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這不知什麼教會背後的秘密,俞玩突然期待明文境能從那兩管黃色液體上,搞些名堂出來……
吳雨聽說過俞玩的經歷,疑惑道:“上次是水球,這次是血色光刃……他們能獲得的異能,難道還不止一個?
俞玩猜測:“或者……他們的異能不是永久的,而是有時效性,需要重新覺醒?又或者是變化,每次到期都會換一個異能”
這種問題不能憑藉思考得到頭緒,他只得先放下,轉而讓儒雅男人聚集倖存者,談論起在11棟裡,雙方就擬定好的交易方案。
俞玩唯一的要求是,樓棟內所有人,都要在場、參與這場討論。
沒有人對自己的生死前途漠不關心,這個要求無人能夠阻止。
交易出奇地順利,幾乎沒有任何阻礙。
以水糧換取勞動力的提議,受到了所有人的擁戴。
儒雅男人有過遲疑,但轉瞬間就被倖存者們飢渴的目光和歡呼聲所淹沒,那一刻,他本來也沒有太多的權威蕩然無存。
他知道,自己不敢,也不能出言反對。
否則這些人,真有可能拖家帶口,連著手上所有物資,不顧風險,連夜跑去11棟安家!
談完交易方案後,俞玩帶著吳雨,直接橫掃了14棟。
這回他們沒再像先前那樣,一邊試驗著俞玩操控蠻肢的各種戰術、確認戰術指令的對應效果,一邊休息恢復、補充肢體,一邊殺戮喪屍。而是直接讓蠻肢大軍手持武器壓上,吳雨在後方遠端斬首狂暴喪屍。
當然,這一切都發生在狹小的樓道之內,否則全地下室的喪屍都會蜂擁而至。
且不說殺掉它們是否艱難,它們的死亡,就相當於少去了一個和其他樓棟談判交易的籌碼,也少去了對所謂的“教會”之人引蛇出洞、守株待兔的資源。
是夜。
黑暗籠罩大地,城市中除了失控的火光,偶爾的爆炸亮光,已經幾乎不再有象徵文明的燈盞。
白天都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到了夜晚漆黑之色更是濃的無法化開,伸手不見五指。
只有喪屍群中接連不斷的“咯咯”還在響動,但已經不復前些天的“盛況”。
它們薄弱的顎部神經在發育,絕大多數喪屍已經能控制住咬合肌的發力大小,不再出現失控的牙齒打顫。
而且它們的行動力也在增強,普通喪屍跑得越來越快,而跑屍的面部則爬滿了血絲,向著狂暴種轉化。
更別說稀奇古怪的變異喪屍。
要不了多久,屬於“人”的世界就會陷入徹底的寂靜中。
濃黑的地下室中,氣味也凝滯沉重,但一陣微風突然攪動了空氣,讓已經四處遊蕩開來的喪屍一陣嘶吼。
無所發現後,它們再次遊蕩起來。
一點極其微弱、在黑暗中也幾乎不可見的紅色熒光,在一扇通往樓棟的小門外亮了起來,沒有引起任何喪屍的注意。
隨後,整個秀雅二苑十八棟居民樓,有七棟樓的地下通道門外亮起了熒光。
“誒,煩人的習性。它們怎麼就不能盯住一個目標死磕到底呢?非得每天都來一次。”
在微弱的紅光照耀下,一個身影的頭部輪廓從黑暗中勾勒出來。
她似乎披著漆黑的袍子,袍子上散發著腐臭的味道,呼吸面罩阻礙了氣味散發的最後一個渠道。
單從味道來論,她只是一具有點潦草的行屍。
在給第七扇門上沾了紅色熒光後,她輕呼一口氣,讓面罩上染上了一層水霧。
“呼……結束了。以後終於不用再幹這髒活了!”
面罩之下的眉頭振奮了一下,她立馬小心翼翼地繞圈,避開屍群遊蕩的路線。
偶爾有落單的喪屍會湊到她身邊使勁盯著,甚至齜牙咧嘴,她只能強行抑制呼吸,步伐僵硬地走開。所幸那些傢伙似乎也在猶豫,最終還是沒有撲上來。
她額頭冒著冷汗,心想:“這群怪物越來越不好騙了!明明前兩天看兩眼就轉頭走了……”
看見漆黑之中,女人從3號樓的地下小門鑽了進去,俞玩從剛才對她齜牙咧嘴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沉思了一會兒。
從沒被面罩遮擋的頸項面板來看,她是一個剛剛開始顯老的中年女人,身材微胖,不高不矮,情緒控制上也沒有過人的表現。
除了半夜出現在這裡做了這些事兒之外,很是普通。
沒有證據證明,她一定和劉星口中的傳教士有關係。
不過從機率學上來說,一個普通小區而已,出現兩方搞事情的勢力,可能性實在不大。
所以他一開始就將那些傳教者,和這次的異動聯絡了起來。
他逛了一圈,發現7扇門上的紅色熒光,正以緩慢的速度在漲大、變亮。
離得近的喪屍已經注意到它們的存在,撲到了門上開始拍打。
部分門後響起了挪動事物的聲音,偶爾夾雜著驚慌失措的呼叫聲。
對於有人駐紮的樓棟來說,新一輪的喪屍進攻又開始了。
在異化狀態下,俞玩還能嗅到紅色熒光中散發出的複雜味道。
那是屬於人類的鮮血、糞尿,和一言難盡的其他體液。
可是看上去,那些光芒並沒有實體塗料,難道又是無法鑑定出的異能?
說實話,這玩意兒的效果,就像是專門為了勾引喪屍,同時讓佈置者來得及撤退而生的。設計感非常濃郁。
他緩慢從入口退出了地下停車場,早已等得不耐煩的吳雨從躲藏處走了出來。
“走,3號!”
兩人趁著夜色和黑衣服的掩護,飛快奔向3號樓。
在俞玩的幫助下,吳雨也順利地跳上了3樓處的民居陽臺。
為了不發出聲音,她脫掉了鞋子,只穿著襪子行走在樓梯中。
另一邊,俞玩已經摸上了頂層的空調外機,靈軀讓他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802的客廳內,淡淡的月光勉強照出裡面的輪廓。
客廳中央站著兩個人影,一個身穿白色兜帽袍,高挑纖細,袍子下襬開叉處還露出若隱若現的誘惑曲線。
另一個則穿得烏漆嘛黑,就像只有一顆腦袋漂浮在半空中。
果然是邪教在搞事情……俞玩的目光越過她們,看向客廳更深處的陰暗中。
那裡面似乎站了整整有一排人,姿態端正,軍訓似的筆直而立。每個人裝束各異,像是普通的居民。
他們沒有一點兒聲響和動作,和屍體一樣站成一排,雙手做出捧水的姿態放在胸前的陰影裡。
他們的手上……
俞玩仔細眯起眼睛,隨後瞳孔一縮。
他們手捧著的,竟然是一顆顆完整的大腦。