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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肯定會善待她

不止暈倒,蘭箏還吐了血,神志不清。

緊急送到了醫院搶救。

有蔣先生出面,警方從食物排查,首先便查到了用量最多的黃魚羹。

和醫院一起排查,迅速確認了是氫化物中毒。

“怎麼可能呢,我們一起吃的飯,怎麼只有蘭箏一個人中毒?”

搶救室門口。

連晴抓著護士,急得火燒眉毛,“會不會有事?會死嗎?嚴重嗎?”

不等護士回答。

她先自我怪罪起來。

“都怪我,要是我沒帶蘭箏出來她就不會去吃飯了。”

“您先冷靜一下。”

推開她的手,護士看向坐在長椅上的霍旭東,他身上沾著血,髮絲垂在分明的眉眼骨骼上,沉靜,疏冷。

有著別樣的魅力。

“霍先生,搶救還需要時間,手術同意書麻煩籤一下。”

襯衫袖口沾了血。

是蘭箏的。

指尖也有。

聽到有人暈倒,霍旭東是第一個跑出的,奪門而出時便看到蘭箏躺在地上,身體在抽搐,渾身發冷。

暈倒時在咬唇忍耐。

唇被生生咬破,鮮血直流,霍旭東當即掰開下巴將自己的手指放進去給她咬。

“霍先生,您也要去打針。”

簽字時看到了他手上的傷,護士溫聲提醒,“不及時處理會留疤的。”

這不重要。

將筆還回去,霍旭東沉下眉,繼續默不作聲地等。

見過多少刀光劍影,爾虞我詐。

這是第一次。

險些有人因為他丟了性命。

經過調查,下了毒的黃魚羹只有他那份,是他推給蘭箏吃的,蘭箏是替他受過。

閉上眼睛,蘭箏靠在他懷裡痛苦顫抖的模樣就會重現。

她很瘦。

渾身沒有多少肉,淚睫溼漉漉的,抓著他的衣服求救時整個人痛苦得說不出話來,本來就是啞巴,嗚嗚咽咽疼得直哭,令人心碎。

“旭東哥。”

連晴抽泣著走過來,“蘭箏不會有事的對嗎?”

“量少,來得及時,性命保住了。”

霍旭東聲線乾啞。

每個字吐出來時,都像從粗糲的砂紙上過了一遍。

看得出來。

他也很擔心蘭箏。

“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霍旭東抬手看錶,錶盤也被血弄髒了。

他是最怕髒的。

這回卻一點也不想分神去清理。

“馬上樑織就來了,蘭箏醒了我再通知你。”

連晴回頭看了眼,“好。”

和警方一起參與調查的還有梁琦,不僅要查出毒素成分,還要將幕後真兇排查出來。

餐廳已經被封。

當天所有進過後廚的人都要接受審問。

人還沒找到。

梁琦便有了自己的答案,“哥,應該就是金澤的王總,他那個失蹤的女兒前幾天找到了,是為情自殺,回來以後專案也丟了……公司瀕臨倒閉。”

人在絕境時要麼一蹶不振,要麼重振旗鼓。

還有一種便是同歸於盡的報復。

霍旭東按了按眉,指尖的血又蹭到了臉上,“我知道了,找最好的律師,往重了判。”

*

車往醫院開去。

速度提到上限,因為擔心過度,梁織已經手腳發寒。

“沒事的,梁琦打來說沒有生命危險了。”

緩慢看向裴宋,梁織不解,“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沒事了嗎?蘭箏身體本來就不好,回來以後進了那麼多次醫院,現在又要替霍旭東遭這個罪,這叫沒事嗎?!”

裴宋打轉方向盤,駛入醫院停車場。

“抱歉,是我失言了。”

“母親不在了,我是長姐,卻一次都沒保護住妹妹。”梁織說著有了哭腔。

她是最堅強的。

因為截肢而告別了自己熱愛的花滑事業,但也只是堪堪掉了幾滴淚。

可對蘭箏。

她是真的愧疚自責,“她還要為了我去討好霍旭東,現在又差點死了……”

珍貴的眼淚掉到了殘缺的斷肢上。

梁織忽然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響亮清脆。

“小姐!”

巴掌印淺淺浮現出來。

沒有時間給她傷感,發洩完便要迅速分析利弊,“這樣也好,蘭箏是為霍旭東中的毒,也算值了,大難不死,霍旭東以後肯定會善待她。”

搶救已經結束,蘭箏被送進病房觀察,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毒素還是影響了身體機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病房裡霍旭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那種椅子坐起來很硌人,不舒服,可霍旭東一動未動,視線全部被蘭箏佔據。

“旭東?”

梁織喚了兩聲,他的注意力才從蘭箏身上轉移。

病房門被裴宋帶上。

和梁琦一起,兩個人守在房門口,左右各一個。

這是私人醫院,由霍家一力投資承辦。

走廊上空氣乾爽溫暖,隔壁幾間房門緊閉,頂光落在臉上,照出兩人的眉眼面龐。

一個正氣凜然,一個斯文清冷。

梁琦回著工作上的資訊,一邊分神和裴宋聊天,“嚇壞了吧,我知道的時候也嚇壞了。”

裴宋:“沒有。”

蘭箏既不是他妹妹,也不是他的僱主。

是死是活都沒他什麼事。

“真冷血。”

梁琦嗤笑,“不過也是,只有梁小姐能讓你緊張。”

裴宋紋絲未動,站得像座雕塑。

“因為我從她手上拿錢。”

“少裝了二五仔。”

孤男寡女朝夕相處,任誰都能看出不對勁,霍旭東豁達,但梁琦還是想暗諷幾句,“就是因為你,霍哥現在用人都要多加一項條件。”

“……”

“忠誠度。”

古井無波的眸裡終於有了一絲波瀾,裴宋低下頭,像是在自省。

“不過要是你告訴我解蘭箏和斯沉的關係,我可以考慮替你向霍哥說清。”

這事調查起來太困難了。

還跨國。

梁琦多少想省點事,當初是裴宋親自去接蘭箏的,他是知道內情最多的人。

可這人就是塊鋼板,油鹽不進。

“無可奉告。”裴宋側開臉,冷著聲。

梁琦呵聲,故意激怒,“我就想不明白了,梁小姐都殘疾了,哪來那麼大魅力讓你這麼死心塌地?”

話音才落。

裴宋箭步上來,橫住手臂壓在梁琦脖頸上,扼制住他的呼吸,面孔整個沉入陰霾裡,“放尊重點,再有下次我真的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