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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 章武場比試(一)

“阿爺,事情便是如此。”

金盞將李府發生的事告訴了符彥卿,符彥卿憤怒不已,狠狠的拍了一下書房的桌子。

“李守貞這匹夫安敢如此!”

“那李三郎待你如何?”

“郎君待我自是極好的。”

金盞說完,又似是怕符彥卿不信,又說道:“一路上他都待女兒溫柔體貼,在半路上女兒染了風寒,還是多虧郎君照料呢。”

符彥卿聞言,頓時嚇了一跳,此時風寒死亡的機率可是很高的。

“女兒如今無恙了吧?”

“阿爺,已經無恙哩,郎君來前聽聞阿爺喜好字畫,還把生母的遺物都帶來了,昨日他還賦詩一首,送給阿爺哩。”

金盞邊說,邊讓書房外等候的翠竹拿出詩畫來。

“夫人。”

翠竹將詩畫奉上。

金盞接過禮盒,置於書桌上順勢開啟,然後開口道:“此畫是南北朝時南梁大家張僧繇的《行道天王圖》,是郎君生母留給他的遺物,郎君說他如今算得上無父無母,自要將奴的父母當做親生父母一般。”

“阿爺,只許你看一會兒,等會我再帶回去還給郎君。”

符彥卿頓時老淚縱橫,心裡一陣不是滋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如今都不向著他了。

“哼,那小子孝敬我的,豈有再讓你拿回去的道理。”

“阿爺!”

金盞聞言,頓時變了臉色,收起了畫,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好好好,待會再讓你帶回去。”

“謝謝阿爺,阿爺你真好哩!”

金盞攤開畫卷,只見畫卷中有一身著華麗鎧甲的毗沙門天王,頭戴寶冠,雙肩之上火焰熊熊,天王左手託寶塔,右手執長戟,鎧甲綴碎金箔。

符彥卿仔細端詳了一會,指著火焰開口道:“你看這火焰向右上方飛斜,表現出天王騰雲而至之感。”

金盞聞言,看向火焰,確實是如此。

符彥卿又指向另一處開口道:“畫中的城門代表毗沙門天王的領土,即須彌山之北的城郭。

紅雲與黑雲分別用二色表現,線條粗細不一,增添了整幅畫的豐富性。

天王后方之女子為吉祥天,著紅色華麗裝束,雙頰的二條紅線應是後梁的花鈿樣式之一,其手上捧的布帛代表榮華富貴。”

金盞聽著符彥卿的講述,一一看向畫作各處。

“此圖倒是真跡,可惜了。”

“阿爺,可惜什麼?”

“可惜女兒向著姑爺,沒我這老翁什麼事咯。”

“阿爺!”

金盞羞惱不已。

“哈哈哈哈,我讓人來照此畫臨摹一幅吧。

你說那小子做了一首詩,拿給為父看看。”

金盞聞言,又取出李崇訓那馬屁詩攤開置於書桌上。

符彥卿眉頭一挑,字是女兒的字,不能挑毛病。

“將軍少年時,意氣猶風發 。

學成文武藝,報與晉王家。”

符彥卿皺著眉,彷彿想到了昔日自已十三歲就騎馬射箭,無一不精,是何等意氣風發。

符彥卿喃喃自語:“晉王,多久沒聽到這兩個字了。”

人越老就越懷舊,符彥卿與晉王李存勖可謂是感情深厚,一起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

莊宗逢遭難,興教扶危主。

胸中存忠義,泣涕滿黃沙。

看到這裡,符彥卿眼眶通紅,當初興教門兵變,將士大多逃跑,只有他帶著幾個兵卒血戰到底,奈何皇上被亂箭射死。

符彥卿想起李存勖死前說出的話:“冠侯,此生朕能得汝一忠將,何其幸也,你走吧,不必再管朕了,吾等來世再戰!”

殘陽如血,興教門一片廢墟,一少年將軍抱著皇上的屍體掩面痛哭是何等淒涼。

再往下看去,都是他符彥卿一生的經歷。

“老將豪氣壯,哪不及二郎!”

讀完整首詩,符彥卿搖頭嘆了一口氣。

莊宗當年何其勇,滅後梁,拒契丹,取河北 ,並河中 ,合岐國,滅前蜀,得鳳翔。

漢中百姓中流傳著一句“生子當如李亞子”,三箭定天下,那才是豪氣壯。

至於他,不過當初興教門下殘活的一小將罷了,哪還有什麼豪氣喲。

金盞看符彥卿有些傷感,開口安慰道:“阿爺,逝者如斯夫。”

符彥卿大笑一聲。

“哈哈,雖然寫的不倫不類,不過他倒是有心了。

走,金盞不是一直說這小子頗為勇武嗎?為父倒是要看看,這小子有幾分當年我的本事。”

符彥卿說著,率先出門吩咐翠竹道:“去,把你們姑爺叫去武場。”

“是。”

翠竹聽令匆匆離去。

符彥卿府中還有一處武場,多是他和親兵練武的地方。至於剩下的牙兵,都屯於城外大營。

待李崇訓趕到武場之時,只見一隊士兵在此訓練,皆是手持橫刀,寒芒冷冽,一刀一式,打的端是殺氣騰騰。

唐橫刀起初是唐朝皇宮禁衛的兵器,唐末流傳了出來,此刀鋒利無比,削鐵如泥。

後世影視劇裡小日子的武士刀就是仿自此刀。

“某這些後院兵如何?”

李崇訓只聽到一道聲音,連忙轉身朝門口迎去。

符彥卿身後,金盞,符家二妹,三妹,還有一個年紀稍長的婦人。

“見過岳父,岳母!”

符彥卿和那美婦點了點頭。

“岳父後院兵身手矯健,目貫長虹,一看就是虎狼之師!”

符彥卿聞言,笑了一聲說道:“哈哈哈,你這小子,金盞說你勇武,我倒是想看看如何勇武,敢不敢和我這後院兵過幾招?”

“岳父有命,某自當遵從,不知是馬戰還是步戰。”

符二妹與符三妹皆是好奇的打量李崇訓,如今像李崇訓這樣的大高個可不多呢,在她們看來李崇訓一看就是個猛人。

而金盞則和那中年婦人貼耳說著私話。

符彥卿撫著鬍鬚說道:“不如步戰一局,馬戰一局,射箭一局如何?”

“好,就依岳父所言。”

如今李崇訓剛得了嬴蕩的天生神力,還沒有實戰過,如今有這樣一個實戰的機會,自無不可。

符彥卿看李崇訓絲毫不露怯,心裡不由滿意了幾分,只是是騾子是馬,還得拉出來走一圈才知道。

不一會,武場支起了一個涼棚,幾個女子就在涼棚下納涼喝茶。

這時候沒有那麼多娛樂活動,幾人皆是充滿了興趣。

“金盞,姨娘觀你走路……是不是李家三郎晚上苛待你了。”

比試還沒開始,美婦就開口向金盞問道。

金盞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姨娘,是是因為昨夜奴才與郎君圓房,現在還有些不適。”

美婦有些奇怪怎麼兩人昨日才圓房,又問了起來。

金盞又將告訴符彥卿的事和美婦說了一遍。

這邊,李崇訓已經穿戴好甲冑。

符彥卿站在一旁,看著李崇訓穿上甲冑後的樣子,顯的更滿意了。

如果不是李崇訓是他女婿,他都想收為義子,好好調教一番了。

如今這個時代,收義子這事可是頗為流行,李克用十三太保只有一個親兒子,剩餘十一人皆是義子。

“第一場就比步戰吧,沈莊,步戰就數你最厲害,你上吧。”

“是,李公。”

只見那四十人後院兵中,走出一個胖子,頗有點邢道榮的模樣。

“十八般兵器自已挑選,直至一方認輸為止。”

李崇訓來到兵器架上拿起一把馬槊。

習慣了用方天畫戟,李崇訓一下還沒適應過來,有點輕。

那名叫沈莊計程車兵則選了一把春秋大刀。

那四十多後院兵在旁邊呼喝起口號。

“喝!喝!喝!”

兩人擺好架勢,相距十步,旁邊有一牙兵拿著令旗。

金盞有些擔憂,忍不住喚了一聲:“郎君,自身安危為上。”

說完金盞才發現符二妹和美婦揶揄的看著她,就連符三妹也鬼頭鬼腦的學著兩人的動作,金盞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待令旗一下,兩人頓時動如雷霆,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