意將齊慕言分配到邵學文麾下,也算是對邵學文的一種補償。儘管邵學文平日裡沉默寡言、笑容常掛,但對於袁正初的指令,他總是毫不猶豫地貫徹執行到底。
返回科室後,齊慕言不僅要開具醫囑,還需親自動筆書寫病歷——這與他在縣醫院時由盧明哲和禿子蔣霄包辦病歷的情形截然不同。雖然這裡的工作強度遠勝縣醫院,但他甘願承受這份辛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